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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道:“你们怎么称呼上帝?即不是男也不是女?”
小白沉默一会儿:“好吧,他!”
然后补充:“撒旦是它。”
撒旦?妈的:“老子给了你们新生命!”
“新生命?这算生命?”大侠怒吼。
我沉默半晌:“不算生命?我不算生命?我算什么?我知道我只是一只实验白鼠,但白鼠也是生命,你觉得我是什么?霉菌培养基?”
小白沉默一会儿:“不生不死不繁殖,你说你算什么?”
我不知道。
反正我算什么你们算什么,也许,生命的余响?
我不能再思考了,因为李梓开始用头撞墙,因为他听到脑子里不属于他的声音,他认为自己疯了。
我按住墙,止住李梓的疯狂举动:“行了,出车祸死老婆的多了,别装疯了。”
李梓再一次瞪着自己的手,他试图动一动他的手,当然不可能。
我笑:“喂,别怕,有些精神病歇斯底里发作时也会发现自己的手不能动。”
李梓颤抖着用力动他的手,拒绝同我对话。
我乐得:“他以为他不相信我们的存在,他就不是神经病。”
结果大侠怒了:“靠,好笑吗?妈的,你觉得好笑吗?”
我摸摸大侠的头:“可能不好笑,当他们告诉我,我不是我,而只是我的复制品时,确实不好受,不过,我没必要每次告诉你们事实时都痛哭。”
李梓尖叫:“你们——?”天哪,真是打击,是不是?你发现住在你脑子里的不但有别人,而且是一群人,他们没事就开个小会,吵个小架。呵呵,死了老婆也不会寂寞终生了。
小白问:“你是故意的吧?”
我瞪着眼睛:“什么?”
小白说:“这样就不会寂寞了。”
我愣愣地看一会儿她,半晌点点头:“总比我一个人好,是不是?”想了想:“对你们不好吗?你们,”我犹豫一下,还是说:“活着。反正,你们现在,谁也不愿意消失。”
大侠骂:“叉叉叉,我活着吗?我已经死了,我死了,现在这个,不过是不过是……”他不知道是啥。
小白叹息一声:“记忆体,会思维,会增加记忆的记忆体,我们倒真的很象以前所说鬼魂。”
大侠大骂:“你他妈的根本就没救活我们,你只是把我们,把我们……”
我说:“是啊,原来的大侠死了,你呢,你是什么?新生命?还是什么也不是?如果你什么也不是,你介意我把你抹掉吗?你觉得,生命的意义在于什么?出生死亡以及繁殖?这样就叫生命?否则,就不叫。你不是生命?我可以抹掉你吗?”
大侠瞪着我不语。
我笑:“好吧,我没救活你,我给了你新生命,叫我父亲,或者主人吧,叫神也行。”
大侠继续呆呆瞪着我,继续重复:“叉叉叉。”
我欣慰地:“谢谢,我没有,如果我有的话,我相信她会很喜欢你的。”
大侠一个人撞墙去了。
我对付李梓:“兄弟,你是冷静下来了,准备庆祝你的新生,还是觉得生不如死,让我把你抹掉。”
李梓自己对自己说:“没关系,我只是受刺激了,应激反应,不要紧,应激性精神病都能治好的。”
小白说:“而且预后良好。”
李梓瞪着眼睛:“预后良好,他妈的我都不知道啥叫预后良好。”
小白说:“我猜你也不知道什么叫脑颞叶损伤,受伤部位因为免疫反应会水肿,因为脑部空间有限,水肿之后头骨会挤压大脑,形成脑疝,你的大脑会被挤碎,血从耳朵里流出来,这就是你的死因。”
李梓轻声:“谢谢,看来撞伤让我的记忆力异常,我看过病历了,是不?”
我无语:“大侠,说点他不知道的。”
大侠望天:“我在平房区长大,我上学的学校叫新疆一小,我住的地方叫一万米,那儿有个商店叫第六,听说过这种名字吗?平房,仅有的平房了。下坡大约一百米左右就有农田,夏天时有蜻蜓和蝌蚪,我怀念那地方。”
李梓的眼睛不住地扫动,然后他奔到计算机前,去搜索平房区一万米,第六,结果发现,真有那个地方。他又搜了脑疝,正确的名词解释。
他抱住他的头,不住地得复:“我一定是以前听说过,我一定是以前听说过。”
我笑笑,随便你吧,我不会告诉你超出你知识范围的知识的,象小白,她差点得了诺贝尔奖,我却差点被抓回实验室。
李梓站起来:“知道平房的那家伙,你叫什么?”
我说:“大侠。”
李梓气:“大侠?!好,我开车,你指路,我们去看看你家。”
李梓开车,大侠指路,大侠对国道明显不熟,好在没什么叉道,走到新疆大街343车站时,大侠指路指得越来越快了,然后我们在一片小平房旁停下,李梓问:“这里就是?”
大侠说:“这里就是一万米。”
李梓下车问:“请问,一万米在什么地方。”
问了两个人之后,终于有人向他指出,不要问这么有病的问题,这里就是一万米。
李梓说声谢谢,回到车里,坐下,沉默不语。
大侠透过李梓的眼睛,凝望着这个他再也不能回来的地方。五钟后,有两个人向李梓的车子走过来,我大惊:“开车!”
李梓没反应过来,我大急,抢过车子,起动加油,飞快地逃离。
李梓惊慌地:“你干什么?”
我说:“没什么,也许有人在找我,也许没有,但是,逃走,总是比较好的选择。”
李梓道:“他们能看到我的车牌。”
我笑:“唔。”
李梓疑问:“嗯?”
我说:“我做了点手脚。”
李梓瞪着我:“你能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手脚?”
我点头:“对,我还能控制你,剥夺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把你关到我灵魂深处,甚至,忘了你。”
李梓呆呆地看着我,我说:“开车吧。但是,你控制这具身体,比我控制的好,而且,我的脑电波与你不同,长时间使用你的身体,对我没有好处。”
李梓抓住方向盘,我说:“而且,我不会总看着你,你可以趁我不注意时捣乱,不过,我建议我们彼此沟通。因为,我有理由认为,把我弄丢的那个正品的我,制造我的那个实验室,可能在找我。我的麻烦,就是你的麻烦,你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
李梓嘴唇颤抖,过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我不但脑子里住了几个无所不知的小人,还有人在追杀我?”
我说:“杀是不会杀了,可能会把你复制下来,放到某些环境里进行观察。”
李梓喃喃:“精神分裂,被害妄想,幻听。”
我无语了:“靠!”
李梓上网查治疗精神分裂的药,我说:“我不会让你吃的。”
李梓道:“真的?我可以当众发狂,然后住到精神病院去。”
我瞪着李梓:“小子,把眼镜摘下来。”
李梓不肯:“干什么?”
我自己动手摘下眼镜,李梓惊骇喘息,我凝神远方,自动调焦,李梓看到三米远桌子上的四号字,他呆住。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用眼镜,近视痊愈。
然后我说:“张嘴,看你后面倒数第二颗大牙。”
他张着嘴,还没去装冠的牙根蠕动着越长越高,李梓惊骇不已,然后伸手一碰,牙掉了。
李梓惨叫,惨叫,然后血迹中看到一点白芽,他喘息着伸手摸摸,那个白芽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终于变成一颗崭新的牙齿。
李梓慢慢坐倒在地。又惊又怕,半晌问一声:“这么说,我真的死了?”
我点头:“死得透透的,尸体都不见了。”
李梓痛叫一声,抱头痛哭。
我只得道:“正确地说,李梓死了,而你,诞生了。”
李梓怒吼:“你经过我的允许了吗?你就复制我?”
我说:“听着,小子,是这样的,我未经你的同意复制了你,然后,你可以得到一个愿望,我也可以立刻消灭你,当你从没出现过,如何?”
李梓愣了一会儿:“一个愿望?”
我点头:“对啊,看,小子,你活着,你父母可以不必替你办葬礼,然后,你还可以照顾他们。”
李梓道:“我活着我当然会照顾他们,这不能算一个愿望。”
哗,遇到生意人了,笨蛋大侠竟然为了给不相干的人报仇用掉了他的愿望:“你的愿望。”
李梓道:“让我的妻子复活。”
我呆住:“她她她,在我见到她时她已经死了!”
李梓怒吼:“你不是万能的外星人?!”
我瞪视:“我只是外星实验室一只小白鼠,你以为遇到什么了?生神仙?”
李梓再一次泪流满面:“我要我妻子,或者让我死。”
我望天:“临死前你可以打电话同你妈妈告别。”
李梓掩住脸,嚎啕。
哭吧,老子睡觉去了,希望我睡醒了,你也哭够了。
第二天一早,我说“哈喽”,他说:“记着你欠我一个愿望。”
呵呵,说不定哪天你抱着腿苦苦哀求我不要抹掉你。李梓蔑视地看我一眼,我回他一声:“虫豸。”
他回答:“硬盘,存储器。”
我噎住,这兄弟素质高,不用脏字就把我骂到痛处了。我抓狂地:“老子抹了你!”
李梓道:“我是李梓,既然你完完全全地复制了我,我就是李梓,如果你抹掉我,你就是杀了我。”
我再次呆了很久,才道:“如果你出生后从没见过你爸爸妈妈,还会长成现在这样?”
李梓看我一眼,我想他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点点头:“你不过是复制了,你的父母与你周围的人,你的身体,你的神经类型,完全复制自你的父母,你的思维方式语言观念喜好,虽然很复杂,但全部是跟人学的,你有过他人没用过的方式思维吗?你创造过新的词吗?你有与所有人都不同的道德观念吗?甚至你喜欢的任何一样东西,有哪一个是只有你自己喜欢的吗?你是李梓,李梓又是什么?李梓自己就是个复制品。”
李梓咆哮一声:“我杀了你!”
无语了,你拿啥来杀了我啊?你侮辱我那么久,我可有抹掉你半分记忆?你要杀了我?我?你的造物主?
李梓在想象中向我扔了一堆石头大便,我无语望青天任凭他的想象在我身上流淌。
李梓终于累了:“生命倒底是个什么东西?”
小白回答:“有生有死有繁殖有进化。”
大侠说:“就是一堆狗屎。”
我不管生命是什么,我需要睡觉。
李梓问我:“你来地球做什么?”
我打着呵欠说:“我喜欢生命。”
李梓:“啊?”一声,然后:“哈!”嗤笑
我摸摸他的头:“如果你永生不死,没有同伴,没有事干,你也会喜欢生命,任何生命,一只苍蝇也比满天星辰珍贵。”
李梓沉默了,良久:“你把我们带进你的孤寂里。”
永生的孤寂。
李梓问起追查我的人:“那些人,看起来象是人类。”
我回答:“或者是人类吧。”
李梓惊异地:“为什么?”
我内疚地:“飞船降落时,有一点小失误,导致反物质反应不充分,夹杂在介子中喷射出去,引起西伯利亚低空大爆炸。这件事,人类的地球情报联合组织,一直没放弃追查。”
李梓的下巴掉下来。
我再摸摸他头:“别怕别怕,上次我用一克反物质搞定了他们,估计他们就算是找我,也不过是想得到更多的反物质燃料。我保证他们不会直接动手灭口,放心,我们很安全。”
大侠道:“安全个屎!安全你还象个耗子似的,四处乱跑?”
李梓缓缓道:“你,把反物质给了地球人?”
是啊,是我。
李梓的眼睛瞪得:“不是说那东西是消耗巨大能量造出来的吗?粒子加速器!”
我点点头:“粒子加速器也能造出来,不过不够稳定,到现在,也不过是二个反氢原子合成的一个反氢分子。你想想,氢分子的稳定性!我给他们的,是反氮分子。可以安全保存数万年,当然,我指的是我们的绝对零度迭加电磁场来存放。”
李梓呆看着我,汗淋淋地:“你把我抹掉吧,普罗米修斯。如果我的地球人思维同你们宇宙大神的思维有一丝一毫的相似的话,你的下场应该同普罗米修斯一样,拜托,在你有能力自杀时,你自杀吧。”
因为我同李梓的思给方式相似,所以,我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你觉得那些人,是我的同类。”
大侠笑得:“你这狗头还有同类!”
李梓抓着他的头发:“我觉得?老大,你也算大神了,反物质都弄出来了,你的智商咋与地球人没太大差别呢?”
我微微尴尬地看着李梓。
医生忽然道:“我见他时,他象个怪物。”
大侠奇道:“我见他时,他象知心姐姐。”
李梓瞪着我:“你会被我们传染,你变成谁,就象谁!”很强的分析能力嘛。我微微沮丧,是的,我无法保持自我,所以,我拼命地找正常人。
李梓忽然露出一个恶心的表情:“我就你这损样?”
我禁不住大笑起来,是的,一点自私,一点狡猾,一点谨慎,大量大量的悲哀与虚无还有超损的嘴。
李梓掩面,半晌叹息:“你还说你不是幻觉。”
又自嘲:“我不过是自己同自己说话。我居然还真信过你。”
我气,懒得理他。然后发现他走的路不对。
他是哈工大建筑学院的,建筑学院离工大别的学院,很有点距离。
我不知道工大具体有多大,反正,大直街上有两处地方是工大的,更远点,老飞机场那儿还有他们一块地方。
当然我最喜欢建筑学院,我喜欢高大厚重的建筑,不喜欢火柴盒子。建筑学院好象是老俄罗斯人建的,至少是那个风格的,超级厚墙,层高特别高,地板是二三米长的长条木地板,人处在里面冬暖夏凉,特别舒服。
李梓往工大的正门走。
李梓好象认识化学系的某人,我认真翻了下李梓的记忆,卑夷地:“亏你还哭得泪人似的,你不是早有备品?”
李梓忽然低头沉默了。
呵呵,一颗心分两半,不知是啥感觉,我看你早分裂了。
许文手里一杯茶,看起来正要去倒水,李梓闭关一样地沉默了。
所以,许文荡气回肠地:“你终于肯见我了。”
李梓终于说:“也许我不该再来。”
许文点点头:“啊,你失去她,终于认清谁是你的真爱了。”
我笑了,靠,地球人原来都这么彪悍,好好好我忍不住借李梓的嘴道:“你说得对,也许我再失去你,又会认识到你才是我的真爱。”
李梓无声地惨叫,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他热泪盈眶,我讨厌这种潮湿的感觉,只得让贤。
许文被讽刺得快要发怒,忽然间看到李梓热泪盈眶,顿时心软,也红了眼睛,慢慢转开头:“冷静一下也好,我能理解,别担心。”
李梓点头,然后哽咽:“我很后悔那样对她,可是,我不想再失去你。”
果然有真情实感,不象我说得那么拙劣。快,快结束这种潮湿的对话,让我离开这里。
李梓被我烦得不行,最后说:“晚上到我家来吧,我有话同你说。”
许文轻声:“我们约在别处吧。”李梓伸手轻轻把她的头发拨到脑后,我立刻听到:“她尸骨未寒,怎么能上门侮辱。”原来还有点良心,然后大量资料涌进我的身体,我复制了她的记忆。
唔,日久生情,各自压抑,两难抉择。呵呵,有时感情发生,倒也真的很难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