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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数群豪离殿阶尚远,看不清南玄身子有异,闻言都笑着大声回道:“迟大侠客气了。”“迟兄不必多礼。”
只有最前面的几桌离得近些,看见方才行状,俱是暗自担忧。
便在此刻,天极峰下突然有号鼓之声大作,声势之大瞬间掩盖住了场上的熙攘之声,群豪莫不惊诧莫名,纷纷回身望去。
号鼓声只持续了片刻,便见数百名斜披红袍的番僧涌入场中,各持兵刃,横眉怒目。哪知这许多番僧还未站稳,继而又有更多玄衣长剑之人紧随其后,呼喝着奔上广场,并呈雁翎状将群豪围了起来,来者皆刀剑出鞘,动作矫健,显然都是好手。
场中顿时乱成一片,许多群豪抽出兵刃,离席而立。
来者已将宴会围了起来,两生桥上兀自还有连续不绝的脚步声不断传来,上清众人与武林群豪均暗自心惊,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马杀上山来。
此刻强敌猝至,群豪只听身后“呛啷啷”兵刃出鞘之声不绝,立时便有数百名上清弟子一齐涌入场心,与来者遥遥相对,可来者人数实在太多,一眼望去,恐怕不下三千。
再看广场入口处,天玄门令旗遮天盖地,此外还有二十六面大皮鼓同时擂起,蓬蓬之声,当真惊天动地,便在这鼓声之中,又涌上数百人来,玄衣长剑,正是天玄门弟子。
原本坐满了群豪还嫌宽敞的广场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群豪之中有那脾气火爆的跳脚大骂,“哪来的鱼鳖虾蟹?今日上清掌教九十大寿你不知道吗?”“小兔崽子们来给玄元真人贺寿竟还带着兵刃,小时候你爷爷肯定没教好。”……
群豪呼喝斥骂之声自是无人理会,只见广场之上,来人越聚越多,只入口处就聚了不下数百人,举目望去,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终于入口处人群左右一分,便瞧见十六个番僧抬了一顶黄轿上来,另有七八个番僧前后拥卫。
群豪都眼巴巴地看着,场中逐渐安静下来,那顶黄轿轿门掀起,出来一个头戴金冠,身形枯槁的喇嘛,正是宝帐上师。
中原武林传言,只听说他具大智慧,精通佛法,每隔五年,开坛讲经说法,西域天竺各地的高僧大德,云集藏西哲弥寺,执经问难,研讨内典,闻法既毕,无不欢喜赞叹而去。这等大智大慧之人,不学武则已,既为此道中人,定然非同小可。
这宝帐往场中一站,便有少数群豪惊叫道:“西域活佛来中原了?”
迟风楠听后眉头一皱,此人他是早有耳闻,宝帐上师是四世达赖钦封的灌顶法王,威震西域长达三十余年,被藏人尊为活佛,乃密宗第一高手。
正在迟风楠以为这个喇嘛就是这群人的头目之时,却不曾想人群还未合上,又缓步显出三个身影来,当先一个道姑,淡黄色道袍,手执拂尘,秀眉薄唇,一双眸子一直凝望着天极殿,似在追思,似有迷惘。
此时她于人群之中缓步踏来,群豪的目光都注视在她身上,而反观姽婳,依旧目不斜视,对在场群豪视若无睹。
上清弟子不由一阵骚乱,有的甚至怒目而视,迟风楠紧咬牙关,一字一句道:“姽婳。”
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天玄门创派祖师姽婳武功高绝,行事毒辣,但却很少有人知道,她与上清宫的恩怨纠葛。
姽婳身后,另有一男一女缓步而来,男子身着藏青色冕服,身躯孔武,相貌精致,顾盼之际竟有狼顾鹰视之相,此时正小心落后于身旁的女子半步,不敢并行。
再看一旁的女子,粗布衣衫,与男子华丽的衣着并不相称,秀眉微蹙,若有深忧。此女子一经出现,场中所有人都不禁多看了她两眼,只见其双眸如盈盈秋水,似语似泣,身姿卓然,委实绝一代之芳华。
这一男一女身后仅随了二三十名头戴黑笠的下属,声势与西域密宗和天玄门相比,自是差的极远,但男子无论神情举止依旧从容不迫,显然地位与姽婳及喇嘛二人并驾齐驱。
男子正是拓俊京,早先与绾绾一道上山,此刻他正俯身对着绾绾低语,好像在交代什么事情,绾绾点了点头让在一旁,自有四五个头戴黑笠的海云台弟子将她护住。
彼时场中混乱,群豪叫嚷不休,天玄门弟子与上清宫弟子往来奔走呼喝,拓俊京趁乱走到姽婳身旁,道:“门主事先知道吗?”
姽婳茫然道:“知道什么?”
拓俊京道:“知道今日是南玄九十大寿,知道有众多江湖群豪和各大派前来贺寿吗?”
姽婳明白他的意思,心里也是暗暗心惊,口中却道:“不知道。”
拓俊京点了点头,轻声道:“多尔衮好大的胃口,他要灭的何止是上清宫一家?我早该想到的,只是如今我们已经入局,再想出来可难了……”说罢向宝帐那边使了个眼色。
姽婳也向宝帐处看了一眼,道:“宗主有何高见?”
拓俊京道:“这喇嘛曾是多尔衮亲口许诺的国师,他自是早就知晓一切,恐怕自始至终只有你我二人被蒙在鼓里。”
姽婳沉吟片刻,良久方道:“管他多尔衮机关算尽,我只要世间从此再无上清宫。”
拓俊京苦笑一声,不再言语,紧接着上前几步,先是对着玄元遥遥一拜,长揖到地,说道:“晚生执掌海云台拓俊京,今日得睹真人风采,何其幸也!”
继而又向宴上坐着的武林各大名宿一一拱手施礼,微微含笑道:“并向在座的各位武林前辈、掌门人见礼!”
玄元听到“海云台”三字,大感奇怪,心下不由疑道:“上清宫与朝鲜海云台素来不相往来,他此番跋涉远来是为了什么?当年杨风宁身中海云台秘法是否与他有关?福王世子妃自杨宁失踪后不知去向,看来杨宁的下落还需着落在此人身上。”
当下拱手还礼,说道:“不知阁下大驾光临,未克远迎,还请恕罪!”
拓俊京连道:“不敢。”
姽婳无心瞧他俩一来一回的客套,顿时一扫拂尘,上前一步,道:“掌教真人,一别二十七年,你可还记得奴婢?”
她声音极是阴柔,但在场诸人无不感觉到似在自己耳畔诉说一般,这份内力,委实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