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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就会倒下去站不起来了。
而在接连损失了两名大将之后的垒下敌军,却是在一阵混乱中被拖出来接连砍杀了数十人之后,再度勉强恢复了次序和阵容,而死气沉沉而决然再攻而来。
然而,更多的轰鸣声在他们身后的城头上响彻开来,而变成满天呼啸着飞舞过高台头顶的轨迹,更加精准轰击在附近敌从之中的成团连片的血肉横飞;一时间,炽烈往攻的敌势都被打得停滞下来。
又有更多的哨子声和喇叭声,从这些坚守台垒的太平将士身后涌现出来,而逐渐压倒了四面摆放来自河东军的撕裂厮杀和呼喊、怒吼声。
因此为,就在他们视野所不及的其他方向,临汾城残破的六座城门倒有五座自内重新打开;而相继杀出一支支的生力军来;虽然他们同样也是袍甲沾满了血污而不乏带伤之人。
到了这时,孟楷也如释重负长圩了一口气,而再也不想动弹的垂下眼皮来;然后就在左右一片惊呼大叫声中,就这么不管不顾直挺挺站立着昏阙过去了。任由身边如激流一般的士卒冲下台垒,争相加入到了反攻之中。
但是,这对于攻杀到最后关头的河东军,就是不折不扣的坏消息了。
“大兄,不好了,负责压制城南的十郎(李存贞)所部,已经擅自脱离战阵了。。”
“总管,城西的李军使部遭到城内大股贼军突击,已经挡不住败退下来了”
“大帅,城内(李嗣昭)已经不能指望了,我们必须走了。。”
而在城下满目疮痍而一片大乱起来的营垒之中,全身披挂而予以亲自上前迎击的李嗣源(邈佶烈),却被左右拼死拦截下来,而根本不顾他的怒骂叫喊搀夹着扭头往后就走。
而由手擒一柄大刀史敬思负责为他开路,将任何一切挡在视野当中的人和事物给斩倒在地,硬生生将他突走护送出大营外,遇上了一群早已经准备妥当的坐骑。
李嗣源(邈佶烈)这才有些恍然的惨声质问道:
“九郎你这又是何苦来哉,我既讨贼不成,夺河中亦不利,更阵失大军,岂有何颜面再见父王,在此了却。。”
“正因如此,大兄还请千万保全有用之身。。”
血水尽头白袍的史敬思,却是满脸沉痛的嘶声道:
“如今这么多兄弟陷没于此,相应的家小亲族,就只能仰仗大兄照看了!。。”
“昔日都是大兄为我断后,如今也该轮到我为大兄尽力了。。”
他如此说着,一边伸手接过李嗣源的将旗,一边毫不犹豫的以刀柄尖反刺马臀而激其吃痛飞奔而去;然后转身过来对着正在包抄而来的太平骑卒,威风凛凛的大吼道:
“本阵在此,安敢与我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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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汾之战已经结束了么?”
当周淮安接到递报的时候,也就是两天之后的事情。
“阵斩两万有余,俘获今三万,甲械旗杖鼓吹粮秣不计其数,光是完好的战马就有五千多匹,驮畜兼肉畜牛马驴骡三万多口?”
“本军损伤过万,其中阵亡三千六百余,重伤五千一百多,轻伤三千九百余?损失器械炮车。。。。。”
随即他顿了顿又到
“。。器械损失和重伤员比例这么大,看来真是一番惨烈的苦战了。”
只是看到附属在战役得失和经验教训汇总最后的那份检讨书,却是周淮安皱起眉头来:
“这个葛国美是搞什么东西?难道单独领兵一路,就学会了整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了么?”
“不能踏踏实实的将战场中的问题战场中解决么?如果是纯粹出于军事战术和战略方向的考量,又有什么需要额外介怀的呢?”
“难道我太平军的体制还不足以保证,军中上下的关系和基本权益,还有什么不能摊开来讲,而要忧虑和纠结这些有的没的玩意么?”
“判断对错是非的标准,难道不是实事求是么?什么时候又变成了问心(动机)不论迹(过程和结果)的暗自相互揣测那套了?”
“就算他在临阵判断上有所失误和疏忽,需要优先取得谅解的也不应该是我这里,而是身为当事人的孟楷。。让他和孟楷一起重写一份附加报告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