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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旈云道,“若早知道你娶了这样一位美貌夫人,也该带份礼物来。今日到府上叨扰,想必是让岑夫人忙碌了一番。”

    “王爷光临寒舍,是我们夫妻的荣幸。”郭氏道,“只要王爷舒心,那就是对妾身最大的奖励了。”

    “岑夫人精心准备,本王怎么可能不舒心?”玉旈云笑道,“可惜你身在西疆,若是在京城,当请你去宫里玩玩。方才听你谈论诗词品评景色,我想我姐姐应该很喜欢你。”

    “王爷太看得起妾身了。”郭氏道,“我不过就是这西疆蛮荒之地无知妇人,怎么敢去皇后娘娘面前献丑?”

    “岑夫人过谦了。”玉旈云道,“京中有许多俗不可耐的贵妇,你比起她们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岑大人得妻如此,不知多少人羡慕。”

    “那也是托王爷的鸿福。”岑远道,“若不是王爷让下官来到西疆,也不会结识拙荆了。”

    双方又说了些客套话。夜色愈深,就各自回去安置了。

    半夜,大雪又扑簌簌落下,丢棉扯絮一般,似乎是威胁着要将人世间的一切埋葬。幸而西北苦寒之地,早已对如此恶劣的天气有所准备,房屋之下的炭火烧得兴旺,倒也丝毫不觉得寒冷。只是热气将室内烤得燥热,反倒令玉旈云睡不安稳。辗转反侧了许久,就起身想开窗透透气。

    可是才坐起来,忽然见到房间的角落里站着一条黑影。她心中一紧,即刻抓起了放在枕边的剑。“谁?”喝问声下,已经持剑扑了过去。然而那黑影却鬼魅一般瞬间消失。

    她不禁感到脊背凉飕飕的。一面握紧了剑小心戒备着,一面剔亮了灯火。环顾四周,并无一人。

    “王爷?”房外忽然传来了乌昙的声音。话音未落,已推门而入:“有刺客?”

    “只是看到一条人影……”玉旈云回答。有乌昙这样的高手护卫在侧,她立时放心了些。又向四周环视了一回,不见可疑,才放下灯:“你……怎么会在外面?”

    “我一直在外面。”乌昙道,“总觉得岑远有些古怪,怕他对你不利。所以就在外面守着。你半夜忽然点灯,我看窗户上的影子,你一手拿灯一手拿剑,就觉着必然有不妥。看来岑远这厮果然不怀好意!”

    玉旈云想起方才那一瞬,还有些后怕,但在乌昙面前又不想示弱,就笑了笑,道:“或许我方才看到的那条黑影就是你在窗户外面走动,就这么被月光投了进来。黑灯瞎火的望不真切,倒把我吓了一跳。”

    “我可没走动。”乌昙道,“我一直都在外面花窗下坐着呢!我没见有人进来——或许是你这间房间有古怪!”边说,他边拿起灯来,去四围细细检查,可惜一无所获。

    玉旈云收了剑,斟了杯茶来饮。“就算岑远真的有贼心,也没有贼胆。我是堂堂议政内亲王,若是在他的府邸里出了什么事,他全家上下包括他叔父的脑袋都要搬家。”

    “那也不可大意!”乌昙道,“我再出去守着。你休息吧。”

    “外面那么大雪,你这是想要冻死吗?”玉旈云叫住他,“再说若是房里有古怪,你守在外面也没有用。”

    “这……”乌昙犹疑——始终他二人已经不是在海岛上共患难的弟兄,地位悬殊男女有别,总不能玉旈云在房内睡觉,他坐在一旁吧?

    “反正我也睡不着了。”玉旈云指指矮几上的棋枰,“不如我们来下棋吧。”

    “不,不,不!”乌昙连连摇头,“我可不会下棋,这种玩意儿,我只有在赌档里猜过单双数。”

    “那就更好了!”玉旈云笑起来,“我可以来教你,反正到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呢——再说了,你的祖师阕遥山阕前辈曾经跟我在山中对弈,大战三百回合。他虽然双目失明,棋艺却天下无双。你作为他的徒孙竟然不会下棋,他老人家若是知道,必定大大的生气。不行,今夜我怎么也要教会你下棋!”说时,指了指对面的位子,完全不给乌昙推辞的机会。

    乌昙无法,唯有硬着头皮坐了下来。看玉旈云在棋枰上布子,黑的黑白的白,让人眼花缭乱,心中不由大呼倒霉。不过见到对面那兴高采烈的笑脸,又感觉别说是要他学下棋,就算是学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不该皱一皱眉头。

    便这样,两人一个说一个听,一行讲解,一行实战,不觉时光匆匆过去,外面已经露出了曙色。乌昙对着那满盘的棋子,仍然是一头雾水。玉旈云却仿佛是得到了最好的消遣,不无得意地数落道:“我以为梦泉下棋有些驽钝,但是也没蠢到好像你这样!看来我要教会你和我对战,要用好几年的功夫了!真是气死我了。”

    乌昙把棋盘一推:“要和我对战,最好是刀枪拳脚。我看比试起武功来,你要想赢过我,要好几十年的功夫。”

    “哼!”玉旈云翻个白眼,瞥见窗外血色朝阳,让整个琉璃世界都成了红色,不禁被吸引住了。

    乌昙顺着看过去,也不由痴了,喃喃道:“我在海岛上还从来未见过这般美景。”

    不想玉旈云却忽然一笑:“美景?你不觉得像是浴血的战场吗?我想,等我杀过大青河去,楚国的雪原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听此言,乌昙不自主地打了个寒噤。扭头看着玉旈云。后者却显得异常的平静,只是站起了身:“这一夜算是过去了,咱们准备出发吧!”

    当日,玉旈云一行奔赴郢城。路上除了狂风暴雪,并没有遇到什么其他的阻滞。但也正是因为狂风暴雪,行程比他们所预想的缓慢,直用了七天的时间才抵达郢城。

    显然岑远先已传信来此,郢城的大小官员已经等候三天了。个个都守在城门的接官厅里,没人敢回家去休息,生怕一走开,就会错过内亲王大驾。于是乎,等他们真的见到玉旈云时,个个都已经形容憔悴,仿佛身染重病。

    玉旈云只是摆了摆手,让诸位不必多礼。又往人丛里张了张,不见岑广的身影,就奇道:“怎么不见岑老将军?莫非打猎去了?”

    “打猎?”官员们面面相觑。一个文弱的青年男子上前回答:“王爷有所不知,平北公抱恙已久,入冬以来,病情愈加沉重。尤其最近这三五天,已经连床也下不了。他老人家得知王爷前来郢城,原本说什么也要亲自来迎接。但现下身不由己,唯有让下官代为请罪了。”说时,跪下向玉旈云磕头谢罪。

    “快别这样说。”玉旈云连忙将他扶起。心中嘀咕:早不病晚不病,怎么偏偏我来了,他就病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岑远不是说他终日打猎吗?他叔侄二人如此亲近,没理由老将军病了许久,侄子却不晓得!又望了望眼前的青年,从官服上看,是个四品官——那边正二品的巡抚都没有发话,怎么由他来说明岑广的病情?

    青年注意到了玉旈云的目光,垂首道:“下官曹非攻,曾任甘州宣抚使,今年调任安西盐法道。平北公是下官的舅父。”

    原来是岑广的外甥!玉旈云心中暗笑,难怪能从甘州赈灾的宣抚使一下子调到盐务的肥差上来了。

    “岑老将军乃是三朝元老,本王也一向把他当成恩师一般敬重。原本就不该劳动他老人家来迎接我这个后生晚辈。”她道,“如今他身体不适,那就更不能让他操劳。倒是本王应当上门探望才是——前些天在依阕关倒没听说平北公抱恙,否则我早该先传信来问候他了。”

    “依阕关乃是边关重地,表兄有镇守之重则,所以舅父才吩咐将病情隐瞒。”曹非攻道,“每次表兄使人来请安问好,舅父都说正在外面打猎。郢城里其他的文武官员,舅父也都嘱咐过,不可对表兄泄露半句。”

    竟是这样?玉旈云微微眯起了眼睛:“无论如何,本王要去探望岑老将军。”

    “那下官也……”巡抚等人都来表态。但玉旈云挥手阻止了他们:“你们平时探望得还不够吗?若是不够,那就该反省。今日都凑着要和本王一起去,那就是折腾病人了。都散了吧,也该回府梳洗梳洗再去衙门办事了。”

    听她这样说,官员们只好都退了出去。只留下曹非攻,算是半个主人,恭恭敬敬引她往岑广的公爵府去。

    虽然玉旈云已交代了不要兴师动众打扰病人休息,但内亲王大驾光临,怎么也不能悄无声息。想是曹非攻差人飞跑去报信。当玉旈云来到岑广的府邸,他阖府上下,除了岑广本人之外,都已经在门前等候,包括岑广的夫人王氏,还有曹非攻的夫人张氏。行毕大礼,才又带玉旈云去见岑广。

    玉旈云特意要来,无非是怀疑岑广装病。然而越往府邸深处走,就越是感觉药味浓重。来到岑广起居的院落,那药味几乎让人难以呼吸。乌昙、小莫都忍不住掩住口鼻。玉旈云更是被熏得微微头晕:“平北公用的这是什么药?怎么这么大的味道?”

    “这几个月来,差不多什么药都用过了。”王氏回答,“现在这个是什么药来着?”

    “金刚护心丹。”张氏在旁边轻声回答,“昨日还说要加百草续命茶,不过其中有一味药郢城没有,已经使人去寻,希望今日可以找来。”

    听这药名就觉得病得不轻。玉旈云皱皱眉头,跟王氏走进房内,立刻就感到一种压抑又浑浊的死亡之气——大白天,窗户都已经用厚帘子遮住,只点了一盏油灯,室内昏暗如同山洞。有两个丫鬟守住床边。待她们起身行礼,玉旈云便看见了床上的岑广,双目紧闭,形容枯槁,若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说是一具尸体也不会有人怀疑。

    “平北公不能给王爷行礼了。”王氏哽咽道,“三天前,听说王爷要来,他还知道人事,说是有好些话想跟王爷说。谁知忽然就……”一时悲痛难当,滚下泪来。旁边张氏也跟着擦眼睛。

    “舅母、夫人,你们这是做什么?”曹非攻低声道,“舅父只不过是病情反复,或许明日就好了呢?你们哭哭啼啼的,他会听到的!”

    听到?看岑广这样子,就算房子塌下来也不会知道了吧?众人心里都明白。王氏和张氏不由哭得更伤心了。

    玉旈云不免也有些动容——先前她说岑广是自己的

    恩师,这是客套话。但是樾国的这些老将当中没有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也就只有岑广了。更让她烦心的是,原想借岑广的力量从西北攻入楚国。如今岑广竟病入膏肓,随时可能一命呜呼。届时岑远袭爵——此人有没有本事倒还是其次,心里是明显记恨玉旈云的。怎么可能助她一臂之力?

    越想越是气闷。她胡乱宽慰了岑家家人几句,就退了出来。由于岑府已经被药味笼罩,她连水也喝不下去,就拒绝了曹非攻花厅奉茶的邀请,直接出门去众官员为她准备的行辕。

    将要登车时,见有一个和尚匆匆忙忙跑过来,手里挥着一个包袱,嚷嚷道:“找到了!贫僧找到了!”一径往岑府里冲。

    曹非攻将其喝住:“无妄大师,内亲王在此,休得吵嚷!”

    那被称为“无妄大师”的和尚怔了怔,望望玉旈云。玉旈云也就顺势打量了他一眼——是个身材壮硕但慈眉善目的人,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已经有些灰白——但也可能只不过是他的头上笼罩着一层水汽。是大冷天里疾奔而来,出了一头的汗。

    “内亲王?”无妄似乎从来未听说过有这一等人物。

    “这就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妹妹,翼王爷的未婚妻,皇上的左右手。”曹非攻介绍。见无妄还是仿佛一头雾水,竟然不行大礼,他简直急得恨不得上去在人腿弯里踢一脚。

    玉旈云摆手笑道:“曹大人不必那么认真。无妄大师是出家人。既然出家,就不问尘世间的事。不晓得本王也没有什么奇怪。”

    “是贫僧失礼了。”无妄道,“贫僧幼年出家,一直在郢城的铁山寺修行。若不是两个月前平北公府有人来铁山寺求医,贫僧还不晓得已经改朝换代了呢!”

    “哦,哈哈,那果然是世外高人了!”玉旈云笑道,“大师原来精通医术。是来给平北公治病的吗?”

    无妄点了点头:“平北公的病甚是棘手。不过,有了九叶雪莲,总算是有了一丝希望。”边说,他边摇了摇手中的包袱。

    方才张氏、王氏说起出城寻药给岑广续命,说的就是这个吧!玉旈云想,又道:“平北公乃是朝廷股肱之臣,他身染重病,本王心里十分担忧。幸亏皇上还不知情,否则也会寝食难安。既然大师已经觅得良方,还望竭尽全力,医好平北公。本王定当奏明朝廷,嘉许大师和铁山寺。”

    “唉,治病的事,哪里有打保票的?”无妄道,“贫僧并不是菩萨,只能尽力而已。”

    这语气!玉旈云不禁一愣,天下的大夫难道都是如此说话的?“大师快去给平北公治病吧。”她道,“本王这就走了,免得耽误时辰。”

    “恭送王爷!”岑府众人都低头行礼,送玉旈云登车。

    但那无妄和尚却忽然道:“等等!”不待曹非攻呵斥他无礼,已一步抢到了玉旈云的身边,道:“王爷,可否让贫僧把一把脉?”

    把脉?玉旈云差点儿笑了出来:这个和尚不会也像林枢和端木槿一样,一见到她就说她先天不足后天失调注定短命吧?“大师为何要给本王把脉?难道本王也病了吗?”

    “贫僧不敢妄言。”无妄躬身合十,“只是瞧着王爷的面色……终究还是要把一把脉才清楚。”

    玉旈云理了理袖子,却没有伸出手去,反而哈哈笑道:“多谢大师的好意,本王的身子已经有百草门和神农山庄的大夫调理,就不劳烦大师了——平北公的病可不容耽搁,你快去吧!”说着,登上马车,再也不看岑府众人一眼。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就到了地方官员给她安排的住所。也是从前馘国亲王的王府,规制十分可观。岑广封为公爵之后,此地已经赐给他作为别苑。但据随同而来的曹非攻说,岑广军旅多年,习惯了简单的生活,要他春夏秋冬住在不同的地方,老将军觉得十分麻烦,所以这别苑就一直空着。只有一些打理花木的下人。此番乃是因为听说玉旈云来了,才又收拾了一番。“只怕还有许多未及整理之处,望王爷见谅。”

    “本王也是行伍中人。”玉旈云笑道,“再说,就算不是习惯了行军住营帐的,到了哪里也只是睡一张床吧?只要收拾出一张能睡的床就行了。”

    “那……”曹非攻又唯唯地说了好些“招待不周”之类的话。直到玉旈云不耐烦地赶他,他才走了。

    “王爷……”小莫才有了机会凑上前来,“岑老将军如今这个样子,可如何是好?”

    玉旈云心中也烦躁,但又想,现在岑广只不过是缠绵病榻,其爵位和兵权尚未落在岑远的手中,还犯不着去和这人周旋。不如瞧瞧岑家军中现在代替老将军领军的是何人,将此人争取过来。这样,既可以立刻掌握兵队,长远来看,一旦岑广撒手人员,她大可以扶植此人来替代岑远——反正岑远身体残疾,即使承袭爵位,也大有理由可以不将兵权交给他!

    想到这些,心情不觉比之前开朗了许多,即向小莫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回,要他尽快去打听消息。小莫是何等聪明,又在楚国经历了各种勾心斗角,自然是一点就透。匆匆用完了午饭,就从偏门溜出去了。

    玉旈云深知郢城那些官员也不晓得谁人是敌谁人是友,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要小心。所以特地哪里也不去,坐在书房里,命人烧旺了炭火,喝茶赏雪——却其实是看着海龙帮众人在外面雪地里比武玩耍。自来到了樾国境内,这一班人已经都换上了樾军军服,算作是玉旈云军中亲随。不过瞧他们这样没规没矩的样子,旁人只怕都会怀疑吧?

    “王爷!”乌昙忽然出现在了窗口。

    “怎么?”玉旈云见他面色严肃,“不会是在这里见到了刺客吧?”

    乌昙摇摇头:“不是在这里……是方才岑府的那个和尚……”

    “那个自以为医术了得的秃驴?”玉旈云笑道,“无非是个故弄玄虚的家伙罢了!林枢和端木槿通常一眼就能把别人的病情看出个大概。若真是疑难杂症,需要把脉的,他们死缠烂打也要做到。这和尚既没有本事,也没有医门中人那种不把人治好就浑身不舒服的脾气,顶多是个躲在山里沽名钓誉的货色。我就不信,馘国灭亡已经这么久了,他竟然全不晓得!”

    “要是沽名钓誉倒没什么。”乌昙道,“我就怕他别有居心。此人的武功只怕和楚国的那个严八姐不相上下。”

    “哦?”玉旈云奇道,“这你都瞧得出来?”

    “虽然未曾交手,但是从身法和气息可以估计个大差不离。”乌昙道,“他大约也掂量了我的本事,晓得我瞧穿了他,才故意收敛。不然,他方才可能直接就给你把脉了。至于那之后会怎样……可说不准。”

    “还能怎样?”玉旈云冷笑,“难不成大庭广众扭断我的胳膊不成?哼!这样看来,此人不是沽名钓誉的臭秃驴,可能是馘国覆亡之后贼心不死,想要复国的自不量力之徒?”说到这里,她忽然又皱起了眉头:“若此人意图不轨,岑家人却找他给岑老将军医病,那岂不是越医越严重?”

    “也不见得真是心怀鬼胎。”乌昙道,“我只不过是看出此人武功高强,提醒你多加留意。”

    “你帮我留意着就好。”玉旈云打了个哈哈儿,“我再怎么留意,也打不过他。你说他和严八姐不相上下,姓严的既是你的手下败将,想来这个无妄和尚也没什么可怕。”

    “哈!”乌昙也笑了,“没交过手,不敢乱吹牛。到底谁胜谁负,总要比试一下才知道。”

    “你也学那些臭大夫的道道儿?”玉旈云白了他一眼,“人家是治病救人不敢打保票,你比武杀人也不敢吗?”

    “只说比武,当然不敢。”乌昙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世间的武林高手多得去了,深藏不露的也很多,我怎敢吹牛说自己天下无敌?但是,要说起比凶斗狠死缠烂打,我觉得我的本事还是不错的。因此,你要让我一定杀了这个人,我可以打保票,早则今晚,迟不过两三天,就提他的人头来给你。”

    玉旈云摆摆手:“谁要他的人头?我千里迢迢来到郢城,难道只是为了一个臭和尚的人头吗?”

    她要的是岑广手下的十万兵马。乌昙当然明白:“不如我再去岑府探探虚实?只是,万一我不在的时候,有居心叵测之人对你不利……那些个猴崽子们……”他望望在雪地里摸爬滚打的手下,颇为惭愧。

    玉旈云却忽然笑了起来:“不怕,你留下,让猴崽子们去岑府查探不就行了?”

    “他们?”乌昙一怔,“他们要是遇到了那个无妄和尚,连半分胜算都没有。”

    “这我知道。”玉旈云道,“所以,只要把无妄支开就可以了。”

    说时,恰有一个小厮抱着木炭走来,玉旈云就唤他:“你过去平北公府请无妄大师过来,我忽然有些头疼,想让他来瞧瞧。”

    “王爷头疼吗?”小厮惊道,“小人去请大夫。”

    “请什么大夫?”玉旈云满面不耐烦,“我听说无妄大师医术高明,难道可以给平北公治病,就不能给本王瞧瞧?快不快去!”

    那小厮被他瞪得腿都软了,木炭也差点儿拿不稳。“是,是!”一叠声答应着,跑开去了。

    玉旈云瞧他跑得没影了,才吩咐乌昙:“让猴崽子们都过来吧,我要嘱咐他们几句。”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仍然在努力填坑啊……不要怀疑……作者不会弃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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