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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得意笑意颇为高深:“奴臣诚心做好事呢,阿沅翁主不必防我。”
她心忖,平素与杨得意向来无利益妨害,料必杨长侍是不会害她的罢?因微一抿唇,笑说:“烦杨长侍指点。”
杨得意嘿嘿一笑:“长门那位……是受人陷害,困了这局子,再想要出来,可就难啦……”
阿沅一怵,紧张道:“您……您说什么?长门之事……您另有高见?”
杨得意略一欠身,压低声音:“奴臣知道翁主心里在想些甚么,您要长门那位主儿好生荣华着,一来以全姊妹之情,二来……陈娘娘若在掖庭还有些影响力,以孤余之身,能护窦氏、陈氏一分便是一分,翁主族人……好歹有分盼望。”
“不瞒杨长侍,我正是这个意思,”窦沅叹息道,“如今是个怎样的光景?窦家满门,把脑袋栓裤腰上过生活呢,没个指望,怎么行?阿娇姐姐……怕是也不能复宠了,但总归人在,窦家能有个指望,巴巴地过日子,不同嚼蜡,便是好的。”
月光正落她肩上,黑色长发直如瀑布飞漱,盈盈的泛着亮泽,好生的美丽。阿沅抬手轻撩了撩额前散发,笑容温婉。
杨得意让出一条路来:“翁主借一步说话……”
她随杨得意小步而去。
墙垣边凤尾衬着月华落下一簇一簇的影儿,她盯着瞧了瞧,眼神有些飘忽,只听杨得意道:“奴臣有证据,证明长门那主儿含冤……”
窦沅一凛,只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您?”她强自镇定,向杨得意略一欠身:“劳杨长侍指点,阿沅必将永感心怀。”
杨得意四下里瞅了瞅无人,便做了个附耳的手势,窦沅领会,小意贴耳上来,杨得意便如此这般说叨了一会儿。
阿沅因道:“如此甚好,只是……阿沅仍有一事不明……”
“但凭翁主说。”
“杨长侍既已知晓阿姐含冤,闺房里琐碎秽事是个假,且已手握证据,杨长侍宅心仁厚,有意相助,却又为何……不上禀陛下呢?”
杨得意负手踱步,忖了半晌,为难道:“奴臣便是这里犯了难处,奴臣伴驾许久,陛下的心思摸的半透,君上怒极,谁要说叨,准保是个掉脑袋的下场!况然……下臣如何能言说天家琐碎?若是咱们拿了所谓‘证据’来,‘指点’陛下要如何做,君上威严何存?”
阿沅旋即领会,心说杨得意果然是御前老人了,心思如此缜密,这言下的意思……莫不是要请真神出动?
阿沅可犯了难,道:“听长侍之言,可是要将证据送去长门宫,教阿姐自个儿想办法?最好能与陛下见上一面,何种的冤屈,面对面拨了开来才好?话是如此,但……陛下此刻心悬他处,断是不肯与阿姐见面的……这恐怕难了。”
“陈娘娘此刻戴罪之身,陛下恶极了她,自不肯亲见。这里头,还需翁主周旋。”杨得意又附阿沅耳边,嘱咐了一番,阿沅不住点头,这一番点拨,顿时教她心中清朗许多。
阿沅俯身忙拜:“杨长侍大恩大德,阿沅永生不忘!若然有朝一日,阿姐果能重获自由,再幸君前,我窦氏一门,定当倾全族之力,报长侍大恩!”
杨得意连扶她起身:“奴臣受不住翁主这番大礼!翁主须当谨记,下月便是陛下生辰,到时万寿盛宴,翁主须好生的发挥,千万的希望,全系翁主身上了!”
窦沅拼命点头,此时已泪水盈眶:“全不知如何报长侍大恩……”
杨得意道:“想来翁主心里,对奴臣所做所行,也是存着个疑惑的,奴臣便明说了罢,奴臣因何要帮翁主、帮陈娘娘——因陈娘娘乃汉宫主位,早年长乐宫心尖儿上的宝贝疙瘩,又是与陛下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奴臣乃汉室的奴、汉室的臣,忠君之心天地可表。然,何为忠君?但使陛下圣听不受蒙蔽,小人之行不可轻易得逞,便是‘忠’了,掖庭后宫之中,奴臣并无主子,下臣唯一的主子,便是君上。”
阿沅顿了顿,道:“我明白。”
不愧御前伴驾许久,杨得意竟是炼成了老人精呢,他知这一番没头没脑的相帮,定教窦沅深感莫名其妙,乃至生疑,好歹要做个解释,既已帮了人,不教猜忌才好。
夜色更浓,月光迷离得很,洒在青街石路上,似铺了一条厚实的毡子,风一吹,这毡子竟像在轻晃摆动。
杨得意瞅了瞅不远处宫门,向阿沅道:“如此,奴臣便告退了。想来陛下跟前要传唤人了。”
窦沅点头,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什么事,拦道:“阿沅多嘴问一句,陛下……这么晚了谒见长乐宫,可是有甚么重要事儿?长侍可方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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