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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一丁心头已经有了计较。
现在明月这副模样肯定无法服侍玉玄道长,他自己还需要旁人照顾呢,正好灵松道人和另外两名道士在场,有他们在,明月应无大碍。
两个妮子上楼去肯定是不方便的,因此余一丁便安排她们俩就在大厅稍候,反正还有老魏和他的那几名手下在楼下陪着她们俩呢。
老魏本想跟着余一丁一起上楼,但是只被他一句话便堵了回去,那就是余一丁需要他照顾好两个妮子,老魏梗着脖子愣了愣,随后便如一只泄气的皮球一般坐回自己的椅子里,再也不吭一声了,直惹得二女暗自偷笑不已。
最后余一丁决定让月灵子陪着自己一起上楼去给玉玄道长进行治疗,刚才月灵子已经见识过他的本事,余一丁想着就算治疗时再看见什么异象这位道人也不应该再有太多的惊讶。
于是老道就在懵懂之间被月灵子搀扶着,和余一丁一起来到二楼的卧房。
等到玉玄道长在床榻上躺下来,余一丁便像一名真正的大夫一样坐在床边,伸出一只手很自然地扣住老道的脉门,眯起眼睛给他把起脉来。
月灵子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刚才余一丁从追击明月直到出手将他擒下的整个过程并未被月灵子看到,他最多也就是瞧见了余一丁被白光击中而毫发无损,并且还能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继续追击神秘女子,正因为如此月灵子已经认定余一丁是一名修行者,也是有大本事的人,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懂得岐黄之术。
看着余一丁有模有样地给住持把脉,月灵子的眼神中不禁闪现出一丝惊异。
余一丁当然没有一点医术,他只是像在阿古达木大草原上时,给库塞人山鹰部落的族长嘎尔迪治疗那样,通过把脉将治疗气流输送到玉玄道长的体内,看看能不能找出老道的病因。
可是事与愿违,余一丁将气流输入老道体内并在其全身游走之后,并没有任何发现,也没有那种遇见病灶之时所能感受到的堵塞感,只不过在治疗气流刚刚进入老道体内时,玉玄道长竟然猛然睁开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余一丁,眼神中带着几分惊讶。
月灵子也看出了住持的异样,但是鉴于余一丁仍旧在给老道治疗,他并没有出声打扰,而且老道除了表现出某种程度的惊讶,另外也没有其他任何不适的模样,于是月灵子只得略微有些紧张地注视着老道的脸庞,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
余一丁仍然眯着眼睛,任由治疗气流在老道体内循环游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虽说他依旧没有任何发现,但是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将老道体内的一些隐疾暗疾全都一一清除了,这也成了余一丁的一个无心之功。
玉玄道长早已再次闭上眼睛昏睡过去,刚开始时他只是惊奇于余一丁居然可以将治疗气流输入进他的体内,虽说他不明白那是何物,但是在其体内四处游走之时,老道不仅没有任何不适之感,甚至还觉得异常舒服,仅凭这一手老道就已知晓余一丁必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寻常郎中,因此眼中的惊异之色渐渐散去,到最后已是安详地闭眼沉沉地熟睡过去了。
老道的表现足以说明一切,月灵子的脸上也早已没有了担忧之色。
当余一丁将自己的手指从老道的手腕之处收回时,月灵子连忙起身轻声问道,“敢问余居士,住持的伤情如何?”
余一丁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和疲惫,他并没有回答月灵子的问题,而是直接起身离开床边,来到卧室窗户边的一张桌案前站定,就那样皱着眉头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夜色,似乎仍在思考之中。
月灵子看着余一丁的模样赶紧跟了过去,本来已经放松下来的心情不由地又有一点紧张起来,却又不敢继续追问,只好站在余一丁身旁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答话。
片刻之后余一丁才轻声答道,“还请道长恕我才疏学浅,没能找出住持到底伤在何处。”
“什么?”月灵子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声惊呼。
其实这也跟余一丁异能的特性有关,他的治疗气流可以治愈外伤,这个无需多说,余一丁已经多次使用。
同时也可以探查到某些疾病的病灶,比如嘎尔迪肺部的顽疾,余一丁就可以使用治疗气流对其进行治疗调理疏通,并最终帮其逆天续命。
但是玉玄道长所受之伤是为中毒,而且可以确定是一种慢性毒药,否则老道在中毒之初便会因此而丧命。
想必是那名谋害明月的修行者对老道或者上清观有所图谋,但因无法对住持进行夺舍,只能退而求其次先谋害明月,然后再通过控制明月的言行来对玉玄道长进行下毒。
至于对方使用的是何种毒药,其作用和药理如何那就不是余一丁所能知晓的了。
于是现在就出现了一个问题,玉玄道长的体表既无外伤,也无体内的病灶,余一丁实在无法了解玉玄道长具体的中毒情况,治疗气流并非万能,他并不清楚对方下毒的方法到底是采用饮食手段,还是像那名神秘女子使用的针灸一类的医术,毕竟现在可以确定女子与谋害明月的修行者是同一伙人,那么她在住持居所二楼对老道进行针灸就说不一定是治疗还是加害了。
这使得余一丁相当郁闷,刚才还夸下海口说自己可以对老道进行治疗,结果实际操作了一番之后才发现需要面对的是一个自己完全未知的情形,这下该如何是好?
“那居士又是如何仅凭一观之下便可判明住持乃是受伤而非得病呢?”月灵子仍然有些疑惑地问道,之前余一丁可没有给玉玄道长进行过任何治疗,而且二人也是第一次见面,余一丁居然就能那么肯定老道是受伤而非生病,这一点做不得假,足以说明余一丁是有真才实学的。
“呵呵呵……”
余一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瞒道长,我确实知晓一些岐黄之术,但却没想到住持的伤情居然如此棘手,足以说明我们的对手实在是一伙厉害的人物,不得不说……,唉……”
余一丁说到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眼前的局面实在令他无比郁闷,也相当尴尬。
月灵子闻言却点了点头,他只需从那名神秘女子的实力就可得知,上清观绝对遇到了强敌。
该女子的遁速奇快,而且所使用的武器也相当罕见,能将一根轻若无物的缎带发挥出如此威力的,绝非寻常武者,若不是将真气灌注于缎带之内,哪里可能伤得到他的两名同伴?
而且从之前的种种迹象所见,此女定是与那名谋害明月的修行者是一伙的,并且还很有可能是此人的一名协助者,说不定功力应该还在那人之下,由此便可得知那位至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修行者到底有多强悍了。
“居士无需自责,以贫道观之,居士仅凭片刻的把脉,就已令住持面露舒适之色且酣然入睡,实乃神乎其技啊,着实让贫道佩服,至于那些敌人,或许我等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月灵子打了个稽首客气道。
余一丁自知对方是恭维之语,况且月灵子最后一句话也是眼下的实情,现在敌人已无迹可寻,若想要继续追查,大概真的只能守株待兔了。
“唉,眼下的情形或许只能如道长所言了。”余一丁叹息着答道。
月灵子转头看向仍旧躺在床榻之上熟睡的玉玄道长,也是神情沉重地点了点头,正待开口,却见躺在床榻之上的玉玄道长已经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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