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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组织好语言前,还是要先招待好格林小姐的脾胃,留下个好印象为妙。因此,赛尔看着菜单,举高小手,拦停了游走在餐桌间的服务生,说:
“哥哥,打扰下,能打一壶花茶吗?唔,薰衣草的不用了,就这个,薄荷玫瑰的吧,谢谢。那个,伊利亚姐姐,还想吃什么吗?这里有好些新奇的美食呢,都是格威兰尝不到的,要试试吗?”
少女的回应,是眸里那温润如玉的墨绿:“文德尔,由你决定,我想,我都可以。”
赛尔点点头,把每种在格威兰见不到的食物都叫了一份。不时偷瞟异国少女的服务生回过神,急忙劝阻,说这么些菜,吃不完就浪费了。可少年拍拍胸脯,叫服务生放心,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他知道,在中洲人奉为信仰之书的教典中,糟蹋食物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行,他定然不会违背帝皇的训导,必要将宝贵的食粮解决干净。
至于消费问题,少年倒是不担心了。仅是打个车跑一趟,前行之地的账户上就多了三十万迪欧的佣金。哪怕这笔钱他不好意思拿,勉强按一九分账,可能如此轻松地赚到三万迪欧,连向来俭省的少年,也难免生出种挣钱简单的错觉,更以为欠班布爷爷的钱,不是那么难还清了。
格林小姐呢?她的感触如何?很遗憾,少年不能猜透。对格林小姐来说,拿走佣金的百分之九十,是心安理得的事情。毕竟,定主意的是她,耗费祈信之力的是她,给少年当人生导师的也是她,不要这些钱,反而说不过去。
耐人寻味的是,只赚了三万迪欧的少年,出手却比赢取了二十七万迪欧的少女更阔气。连服务生都顺着他的意思,招呼厨师去把拿手的招牌菜全整了来。一时间,烤架和煎锅直冒油烟,呛得抽烟机是轰隆哀鸣。
其实赛尔仍不明白,在共治区,金钱对某些能力不俗的圣恩者而言,和打印店里的白纸没什么区别。他所想的,无非是从美食入手,多和格林小姐找些共同话题,尽快地敞开心扉,聊聊暂不能提及的秘密。
正因如此,当新的菜品摆上餐桌,少年是摩拳擦掌,高兴得不行。他相信,这寄宿了期望的美食,不止有厨师的手艺加持,更闪耀着当地的民俗亮点,定然是不会令格林小姐失望的。
很罕见的,伊利亚·格林的笑容僵硬了半秒。而能给始终保持着礼仪式微笑的少女带来冲击,这珀伽的特色美味,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光看那陈列在瓷盘里的金黄,已能想象油炸过后,洒着椒盐的表皮是多么酥香;再凑近些去轻嗅,那历经了油温后,蛋白质变性而产生的芳香,是引人垂涎的难忘。
赛尔拍拍手,率先开动。他戴上手套,把美味迎入舌尖,细细品味。极简的配料,极简的手法,难的是时间的把控——表皮没有黑色、没有焦苦,内里是娇嫩多汁。常常下厨的少年频频点头,夸赞这家餐厅的厨师是技法娴熟,把食物烹调得恰到好处,劝格林小姐也快些品尝,切莫错过。
说实在的,若没有那对显眼的钳壮螯肢,以及一根鱼钩般的尾针,伊利亚·格林很乐意一品其间的风味。但再怎么盯、再怎么看、再怎么笑容依旧,她还是将双手落在膝上,微微后仰,同餐桌上的美味避开了那么些距离:“文德尔,这是蝎子吧?”
“是啊,”咽下了碾碎在齿间的香脆后,赛尔又拿起一只油炸蝎子放入嘴里,边嚼边点头,“内脏去掉了,很卫生美味的。还有煎制大蜈蚣和烤狼蛛呢,这些昆虫,在格威兰是见不到的,值得一试!伊利亚姐姐,你也快尝尝吧。”
尝?开什么玩笑。格林小姐是稍稍侧目,尽量不看那盘使人心慌的昆虫料理:“文德尔,这样的佳肴着实珍奇,看得出来,你相当喜欢,我实不忍夺人所爱,你慢慢享受就好了。”
“没事的,伊利亚姐姐,今天我请客嘛,”吃鼓了腮帮子的少年,把眼睛睁成了一对红蓝相衬的宝石,闪耀着真诚的欢乐之光,“每种虫我都点了一份,不愁吃的。还有蚂蚁蛋、蜂蛹、象鼻虫、豆天蛾…二十多种呢!蟋蟀!还有蟋蟀!我看菜单上说,这里的蟋蟀是打成粉后,和进面粉和蔬菜里,做调味料的,很新奇!不过,要直接吃的话,还是煎炸煮炒蒸、煸爆烤熏生的吃法最好。伊利亚姐姐,那个蚂蚁蛋煲的汤,可非常鲜香,暖胃温脾,就是抓起来好难的,要挖土不说,还得筛好久…伊利亚姐姐?你怎么了?”
格林小姐还是笑着,不过腰身有些后仰,像是在躲闪一样:“没什么,文德尔,你很中意昆虫料理?”
“没有呀,只是菜单上写着,这是当地的特色菜,就全点了一道,”说着,赛尔见推着餐车的服务生赶了过来,便摘掉手套,给盘中留了两只蝎子,帮服务生快些摆菜,将琳琅满目的昆虫盛宴展现在格林小姐眼前,开心地鼓了鼓掌,“伊利亚姐姐,吃吧,很香很香的…”
少年的话戛然而止。他总算发现,伊利亚·格林已是斜身而坐,对着过道强绷笑容,好去控制那微微痉挛的嘴角与面颊,让视线避开桌面。于是,赛尔低头看了看满桌的虫子,又抬头望了望似乎想逃离的少女,幡然醒悟:“伊利亚姐姐,你没吃过虫子吗?”
“嗯,文德尔,不如说,以昆虫为食,才是略为珍奇的习俗。”
想到在村里和学校时,一些女孩子遇见了满身绿毛的刺蛾后,是怎样的惊声尖叫,赛尔明白是自己冒犯了对方,急忙红着脸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抱、抱歉!我、我以为…”
“无妨,文德尔。我只是不大理解,你怎么认为,我能接受得了这奇异的美味?”
支吾了良久,赛尔才承认,是听班布爷爷说过,格林小姐曾在贫民窟生活,以为她肯定见识过这种在乡村习以为常的流行食材,擅自做主了。
谈起童年的故事,格林小姐倒是放得开。她说,少年若去过康曼城的贫民窟,就会知道,生活在那里的人绝不会去吃虫,因为贫民窟里的虫,无不是浑身病菌的蟑螂,全顶着两条触须爬来爬去,肮脏到恶心。而比蟑螂更恶心的,是长尾巴的大老鼠,不时从垃圾堆或下水道窜出来,吓人一跳。有时候,饿极的流浪汉会装睡,等不怕死的老鼠凑过来时,猛地拍住老鼠的尾巴,抄起木棍砸烂鼠头,扒掉皮后生堆火,烤熟了果腹。有的捕鼠达人一天能抓十几只肥老鼠,他们会搭个简易的架子,把烫掉毛的白老鼠一条条地烘干,裹在随身的布包里,当成是储备粮,或是拿去向一些没钱吃正餐的居民兜售,常常吃坏顾客的肚子,臭名远扬。
“老鼠?老鼠很脏啊。有次,姐姐去掏老鼠洞,抓了一窝小老鼠玩,被阿姨按着打屁股,不准她再碰这些东西,”听着格林小姐的叙述,赛尔隐隐感到些阴郁的冷,便想活跃气氛,说起了家乡的趣闻,“我倒是跟叔叔学过抓田鼠,田鼠和老鼠不同,专藏在稻田里,皮毛油亮亮的,很干净,做成熏干或者腊味,都很美味呢。”
这回,伊利亚·格林调整好坐姿,不看桌上那堆千奇百怪的昆虫,正视少年,笑逐颜开:“文德尔,我们还是谈论些通俗的食物吧。”
于是,赛尔咀嚼着味道各有千秋的昆虫,与格林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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