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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洛三娘素有才名,容貌俏丽不俗,琴王见过一次更情重一分。他还想见几次,想着上次许是表现不好,所以洛三娘才对他不假言辞,也没个好脸色。
这一生,他自认应对女子颇有一套经验。这些贵女们,或是情诗、或是琴曲,再不就送些胭脂水粉、头面首饰,总有一样会打动她们的心。
洛征好不为难,“这样罢,你明日随我去我家吃酒,届时,我让拙荆将三妹妹请过来,你们在我院子里见一面。”
琴王欣然一笑,再次一拜,谢过洛征的玉成之情。
第157章琴王表情
这一日,洛俪没再听到外头飘进来的《凤求凰》,再听下去,她耳朵就要起茧子。
两世为人,她再也轻狂不起来。
也不会同前世一样,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男女真情,又如何比得骨血亲情重要。
何况她说的那些话,原有她的道理,如果赵徵真的有心,就该使人上门求娶。赵徽要做司马相如,她是断不会做卓文君的。
奔走为妾、聘为妻。她洛俪是非妻室而不嫁。
翌日午后,郑小妹派了陪嫁丫头来请,“三姑娘,二/奶奶今儿备了酒宴,请三姑娘过去坐坐。二/奶奶说,三姑娘从皇城回来,还没去华藻苑吃过饭呢。”
洛俪携上素绢,待她到华藻苑时,发现花厅设了一桌酒席,见席上坐了个玄袍男子,微微一凝,止住了脚步,只片刻她进入花厅,唤了声“二哥、二嫂!”道:“既然你们这里有男客,妹妹改日再来。”
她既没有立时拂袖而去,也没有直接坐下,她这样抑下意外,无喜无悲的样子大大出乎琴王意外。
琴王起身一揖,“洛三姑娘请留步!”他举止落落大方,“今日之事,是在下请洛二公子帮忙安排的,若三姑娘要恼,只恼在下便是。”
洛俪移眸,淡淡地扫过琴王。
琴王主仆今日再见洛俪,她一身随常冬裳,湛湛若仙娥,濯濯如净荷;眉鬓如裁,容貌瑰丽。肩若削成,腰如约束,柔纤合度,云髻低挽,容华清绝,仪静休闲,披一袭雪白狐裘成膝短斗篷,足蹑幽兰文履,仿若青莲出绿波,凌波清漾。眉心有一枚殷红如血的胭指痣,微突肌理,非粘上的梅花钿,更非描上的桃花妆,一瞧就是天生。
不仅琴王意外,便是他的长随也没想到洛俪会这样素颜来见,上次在马车内惊鸿瞥,只知她容貌出色,当时她眉间贴了银白花钿,现下想来,她是在刻意遮掩自己眉心的胭脂痣,着实痣长得太美,比那些刻意纹上、贴上的还要精致漂亮,落在视野,仿佛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误落凡尘的仙子,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
“顺天府官道之侧,在下与姑娘相识于《传说》,虽未先识人,却已先识琴韵琴技,在下甚是仰慕姑娘的才华,绝非有意轻薄。”
洛俪神色如初,没有欢喜,也无恼意,而是平静地道:“琴王殿下,小女最擅长的不是琴技而是书画,在琴技上更无进一步的意思,恐怕要让琴王失望了。”
她不会钻研琴技,她要钻研的书画,她要做卫夫人那样的女子,以书法丹青扬名后世。
最擅长的不是琴技,可她的琴韵却是多少人一生都达不到的境界。
世间,怎会有她这样的女子,说得漫不经心,却可以做得如此的好。
旁人又如何知道,她走过怎样的痛楚,所有的琴韵都是用磨难换来的。
不曾有风雨,又如何现彩虹。
曾是池宪之妻的她,书法丹青不及今生十之其二,字写得娟秀工整,画也可以说拿得出手,在女子里算是拔尖的,若与寒窗的男子们放到一处,无论是字还是画,只能说才学平平而已。但她在琴棋两项上有独到之处,她选择收敛风芒,甘愿站在池宪的身后,甘愿去成全池宪的妹妹池宓,甘于平淡,只为做一个标准的贵女、贵妇,只求有一个真爱自己的良人,幸福而平淡地过一世足矣。
而今的她不再奢望爱情,选择了与前世完全不同的人生,不再安于后宅,她要活得光芒万丈,要活得恣意自在,活得令人敬重。
她不擅长琴技,可她的琴韵却拨动他的心弦。
洛俪道:“琴王是想寻一个可与你在琴技上比肩之上,普天之下,确实不乏这样的奇女子,小女在此祝愿殿下早日得偿所愿。”
琴王心下微痛,顺天府官道上,他系情于她,听说他回转江南,他带着长随亦来顺天府,甚至花费心思,说服官家太太将沉香别苑让给他,只求能离她更近,能以《凤求凰》表明自己的心迹。
未曾想,她知他的心,也懂他的意,却无法回报他的情。
“洛姑娘,我回京后定跪求太后收回成命,只求姑娘给我一个机会。”
洛俪眸子里微起涟漪,她垂眸时眼里似笑非笑,他以为她会说什么,却化成一声无语嗟叹。
她没有离开,而是落座郑小妹身边。
陪嫁丫头正要蓄酒,洛俪道:“先别斟。”她唤了声“素绢”,吩咐道:“浣莲阁,让素纨取一坛我带回来的菊\花酒来。”
素绢应答一声。
洛征笑道:“妹妹几时得来这等好酒?”
洛俪笑而不语,“且尝尝它与百花酿有何不同?我是不爱酒的,喝不灌它灼烈、辣喉,沏一盏碧螺春,我以茶代酒。”
郑小妹的陪嫁丫头应答了一声“是”。
素绢回来时,怀里抱了一坛酒,约有五六斤模样,递给了服侍的丫头,丫头一启酒坛,立有一股醉人的菊香扑鼻而来。
郑小妹忙道:“也给我斟上一盏。”
几人饮过,这酒很好,难得的是这香味。
琴王道:“洛姑娘,不知这酒是……”
素绢得意地道:“这是我们姑娘亲自酿造的,我们姑娘可厉害着呢,除琴棋书画与茶艺,这酿酒也是一绝。我们家老太爷、老太太饮用的药酒,也是姑娘酿制的。”
洛征突地忆起,这几个月,老太爷、老太太似乎变年轻了,精神也好,还有心思拌嘴吵架,就连铁嬷嬷原有不少银发,竟然也少了许多,听说是银发转黑了,而今也只两鬓有几根白发,其他都是黑发如缎。
琴王细细品味,觉得这酒很香,不由得多饮了几碗。
洛俪以茶代酒,几人从诗词歌赋谈到琴棋书画,洛俪不说话则罢,一说话就能让人耳目一新,见解独到,一语中矢,通常是她说完话,另三个人都会陷入沉思。
洛俪酒宴吃到尽兴,起身道:“我得去颐和堂陪祖母说说话。琴王且坐,二哥二嫂,小妹告辞!”
郑小妹笑道:“今日听三妹一席话,胜读三年书。”
“尽信书不如无书,尽看书而不多思,不晓灵活运用,亦不如无书。你们不是不懂,而是不曾想到。”洛俪落音,已翩然而去。
素绢紧跟在后。
洛俪出了华藻苑,吐了口气,径直往颐和堂而去。
两日后,郑小妹又递话来,说华藻苑备了酒宴,请她过去一坐。
洛俪直接让素绢去回话:“就说我正在绘画写字,不可半途而废,就不去了。”
上回她没发作,莫非真当她对琴王动心了不成。
她可不会轻易再动心。
男人的爱情,又有几分真?
她可没瞧出琴王有真心,不可是一时兴起之言,要说真心,还不如夜公瑾来,至少夜公瑾是真的对她有心。
素绢过去回了话,不多会儿,又回来道:“姑娘,二爷说,你还是过去一趟的好。”
洛俪恼道:“好个屁!你就告诉他,上回的事我不计较,不代表不生气,只是给他面子罢了,如果他连我生气都没瞧不出来,那他就是个没眼色的。”
素绢愣住,这样的话她可不敢回。
洛俪摆手道:“你告诉二爷,再让我去他院子里吃什么酒宴,我就告诉伯爷、老候爷,且看他如何交代,亏得他一个书香名门的公子,几时干起保媒拉纤的活儿?若他是为了我这儿的菊\花酒,你找素纨再抱一坛去,但得告诉他,今年就这一次,我院里的菊\花酒统共没几坛子,他只管瞧着办。”
素绢寻素纨抱了坛酒过去。
琴王与洛征有些失望,着实人没来,但看到菊\花酒,二人的眼眸闪了又闪。
素绢垂着头,道:“三姑娘说,她正要绘一幅好书画,被二爷一吵,这书画就要废了,说下次二爷再在她题书绘画的时候打扰,就要告诉伯爷和老候爷,说你居然扰她清静。
姑娘还说,她院里的菊\花酒不多,得来不易,统共也没几坛子,原是埋在地下,过上一秋,滋味会更好,二爷如此贪杯并非好事,请二爷好歹给姑娘留点菊\花酒。”
洛征哭笑不得。
郑小妹道:“瞧吧,这是惹恼她了。我就说莫去扰她,你偏不听。”
洛征道:“三妹还真是小气,不就是几坛子菊\花酒,也值得这般宝贝。”
素绢翘起小嘴,“三爷这话可说差了,上回江南大都督来我们府里,在伯爷那儿尝了一口,硬缠了半晌,才给分了二斤菊\花酒。
姜大都督听说这菊\花酒有明目之效,带回家孝敬姜老太太,每晚饮上一盏,连饮七日,姜老太太迎风落泪的毛病就痊愈了,就连姜老太太的风寒腿也见大好。姜太太得晓后,愿出高价求购,出了十两银子一斤,姑娘却说,谁家有这么廉价的同等级菊\花价,有多少她收购多少?
大夫人听说后,直问多少钱一斤才不赔本。伯爷便道‘十金一斤’,大夫人当时就吓了一跳。后来奴婢问姑娘,姑娘才道‘菊\花酒所用的菊露,不是寻常菊\花,而是集天地灵气养育而成的药灵菊,这普天之下,光是寻这药灵菊就颇是费劲,再用药灵菊制成菊露,其间工序繁琐犹胜酿制菊\花酒。二十亩的菊田,也只能求得半斤多不足一笔的菊露,而这菊露更是以滴论价。这一坛菊\花酒一斤卖十金,并不算贵,只能算是保本。”
郑小妹看着已经开坛的菊\花酒,“这一坛子,就是几十金?”
素绢连连点头。“二爷、二\奶奶不信,可否觉得自上次饮过菊\花酒与旁的不同,虽是吃醉,可醒来后,头不疼、眼不花,浑身也无乏力感,浑身还暖洋洋地,就如沐浴春日之下?”
郑小妹道:“正是如此。”
素绢道:“这便是姑娘手里菊\花酒的特别之处。姑娘说,伯爷、大夫人那里也有此酒,二爷若是喜欢,只管与他们讨去,只别再打她手中菊\花酒的主意,剩下的她是要给老候爷、老夫人做药酒的。”
洛征这会子看着桌上放的菊\花茶,有些不敢喝了。
让他去向苏氏讨酒,苏氏那精打细算会过日子的模样,还不得骂他个败家仔,这么贵的东西,一次就喝几斤,这得多败家。
洛征笑道:“赵兄,你再饮一碗,剩下的我得存起来,我这三妹可是说到做到的主儿,她指定不会再给我菊\花酒了。”
琴王笑了一下,他上次以为是自己的心情缘故,所以酒才特别香,哪里知道这菊\花酒如此珍贵,他也曾饮过菊\花酒,可那些酒都没这个香,也正如那丫头所言,虽是吃醉了,酒来后浑身舒坦,头不昏不疼,精神也好。
之后,琴王又求见了两回。
洛俪还是没见,素绢一瞧她认真题书作画,生怕打扰到她,只与那边递话“我们姑娘正潜心绘画,打扰不得”。
琴王瞧着年关将近,不便久留,只得收拾行李,辞别洛征赶回皇城。
他猜:她对自己也绝非全无情意,只是因着他与李秀妍有婚约,所以不愿相见。
郑小妹后来问过洛俪。
洛俪反问她:“若是二嫂,待字闺中,有兄嫂在中间保媒拉纤,而你明知此举不妥,你是给兄嫂面子去赴酒宴,还是照着祖训规矩拒绝?我的藉口是自己要潜心书画,二嫂觉得不妥?”
郑小妹直接被堵了个无言以对。
洛征觉得琴王不错,所以想玉成二人。
郑小妹自然是听丈夫的,根本没想这事不合规矩。
洛俪吃吃笑了起来,“真心假意,我难道当真不懂?琴王如何想的,我不想知道,我却知道他此举太过轻率。”
前世的琴王,在未娶池宓前,是个风\流男子,外头的红颜知己可不少,又好几位名门女子有过暧昧。他最喜欢许诺别人侧妃位,时常与人私下幽会,其间不乏有公子信以为真者,帮他约会自己的美人妹妹,结果害了妹妹闺誉不说,还闹了笑话。
而他在娶妻成家之后,一改曾经的风\流浪子行为,对妻子百般呵护,后来琴王封为“益王”,赐封地成都府三县,建王府于成都府。带着池宓到封地生活,听闻池宓育下一双儿女后,琴王不知何故,突地再度云游天下,而池宓曾写信回皇城,向池宪哭诉,说琴王斥她是“假才女”。
池宪曾在某夜问她,《传说》真作者的事,是不是她传出去的?当时她悲苦一笑,“妾身要传出真相,会等到今日?阿宓已稳坐亲王妃,传出去于我有何益?”
池宓育下的乃是琴王的嫡长子、嫡长女,光这两样,就不是他人能动摇的地位。
洛俪以为,琴王的改变,许是发现池宓伪装,所谓的奇才,是借他人的作品,而她的琴技也不过仅限过将《传说》弹得极好。池宓的美满姻缘,是踩在洛俪母女的肩上爬上去,一朝真相败露,以琴王的骄傲,自然认为自己被骗。
琴王云游天涯,在娶妻成家前的风\流不羁上又更上了一层,直到洛俪前世被池氏母子毒死,琴王后宅侧妃、侍妾不知凡知,其间不凡真才实学有才华的,才貌双全,更得琴王之心。
池宓当初占的是嫡妃之位,虽然后来失宠,不曾动摇身份地位,可她因欺骗琴王一事,在琴王心中有一道难以消融的鸿沟,更不能阻止琴王一个接一个地入土琴王府后宅弄美人。
“若他毁我闺誉,迫我不得不跟他,彼时,他却不敢开罪太后,要我委身为妾,我是应还是不应?我在他日痛苦、纠结,这份苦楚是二哥替我,还是二嫂能替我?”
多少男子,就以甜言蜜语,许诺种种美好,得手之后,又迫得对方不得不委曲求全,这种事,她前世今生又不是没见过,甚至有皇城名门世族的嫡女,原订有极好的亲事,硬是被毁掉亲事,嫁人为妾的。
洛俪继续道:“二嫂,此次你和二哥所为,很让人失望,我原以为你们是个思虑周详,但这次的事让我觉得,你们行事着实唐突又失沉稳。”
郑小妹脸上一红,她的口才也不差,只是觉得两人般配,这才决定玉成二人,谁知洛俪只在第一次坐了会儿,之后就再也不肯去,即便明知道琴王要回皇城,也不愿去。
洛俪冷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琴王可莫小瞧了他。这皇家的男子,有哪个是省心的灯,又有哪个是真正将女子当一回事的。祖父说的择婿条件,我不以为他能做到,若他做到,且等做到了再说,反正现下,我万不会信他。太后金口玉言赐的婚,以他的性子,他有胆量与太后对恃?”
不听窦太后话的皇子,不是流放发配,就是贬为庶人圈禁。
留下的三位皇子,一位是先帝最年幼的十九皇子、当今圣上,另两位一位瘸腿残疾,一位以云游天下寻曲谱为名逃避劫难。
郑小妹轻声道:“琴王离开时,说他回京就会推掉这门亲事。你二哥怕误你闺誉,已经与他说过,回京之后,切莫提你的事,免得被人说道,我想他……应该不会……”
洛俪道:“就算他提了也没用,大不了,我在有‘江南第一恶女’这名后,再添一个‘不守闺训’的骂名。”
郑小妹更加无法自容。“三妹妹,是我们没想……”
洛俪淡扫郑小妹,她很失望,也懒得与郑小妹再说多的话,“我与二嫂不是一路人,二嫂请便吧!”
她是真的生气了!
气头比他们预想的都大。
洛俪不再理会郑小妹,自顾自地习字练画,以前还用泥浆代墨、以习字木板代纸,现在的她几乎都不用这两样,而是在纸上反复习练,她练了一阵,取了本佛经,在一本空白的书籍上抄录起来。
郑小妹得了个没趣,怏怏地起身离去,背影落漠。
素纨瞧不过去,轻唤一声“姑娘”,“其实二\奶奶也不是有意的。”
“正因不是有意,我才更伤心,她与二哥都算是聪明人,被人当了枪使还浑然不知,就二哥这样的若是入仕,不知道被人算计多少回。”
素纨轻叹一声。
素绢则觉得洛俪做得对,这到底事关女儿家的闺誉,二爷夫妇这么做,真是太轻率了,是万万不该这样的。
之后好几日,洛俪在颐和堂遇到郑小妹,也只是面子情地打招呼。
大夫人苏氏只觉得奇怪,往郑小妹打听原由,郑小妹便将事给说了一遍,苏氏立时就着人把洛征唤过去,将夫妻二人给训斥了一顿。
“你们胆儿还真大了,合着外人来算计自家妹妹,若是俪姐儿的闺誉坏了,你们有什么脸面见人?你们俩哪个不比俪姐儿年长,居然干保媒拉纤儿的事,还帮人幽会自家妹妹,你们不要脸面,我还要顾面子呢,也亏得俪姐儿是个晓轻重,明事理的,要照你们俩胡闹下去,这可如何收场。”
洛征争辩道:“我瞧琴王不是那种人?”
“不是哪种人?你才见过几个人?那若是个好的,能玩世不恭,不务正业,说什么到天下收集曲谱,以他的身份,只要他坐在府里,那些艺人也能把曲谱送上门来,他何苦要去遍天下的寻?
大约五年前,应天府有位姓石的知府,膝下只得一个美貌的女儿,是个独生女,原是要招婿上门。上元佳节的灯会时,得遇一名门公子,两个人一见钟情,公子千方百计地数度幽会美人。待得石姑娘大婚在即,石姑娘方求公子上门提亲,可他却不辞而别,音讯全无。
石小姐大婚当夜,被女婿发现已非完璧,女婿当时就不干,闹着要休弃,好不容易被劝了下来,石知府又同意将来的孩子跟女婿姓,还从石府抬了两个美貌丫头给他作妾。可一月之后,石小姐突然昏倒,郎中却诊断出她已有身孕三月,石家女婿说什么都不干,逼问石小姐腹中孩儿是谁的。
石小姐只是悲啼,并不敢说。
女婿认为蒙受奇天大辱,说什么也要和离。
后来,石家在顺天府声名狼藉,石家更被保皇派的人所不耻,而石小姐遭此变故,想到情郎离弃,夫君辱骂,竟一根绳子上了吊。石太太痛失女儿,一夜疯狂。石知府心灰意懒,带着疯妻辞官回乡。
天下之间,这等玩弄女子感情的公子还少么?你们又如何保证琴王一定不会是这种人,若到了那种时候,你们毁掉的不仅是洛家的声誉,更有三娘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