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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顿下了,天星地星?别说没见过,连听也没听过。
蓝苓见她停下了,向前一步,而友儿则后退一步。
晚风吹来,蓝苓发丝飞舞,在月光下发出盈盈之亮,但却完全无法盖住他那双眸的光彩。“这院子是我给你挑的,你以为左右没我的眼线?你信不信我这一个新号发出最少有二十名暗卫前来?”
路友儿顿了一下,她信!是她之前太过冲动了,果然冲动是魔鬼……只要冲动便固然妨碍思考。敛眉,“这么说我的一举一动,都在蓝管家的掌控之中?”
蓝苓见到,樱唇一勾,算是默认。
双目的杀气更甚,“那如若我路友儿没有武功,只是个弱女子,刚刚被那五人欺辱,蓝管家会如何?袖手旁观?”
“自然不是。”蓝苓笑笑,随后那目中却又狡黠,“虽然能亲眼目睹活人春宫图很是兴奋,不过在下却是君子,定不会偷看,最少也是转过身去,称不上旁观。”
路友儿心中怒气升腾,却突然笑出声来,这管家蓝苓算不算也是幽默之人?
“你要去将这些事告知宫羽落?”敛起笑容,友儿正色问道,话虽如此,但那手上柳条却渐渐注入内力,她欲杀他个措手不及。
蓝苓好笑地盯着友儿手中的柳条,伸手将飘到胸前的一缕秀发拂到身后,“自然……不打算告诉。”
“为何?”
呵呵一笑,“为了报答姑娘的不杀之恩啊。”虽然如此说,不过那话语间却满是戏谑,根本与认真二字毫不沾边。
“蓝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友儿不自觉发怒,声音也大上几许。
“路姑娘想过这五人明日该如何想王爷交代吗?”蓝苓答非所问。
友儿不屑,“他们五人失踪关我什么事?搞不好是其他男姬争宠趁着半夜五人就杀了呢。”
蓝苓笑笑,“路姑娘想的周到,不过这些男姬在府中数月相安无事,怎么就姑娘来了便生了事?”
友儿无言,低头想了想,是啊,这些她没考虑,倒不是她怕此事牵扯到自己身上,她就是咬紧牙关不承认那宫羽落也无奈,只不过这必然在王府起风波,如若她此时要求出府怕是就会引起诸多怀疑……事情怎么如此麻烦?
如若想尽快出府,就要这王府平静如常,而五人已死,这王府怕是,平静不得了。
友儿有一瞬间懊恼自己杀了五人,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刚刚已经对他们好言相劝,是他们非心存歹意。杀了他们便无法尽快出府,不杀他们搞不好自己受辱……这世界怎么有如此之人,如此之事,真是无奈。
“路姑娘无论你入府的目的如何,如若在下帮你平息这场事情,你要如何报答我?”蓝苓眯起他圆圆的杏眼,如看准猎物的猫咪一般,审视着、衡量着、算计着。
友儿突然觉得好笑,她孤女一人,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既然他说出这话,便是有心帮助自己,而他目的如何想必他自己早就明了,此时只不过在愚弄她罢了。
想到这,友儿的心情突然也放松了一些,只要这五人的死不在王府中起风波,那其他的都好商量,于是也笑了出来,“蓝管家刚刚不是说过,为报答我的不杀之恩吗,怎么这么快便忘了?”
蓝苓一时语节,而后便轻笑,那轻爽的笑声在微凉的晚风中异常沁人,不过从始自终友儿解释离他三尺以外。
友儿重新回到小宅院,将所有蜡烛都点亮,而后便在桌子上支着腮无法入睡,因为这里刚刚死过人。
没办法,友儿怕鬼。
友儿之前的直觉果然没错,蓝苓确实喜弄各种毒药,而他刚刚手中握着的毒粉便是遇血腐蚀的化尸粉。回想刚刚的一刻真是胆战心惊,如若不是很她之前听雪姿说过经常弄药之人身带药香,时常弄毒之人身有薄荷香气,估计今夜她也不会对那蓝苓有所防范,全身而退。
雪姿身上的薄荷香是因为从小接触毒物练就百毒不侵之体,而那蓝苓身上的薄荷浓香想必雪姿那种从小接触毒的更甚,定然是长年累月亲手弄毒。
不过最令友儿惊讶的还是他处理那五具尸体的情景,她本以为他要用手中的化尸粉将五具尸体化掉,没想到他却提议在树林中挖坑将五尸埋掉,理由简单的很!化尸粉昂贵,那五人不值。就这样大半夜里,不知那蓝苓从哪搞来两只搞头,两人便在树下挖了个大坑埋了尸体。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他会不会有本事真正平息此事?她明日能不能顺利出府?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友儿,直到她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日清晨,友儿起床梳洗完毕后小心翼翼地摸到前院。
站在院子的一角,路友儿看着这来来往往的下人们,甚为惊奇,宫羽落的最宠爱的男姬失踪不见了为什么他们还若无其事?真是太奇怪了,难道那管家蓝苓手段真的如此高超?
路友儿真想抓个人问个究竟,不过却无从下口,她该怎么问?抓人问那个白公子哪去了?这不是赤裸裸地顶了枪口吗?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说曹操,曹操到,友儿正想着蓝苓,就见那蓝苓从厅堂里从容走出。今日的蓝苓又是一身翠绿锦袍,那长发还是并未舒服,就这么飘摇地在身后,却别有一番风韵。
“蓝苓,蓝管家,蓝苓。”友儿在一角小心地叫着,不知为何,自从昨日两人达成最初始的协议后,并半夜齐齐挖抗卖尸后,友儿竟对这神秘莫测的管家有了一丝亲切感。
听到旁边喊叫声,蓝苓笑了一下,从容而来。“路姑娘早。”虽然问候,却丝毫没有恭敬之意。
友儿也不在意,不过却突然有一疑问,“蓝管家,你叫蓝苓为何每日穿绿衣啊?”
蓝苓笑笑,“蓝苓,并非在下名字,而是王爷的赐名。”
友儿想起最初听到蓝苓之名时的想法,蓝苓、兰陵王。以自己的封号赐名,看来这蓝苓才是王爷最爱,但是那五人到底如何处理的友儿却很好奇。
不过相比此事,她更为关心另一件事,“蓝管家,我……我今日可以出府吗?”
蓝苓意味深长地看了友儿一眼,那一眼仿佛要将友儿看透般的犀利,让友儿突然萌生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昨日来府,今日出府,路姑娘,你也太沉不住气了。”
一句话,好像不知情,却又好像什么都知道,将路友儿之后的编的理由全部憋了回去。尴尬地笑笑,粉面上突然一红。
蓝苓看到她那红扑扑的面颊,突然心情大好。
友儿叹一口气便转身回宅院。
“用过早膳了吗?”清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友儿却懒得回答,以为她被刚刚的事打击了一下,“没吃,没胃口。”
蓝苓一挑眉头,“在下刚刚伺候王爷用过早膳,而王爷一会便要去东郊狩猎场,如今也是并未用早膳,不知路姑娘可否陪在下用早膳?”
“抱歉蓝管家,我真的没胃口。”友儿连头都没回,转身便要走。
蓝苓也未阻拦,就这样看着友儿离去,只不过,用一种让友儿正巧听到的小声突然嘟囔了一句,“前门大街有一家早膳店很是不错,可惜了,原本打算带路姑娘出府品尝……”
一阵狂风刮过,路友儿早就用轻功飞了回来,速度之快,就如同闪现一般,“你说什么,出府?”
蓝苓笑了一笑,“让路姑娘失望了,在下说的是带姑娘出府,而不是姑娘独自出去。”
“好啊好啊,一起出去也行。”路友儿大喜过望,高兴得恨不得蹦起来,出去就好,就算是今日打不成目的,探探路也不错,正好打听下京城有何新闻。
蓝苓垂下眼,他是故意的,他很好奇这路友儿到底想出府做什么,不知为何,他就是好奇得紧。
“好啊,我们走吧,现在就走。”说着便要冲向王府大门。
蓝苓倒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声音正好想起,“也好,此时王爷的马队应该正在门外,我们到门口为王爷问个安也好。”
“……”开玩笑,碰到宫羽落不就明摆着告诉他,他们两人要出府吗,一男一女,那宫羽落定然吃醋!只不过不是吃她路友儿的醋,而是吃着貌美管家蓝苓的醋,她还没忘记在昨日餐桌上那宫羽落对蓝苓色迷迷的眼神。
最终两人在宫羽落走后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出了府,向那传说中的早膳店而去。
清晨,京城四个大门同时开启,宫羽落由东门而出直奔东郊狩猎场。
而京城另一面城外,有一人一身素衣干净整洁,牵着白马由南门而入。
入了门此人愣了一下,那面容平淡,双眸却异常幽深,他定定看着皇宫方向,想了一会,而后翻身上马而去,一看便是对京城无比熟悉之人,穿街过巷终在一处大宅前停下,翻身下马,走到前去叩响门扣。
很快便有人前来开门,“少爷,您回来了。”
“恩。”一声应答,将手中缰绳交给开门之人,而随后那大门又重新关闭,在那大门上方有一块大匾,匾上唯两字!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