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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妖,留着必定为害人间。”
雪陌舞从怀中掏出一块龙纹腰牌,亮明身份。
大夫一见是宫中之物,立刻跪拜:“赎草民无知愚钝。看走了眼。”
“哼!”艾幼幼气呶呶嘟嘴,走到陌舞身边,指着大夫告状,“他他他,春/药吃多了烧坏脑子,说爹爹是妖孽!居然还说我怀了小孩。雪舞你给我证明,你告诉他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哩。”
“这个……”他怎么证明呀,他又不是她男人,何况,这傻丫头确实是怀孕了。
大夫问道:“姑娘是不是三个月没有来月事,时常干呕,还总爱吃酸辣的吃食?”
“呃……”一点也没错,“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请探子跟踪我来着?”
“姑娘,这些都乃怀孕的症状。”大夫瞧来者身份尊贵,更不敢马虎。
晴天霹雳,艾幼幼的脸色逐渐泛白,身子一轻踉跄几步:“不可能,不可能!这孩子怎么跑到我肚子里的?我根本什么也没做啊!”
这下全完了,还让爹爹知道,定觉得她不守妇道,恨她怨她轻视她,她这辈子都没脸和见他,跟别说在一起了。
看着她惊慌无措,凤靳羽一脸尴尬地站着,纸包不住火,她迟早会知道,可他要如何安慰?
艾幼幼忽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可怜地求他:“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做。羽,你一定要相信我,哦,不不,我再也不直呼名字了,爹爹,不要生气好不好?不要讨厌我。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怎么办?”艾幼幼忽然蹲在地上大哭着忏悔,“我怎么这么糊涂,不知道肚子哪里冒出来一个球,也不知道这个球的爹是谁!呜呜——”
凤靳羽蹲下身,捧起她的脸,沉声道:“幼,孩子是我的。”
“……”艾幼幼一怔,转而道,“呵呵,羽,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你不用可怜我。是我自己糊涂。”
“孩子,确实是我的。是我和你的孩子。”凤靳羽十分肯定告诉她。
“哈哈,开玩笑。我和你……不过在梦里有过,怎么可能。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的。你用不着可怜我。”艾幼幼心乱如麻,推开他,游魂一般漫无目的地朝远处走。
“幼幼,那些不是梦。”雪陌舞揽住她,将事情经过详细讲述给她听。
凤靳羽跟了过来,看着小女孩蹲在地上,表情瞬息万变,脸色煞白,泪水沾湿了手背,一直用双手猛拭泪颊,却怎么也抹不干。
“幼……我会对你和孩子负责的。”凤靳羽揽过她的肩,将她拥在怀中安慰。
被他的冰冷刚一碰触,艾幼幼整个人都是一颤:“你走开!走开啦!你这个大骗子!”
她推开他勉强起身,脚在雪地里一打滑,朝后仰面跌过去。
“幼!”凤靳羽慌忙张开双臂接着她,她却已经不再让他拥抱。
她的心窝好冷,一口气都喘不过来,就快要冻裂……
“你明明已经和我上/床了,却还能装得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那么狠心拒绝我。看着我用尽办法追求你,又是脱衣裳又是送礼物,生病受伤你也不管我。我傻乎乎还不知道,居然跑到药房。”
“……”
“你知道我来干什么?我不想离开你啊!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却还是忘不了你。所以我想给自己留点记忆。我半夜跑来买春/药,还以为我是处,结果人家告诉我我已经怀了孩子。哈哈,多可笑啊!”
凤靳羽怔在原地,他明白,一眨眼的工夫天翻地覆,将所有的想法推翻,谁也受不了这个刺激。
她站在大雪地里,胸口剧烈地起伏,吸入的空气全是冷的,忽然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耍我很好玩吗?”
“我问你,耍我很好玩,是不是?!!”她冲过去摇晃着他的身子,“你记不得我小时候你怎么教导我的?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做人要为君子坦荡荡,你做了什么?采而弃之!!!”
“幼幼!”雪陌舞怒了,钳住她的肩膀,“你怎么这么说靳羽!他……”他全是为了你,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你知道吗?
“舞!”凤靳羽慌忙打断雪陌舞呼之欲出的真相,她已经受了刺激,会崩溃的。
何况幼幼若是知道真相,一定不会再离开他半步,他岂能如此自私?
他们要对付的是北辰染,是她最好的朋友,幼幼定会为难。
她讨厌他,恨他,这不正是他想要的?
为什么看着她的泪眼和愤怒,他的整个心就像穿了个大洞。
恨就恨吧,他不介意她恨她,唯一想知道的是若何说才会让她不再难过?
“幼,我们回去。”凤靳羽想去拉她的手,天太冷了,她的手指都冻僵了吧。
连从未对她发火的雪陌舞都凶她,艾幼幼的心更乱,她冷笑着说:
“回哪?回雪隐王府?回去看着你和云若谈情说爱,做你小妾?还是地下情人?或者回雪翳皇宫,告诉那皇帝老头,我给他戴了绿帽子?”
“雪翳殿下不会介意。”凤靳羽本想解释,一出口才发现说错了话。
“是啊,我这个礼物算什么呢?谁会介意我呢?”果然是采而弃之,她虽然在说气话,但心里还是有小小的希冀,竟也被他一句话打碎了。
他的嘴真是笨,想要安慰却又说错话误会越来越深,还不如不说,凤靳羽叹息:“我们回去!”
一阵阵的冰凉,随着夜风吹送,她无法阻挡,全部沁入骨子里,凉透了一身。
“我能回哪里?我已经没有家了。凤靳羽,就算你觉得我累赘,讨厌我,不想承认这个孩子,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你的。何必一次次伤我?给我那么多暗示又推开我,还将我嫁给一个陌生人!”
“幼……”他该怎么说?
没有解释,没有安慰,只是唤了她的名字,又是无尽的沉默。
永远是那么安静的一个字,永远是不会改变的死一样的沉默!
她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沉默,抡起拳头狠狠砸着他的胸口:“凤靳羽,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要耍我?为什么?”
打吧,如果这样能把你的痛全部转移到我身上,也好。凤靳羽郑重地说:“我会负责的。”
不是爱,而是负责……
“我不要你负责,不要你同情。”天很冷,吐出的白气都成了雾。
艾幼幼攥紧的拳头垂落下来,一转身跑开,冻红的小手再次缓缓握成拳,指尖都泛白了。
雪陌舞见凤靳羽还傻站着惆怅,推了他一把:“羽,去追她!爱不仅仅是默默付出行动,还必须说出来,否则没人知道你的苦心和想法!追上去告诉她,让她知道你爱他。”
凤靳羽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追了上去,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入怀中。
“幼,我……我会一生对你好,也对我们的孩子好。”他鼓足勇气,呐呐地说。
对她好,对孩子好?还是不爱是吗?他根本不爱她,只是想负责。
“虽然我很爱你,做梦都想和你在一起。但我要的,不是你的可怜。你不用勉强。”她一根根扳开他攥住她衣袖的手指,“你走吧,我的死活,从今以后,于你无关。只此一别,永不相见。”
只此一别,永不相见。
八个字冷锥一样刺入他的心,凤靳羽感觉灵魂都被人剜去,只有一具空壳,无时无刻不受煎熬。
他追上来了,也说出来,可又能挽回什么?他已经下了决心,她却不会回头了。
从前都是他拒绝她,从不知道一腔热情被人拒绝,会这么苦。
等他回过神,那个身影已经在苍白的雪夜里模糊不见。
只此一别,永不相见,永不相见……
一瞬间天昏地暗,凤靳羽心脏猛地一缩,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在雪地上开出暗红的花……
“羽……”又毒发了,雪陌舞扶住他虚弱的身体,无奈一叹,“你说一生对她好干嘛?她要的就是那个‘爱’字。直接说‘我爱你’不就完了。”
“一生对她好,不比爱更深更重要吗?”凤靳羽不解,“唉,我还是变哑巴好了。”
“木头!”雪陌舞拿出帕子递给他,“擦一擦血。”
“舞,我没事。你快去追她。就算主人没有派杀手来,路这么滑,跌倒了怎么办?”
“你自己去追比我追上去好。你要主动一点。”
“还是算了吧,她现在根本连碰都不想我碰。还是你去。我若是又说错话……”凤靳羽蹙起眉。
“蠢!一对蠢蛋!”雪陌舞忿忿扔下一句话追了过去。
艾幼幼一个人在雪地里漫无目的地游走,不时地回头,身后是有她长长的脚印,有他冷漠的眼神,惟独没有他追来的身影。
他走了吗,真的走吗?
她等了很久,他也没来解释,只要他再说一次,即便没说爱她,她也会心软。
可他为什么不追来呢?
指尖还有他的气味盘踞不散,她放眼望去,四围白茫茫一片,雪漫无声息地从天而降,这种死寂的白甚至比黑暗都来得让人恐惧,像是一种揪心的绝望,连接天地,无法冲破。
艾幼幼站在原地,她无处可去,忽然听到有车轮碾过雪地发出的巨大声响,越来越近。
她猛然回首,一辆高大的马车在骤缩的瞳孔中越来越大,就要将她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