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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为了维护市场秩序,出台了反垄断法,目的就是保障企业有自由参与市场竞争的权利,提高经济效率和消费者的社会福利。
明知垄断是个不好的行为,为什么我这个想法呢?
因为通过在采油四厂和志丹两边施工我发现,中原压裂队和大港压裂队虽然和我干着同样的事情,但因为是国企,工人们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必须得按时上下班!加班加点的事少提!路远一点的、条件稍微差的地方也不愿意去!另外,在拓展业务方面,国营企业因受体制等条条框框的约束,没有我们这些私企灵活!总之,不论是拓展业务也罢,干活也罢,他们都有一种国企带给他们的高贵感和优越感。不像我们这些私企里面的人,全凭一股闯劲、韧劲和耐力去干压裂,只要能挣到钱,屁股挣破都得挣。所以,我认为国企虽然底气足,牌子亮,但在野外做作业中,和我们这些从黄土高坡上走过来的农民“战斗队”相比,他们的短板很明显,在野外作业上,肯定竞争不过私企!我认为他们离开,是迟早的事。只要他们退下去,我不就达到垄断的目的了?
因此,源于我对国营压裂企业的了解,我才有了“垄断”这个想法。因为知己知彼,才能胜券在握嘛。
这个理念形成后,我已经回到了家里,妻子蔡霞在看着电视,女儿已经入睡了。我躺在妻子身边,问她:“你知道千万富翁长的是什么样子吗?”
蔡霞想了想,笑嘻嘻地说道:“就是你这个样子吧,我想象不来。”
我说:“我要在两年内,进入千万富翁行列。”
蔡霞说:“行了吧,比起以前穷酸日子,已经很好了,别想得那么高,稳稳的干,慢慢的来。你干了大半年了,不知在压裂上有了经验没?我建议你每天写点日志,就像记日记似的,把你工作中的一些重要的事情记下来,包括你的想法,你压了井的一些经验,以后遇到啥问题了,可以做参考嘛。”
媳妇说这番话时,眼睛还盯着电视,看样子,她是随口说出。但我看着她,感觉这几句话像火光一样,一下点燃了我的思路:对呀,挑战那35方油井,不是例子?自己带车队到丹八山区压裂,不是挑战?何不把自己的战略部署和技术操作上的疑难问题记录下来,将来编成册子,用于新人培训?虽说自己现在用的是江汉的技术员和工人,用的是人家的设备,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啊,将来总有一天,自己需要配备和工人啊,自己这个时候不做点准备工作,将来人家一撤走,我怎么办?居安思危,未雨绸缪,连老鼠都只知道给自己多打几个洞,多存点粮食。作为搞企业的人,应该有个长远的打算啊。
所以,在一瞬间,我对妻子有些刮目相看了。虽然我们订婚后,我支持她在西安上了几年民办大学,但自从我到了陕北之后,她就生娃带孩子,成了家庭主妇。我从广州老杨手里挣了那笔钱之后,她除了还债,还挤出了一点钱在西安买了房子,可能她知道的同学兼好友陈睿斯和赵志涛在两年前都西安买了房子,她心里一直装着这个事,手里有了点钱之后,首先就考虑到了房子。也怕我不同意,买房时也没吭声。老年人常说,男人是耙,女人是匣。谋事的男人,往往手里攒不住钱。估计媳妇知道我这个毛病,所以对我来了个先斩后奏。
生米做成熟饭了,我只能顺着她来,索性把装修买家具的事儿都交给了她。媳妇养娃,学车,在陕北和西安来回跑,加上她娘家的事儿,譬如今天这个住院,明天那个看病,一些不上串的事儿经常搅合着她。在我的心目中,媳妇除了孩子、房子和娘家的事儿操心之外,其他的事儿好像不大放在心上,因为我自从租了江汉的车之后,曾给她说过,挣钱的事有我,生娃理家的事由你。故此,在陕北这段时间,她很少过问我的事。我每次回家,发现只要有空,她不是看书,就是看电视,一副超然事外的样子。
没想到,她人在家心在外,有如此的情商和智慧,竟给我提出了这么好的建议。这个建议不仅成了我今后要做的一件事情,而是还是一个强心剂,更坚定了我要垄断采油四厂压裂市场的信心!
但我既然有了“垄断”这个大胆的想法,那怎么来实现呢?自然要从业务量上来突破。要搞到业务,肯定离不开人脉。在商业圈,人脉是发展的基础。为此,我就注意起了采油四厂的人事动向。据我了解,明年采油四厂的项目长已经确定了,但我不知道具体人。考虑到赵志涛经营施油队,在采油四厂干了好长时间了,应该对相关的人事班子和动态比较熟悉。因此我借喝酒之名请赵志涛吃饭,在饭桌上,有意无意地提到了采油四厂的人事变动问题,问他不知今年采油四厂一把手项目长是谁?
赵志涛随口说道:“芮煊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