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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过了下去,天气也一天天暖和起来。用陈伯的话说,圣天子出世,时令开始端正起来了。但邓源心知肚明,当大盘整体已经进入了下行通道,局部的微调是不值一提的。而且他还记得,史载崇祯在位期间,出现了很多前所未见的极端天气。北方各省轮着闹灾,流寇便也跟着灾情跑——到有旱灾的省份补充兵源,到没有灾情的地方补充粮食,终于形成了中国历史上声势最为浩大的“流寇”。
但这一切距离邓源还是有些遥远,他眼下生活的主要内容还是读书。
吭哧瘪肚读完《震川先生集》第一篇《经解》,忽觉自己出师不利。专业课都没学明白,就想着上选修课。自己的时间又不是很充裕,可万万耽误不起。于是珍而重之地将《震川先生集》送回书架,重新拿起了《论语》。
又花了数日,堪堪学完《为政篇》,这一日家里来了访客。
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顾名俊,还有被陈伯认为是骗子的那位吕仙师。
今日顾名俊做了正式的自我介绍,并不避讳自家祖父是顾秉谦。而邓源也说了一番“久慕”之类的场面话,然后含糊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家门来历,只说来苏州投奔一位本家长辈。
双方分宾主落座,吕仙师先盛赞了邓源一番,什么“两耳不闻窗外事”、“风声雨声读书声”一股脑全用上了,话里话外对邓源没有上门拜访他这位活神仙表示了遗憾,还得劳烦活神仙纡尊降贵。
邓源此时已经五分相信陈伯的眼光了——哪有正经出家人这么上赶着结交施主的?说好的随缘呢?
客套之后,顾二公子一脸神秘地让邓源关上门说话。
邓源明白这个“关上门说话”的意思是不希望还有外人旁听,便知趣地让陈伯回避。陈伯在关门的时候不放心地给邓源递眼神,邓源则气定神闲地做了个“oK”的手势。陈伯虽然不懂,但邓源笃定的神色让他放心不少。
“邓年兄十八岁便进了学,又从晋省东行至姑苏,称得上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开场白便是一顶高帽子,邓源暗地里直呼不妙,笑称:“不敢,不敢。”
“以邓年兄的见识,一定听说过炼银术吧?”
邓源一时没听明白:“什么?”
顾名俊重复了一遍:“炼银术。”
“···”一阵沉默。
邓源心里无数只乌鸦飞过。炼银术?老子还会炼金术呢,老子是爱德华·艾尔利克你敢信?
见邓源不言语,顾名俊笑道:“在认识吕仙师之前,我也以为炼银术只是江湖把戏。”
“那现在呢?”邓源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现在,大不同了。”顾名俊从怀中取出两枚银锭,耍宝似的举在身前,“十日之前,吕仙师随意从路边捡起两块石头,让我拿回家去,配上他的丹砂在炉里烧制。就在昨日,功行圆满,开炉一看,竟得了两枚细丝足银!”
邓源好奇地上前接过银锭。他对辨认银色没什么经验——事实上这么大的银锭是头一次见——此时也只是装个样子,看了一回,放回顾名俊手中,敷衍道:“果然神奇。”
顾名俊一拍大腿:“可不是神奇么!我今日便来访仙师,若是有足够的丹砂,岂不、岂不···”
“岂不是发财了?”邓源接口道。
顾名俊用力点点头。所谓君子耻于言利,何况又是世家子弟,虽然满心热切,但“发财”之类的字眼说出口时还是不如邓源这位商贾子弟这么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