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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洒洒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姐姐其实不光是身上的伤痕累累。土元精也好黄尾石龙子也罢,都只是马前卒罢了,这姐妹两个一个是如同瞻部州来的那位青年,都是先天剑体,另一个天生阴元旺盛。有人看上她们的资质罢了,或许还不算是人。娘亲说的那个南方巨人,或许就是赣巨人,离秋水所求之事,也是与这个消失于百越数千年的神秘之物,到底是个人还是异兽,实在不好说。
张木流走在大街上,雪花零零散散,他皱着眉头暗自伤神。
若是这就能联系在一起,那天下也太小了。一路走来所有的事几乎都是牵扯在一起的,由凤城的那位老人开始、不对,从自己四年前孤身下江南开始,这个局就已经开始了。
青衫背剑的年轻人忽然有一种梦中梦的恍惚感觉,好像自己做的梦才是真的,如今的人世间却是个梦。
邚字,又是在成纪相遇,与那文史记载的女艾有何关系?是那漫长岁月中已经消逝的一国,还是那位女将军?一念到此便头大如斗,无论如何自己是绝对相信那个女子的。
这场雪终于停下了,张木流无数次想抬手击碎上空的乌云,可终究还是忍了。心中烦闷的青年独自走在街上,大雪终止,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拖家带口在街上购置年货。卖春联的尤其不少,每处僻静巷子都挂满了,大多数卖的也不是文笔,而是即将过年的这个时机,若是酷暑时节挑着春联来卖,又怎么可能有人买?
张木流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也不知该往何处去。以前总是听人说,长大后的每一天都是孤独的,或许这就是大人的孤独把。
不如宿醉一场?也好!
独自走去一间酒铺,也没有什么人。倒也是,大过年的谁吃饱了撑的不在家喝酒跑来酒铺喝酒?青年自嘲一笑,招手叫来小厮,来人却说是只有些老米酒了,青年无奈问醉人吗?小厮却说看客官酒量如何。
还真是浊酒,放了一大坛子在桌上,张木流第一口就有些吃惊,这哪儿还有米酒味道了,喝下去直蛰喉咙,不过如此也好。
一碗又一碗,辣嗓子却不醉人,不醉人便多喝些吧。
酒铺的老掌柜亲自端了一碟花生米,一碟藜蒿炒腊肉,坐到桌前笑了笑道:“老夫两碟菜换这位公子几口酒可行?”
张木流抄起筷子吃了一口,又灌下一碗酒才笑着说:“老掌柜有心了,这天寒地冻的,找点儿藜蒿可是不容易。”
老人大倒也不见外,舀了一勺酒倒进空碗,对着张木流感慨道:“谁还没有些糟心事儿?年轻时候遇事我也是爱喝酒的。”
青衫年轻人,古怪道:“有故事?”
老掌柜推过去酒碗与年轻人的碗碰了砰,一口饮尽,接着像是怀缅往昔似的缓缓开口:“年轻时候谁还没有个喜欢又得不到的姑娘?我与你一般大的时候很喜欢一个女子,那时侯甚至觉得别的人再好看都不如她对我一笑让人心醉,每次见她,我都如同喝了酒似的醉在其中。可后来,慢慢长大了,得活着啊!家里又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于是跑去了越国,回乡时算是赚了一些钱,不过人也二十好几了。打听到那个姑娘还没有嫁人,我便上门找她,她其实过的不太如意,我就变着法儿打听她需要什么想要什么,然后卖去送给她。慢慢的我都觉得有些最初两人互相喜欢时的感觉了。”
张木流拎起酒坛子将二人的碗填满,小声问道:“那个姑娘后来是老板娘了吗?”
老人看着碗里的酒苦笑道:“没有,哪儿那么容易啊!两个人好几年没见面,瞧着像是跟往常一样,其实谁都知道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去。有一天早晨我开门后发现门口挂着一袋子五铢钱,里面一张纸就写了三个字,此后我再也没有找过那个女子。”
张木流道:“对不起?”
老人这才端起酒碗一口气喝完,感叹道:“我以为我很喜欢她的,看到那袋钱后我躺在床上一天,后来觉得应该喝点酒,可买回来几坛子酒却发现一口都喝不下。那时我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很喜欢那个女子。”
年轻人再次给老人添满酒,打趣道:“那位女子是自觉配不上老掌柜了?”
这位老掌柜苦着脸道:“哪儿是人家觉得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她才对。她嫁到了金陵一位高官家里了,前些年已经去了。人啊!但凡上了点儿年龄后就没什么看不开的事儿了,土都埋到脖子根儿了,回头再看看过去的人、过去的事儿,更多的只是怀缅罢了!”
老人又喝了一碗酒,才笑着与青年说道:“哪儿什么过不去的事儿?大过年的何至于一个人来我这小铺子喝闷酒。”
张木流苦笑不已,这放了不知多少年的米酒好像有些开始醉人了。他解下背后长剑立在桌子一旁,与老人说道:“老人家,道理我都懂啊!可是哪怕腿上过得去,心里也过不去的。我心爱的姑娘不知是死是活,甚至连是真是假我都不敢肯定。”
老人或许也有些上头了,猛然瞪着眼,恨其不争道:“你腿断了吗?看样子还是个剑客啊!眼睛也瞎了吗?不晓得真假死活就算了,连去看看都不晓得吗?”
年轻人低头饮酒,一碗又一碗。老掌柜也不劝,只是直直看着不停饮酒的青年,待一大坛子米酒见底了,老人才缓缓道:“男女之间当然要我们男子主动些,莫不是你还想等着一个女子千里迢迢来找你?”
张木流猛然抬头,醉醺醺道:“不!该是我去找她。”
一句话说完后久久不见青年挪步,老掌柜无奈道:“你都知道了还杵在这里干嘛呢?等乌龟还是等鳖呢?他娘的赶紧滚蛋,酒水老头子我请客。”
话音刚落,一阵微风后酒桌前就只剩下老掌柜了,桌子上放的一柄长剑也不知所踪。这位老人许久后才抖着手举起酒碗,一碗下肚后才缓缓开口道:“我这是劝了半天鬼还是劝了半天神仙?走也言语一声啊!忒吓人了。”
何紫棠正陪着两个小丫头看自家院子的荷花,淡黄色的荷花可不多见,虽然外面天寒地冻,可这处池塘确实生机盎然。
她忽然抬起头往西看去,不知不觉就笑意爬满了脸颊。
莫淼淼也把头抬起来,疑问道:“娘亲在看什么呢?”
妇人各自揉了揉两个小丫头的脑袋,笑着说道:“你们哥哥去见他最想见的人了。”
一道淡墨色长线划开云海,好似凉风醉酒,歪歪扭扭划了一道长线往西去。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脚踩长剑,片刻间便从杨汉至江水,接着又逆江水而上,直去云梦泽,所到之处闷雷炸响!
年轻人嘴里喃喃不止道:“好久不见啊!你还看得见我吗?不会不想见我吧?”
张木流无视梁国兵卒,直接飞入云梦泽往那个女子雕像处去。此地镇泽总兵起码也是个伯爵,可依旧没胆子阻拦一个御剑而来的神仙。
云梦泽从那日后一直大雾不止,梁国责令附近渔民不可擅自进入,否则就是个叛国罪。其实也是没法子,哪怕如今大多百姓都知道修士存在,可见过飞天遁地的神仙的,其实多是有钱人与吃国家俸禄的。普通人见到那座巨大石像不吓坏才怪呢!
张木流一路御剑,最后悬停在石像前,踏着虚空缓缓走去,轻轻举起手贴在石像的额头上。青年嘴唇有些打颤,过了许久后才见他拿出一道火折子,做的十分精致,是眼前女子还是个少女时亲手做的。
青年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我来了,你看得见吗?当年你问我选持剑还是选你,我说了选剑的,可是我好后悔,还没有出甘州我就后悔了。若是重新给我一次机会,我定然会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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