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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更生见大势已去,挽回损失的最后一点希望最终破灭。他发怒般将手枪对准子婧的头。杀了她,是对穆尚存最有力的对抗,哪怕是最后被这个怪物杀了,他觉得自己死的尊严。
面临死亡,子婧闭上眼睛,安静的超乎寻常,她脑海再次浮现母亲音容笑貌。自己生于这世间,成为母亲的牵绊,拖累了母亲的一生,让母亲到死都对这个负心人怀有最后的希望。子婧觉得子婧应该去往另一个世界把自己看到的告诉母亲,让她瞑目。她接受即将到来的一切。
就在崔更生扣动扳机那一刻,忽然一道森绿色的光影神似兽类从穆尚存身体之中一跃而出,刹那间便出现在崔更生身旁,一头将他撞倒在地。
子婧猛的睁开眼睛,心砰砰跳的厉害。她惊奇的看到一头四脚兽围着倒在地上的崔更生转了一圈。兽相凶猛,目似铜铃,宽鼻阔额,一身毛发,像似年画上的门神,且全身呈透明状。
突然这头兽一脚踩上崔更生的胸脯,并且一点点深陷下去。它的脚力很重,崔更生难以承受,痛苦的哀叫,嘴角渐渐渗出血来。
子婧下意识的叫道:“不要伤他。”
兽似是能听懂人话,转头看向子婧。这一幕令子婧感到诧异,她怔了一下。下一刻,兽掉转头离开了崔更生,一步步来到子婧身边,目光温顺了些,却依旧难掩一身的威武霸气。
子婧静静地看着跟前这头因为透明而全身仿佛散发着光点的兽,亲切之感油然而生,她朝它伸出了手,兽立马昂起头来贴上了她的手掌心。
兽的毛发柔软水滑,子婧的掌心之下就像荡着秋泓般沁凉。穆尚存怔怔地站在远处望着子婧和兽。他深邃的目光越发的深沉。这头折磨着他痛不欲生的饕餮曾经想要撑破他的身体,将他变成不人不兽,在与它长年的对抗之中,穆尚存勉强能将它压服在体内。自从遇上了子婧,它在他的体内安静了许多,他的世界也从此归于平静。之所以长久的跟随子婧,不仅仅是为了这份不用他抗争体内的饕餮而得来的生活上的宁静,而是因为他想知道她是谁?良若寒吗?不,事实证明,她不是。她只是一个恰好被自己救起的子婧。可是为什么这头饕餮喜欢她?这头饕餮又是从何而来呢?
穆尚存自从在这个世界醒来,就知道和他一起醒来的不只是他自己,还有一头蛰伏在体内的兽。这头兽到底缘何而来,他找寻答案已经好多年,就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子之中找出口,一直无果。直到遇到了子婧,他隐约觉得自己摸到了出口的大门。
而这一刻,看到子婧和兽如此融洽的相处,他有了进一步想打开这扇大门探究一切因有的冲动。
“不许动。”声音是从院子围墙上传来的。只见一群人托着墙趴在墙头上。另外一群人利索的穿越墙头跳进院子,将一地的人包围起来。
回头看去,是警署的人。当然还有明文轩冲在最前面。子婧的手下猛然一空,转眼发现跟前的兽不见了。她眨了眨眼睛,一时愣神。明文轩已经来到她身边:“你有没有事?”
“文轩。我,我没事。”子婧四下看了一下,似在寻找什么东西。令明文轩感到奇怪。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她一点不都怕吗?
子婧寻兽时抬眼看到了穆尚存,一种奇异的默契在他们之间产生。尤其是他乌黑的眼睛暗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子婧仿佛得到暗示,使自己变得冷静。
明文轩看一眼躺在地上起不了身的崔更生,来到他身边:“崔老板,假扮警察这件事到警署去说说吧。”
崔更生半躺在地上:“明公子,这是误会,闹着玩的,就想着吓吓穆尚存,尽快挽回自己的损失。”
明文轩指着一地东倒西歪的人:“这像是闹着玩的吗?”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枪,打开枪膛,里面跳出子弹:“这可是呙国的真枪。崔老板,你这是持枪械斗。”
崔更生每说一句话,胸口都是针扎般疼痛,他无心再和明文轩周旋下去,只担心着自己的肋骨是不是被刚才那头不知哪冒出来的一头狮子给踩断了,他哀痛道:“咱们去医院再说罢。”
“带走。”明文轩虽然不是警署的督办,但是杜杰在警署可是连升三级,已经稳坐在督办的位置上。不少新进的警员都知道明文轩不仅是杜杰曾经的上司,而且还是连市长见他都要满带春风的明氏唯一的继承人。之前他顶着一切压力到码头查货的事情也尽人皆知。不管是阿谀奉承之辈还是仰慕敬服之人,都很听他的话。
不一会儿,两个警员就将崔更生拉走了。
偌大的院子被逐渐清理干净,子婧才问道:“文轩,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有人告诉我的。”明文轩不想告诉她是他安排的暗中保护她的人发现形势不妙及时向他报告的。
子婧对此并没有在意,她认为是华文报馆的人去找的明文轩。她挂心的看向穆尚存,关于那头突然不见的兽,她隐隐觉得他应该知道。这是一种潜在的预见,在她茫然无知的心中滋生。
******
夜深,繁华璀璨的鄱阳城一片苍凉。子婧独自来到华文报馆的仓库,没有找到穆尚存。今天白日在警署做完笔录,约好的晚上她来找他。
子婧站在楼上看一眼底下等着她的司机,安排他一起去寻找穆尚存吗?她在心中犹豫。若是明文轩能陪着她一起来该多好。只是明文轩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气愤,他正在使劲全身解数要将不肯出院的崔更生送进警署关押。
子婧打算离开时,发现楼梯直通天台的那扇铁门半掩着。她好奇的走到门边,逼仄的通道透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因为没有灯,里面一片黑暗。在她关上门时,脑子中突然冒出疑问,穆尚存会不会在天台?
拉开门走进黑暗的通道,她的脑海竟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场景,一个女孩轻盈得奔跑在长长的通道之中,那条路上充满了童年欢乐的气息。虽然之前看房子时顺着这楼梯来过一次天台,却没有此刻对这条路似曾相识般亲切。
冷风灌入通道,吹开子婧的头发,已经走到了通道口,她拉紧衣服,往前踏一步,来到了天台。转眼看到天台凸起的屋脊上斜倚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正在仰头喝酒,样子十分洒脱。他正是穆尚存。
子婧松了口气,缓步朝他走去。挂在天空的月亮格外的圆而亮,他就像倚在大大的月盘中,身上有种世外的孤独。
“原来你在这里。”子婧站在屋顶的下方朝他问道。屋脊如座小丘有菱有角的耸立在天台边缘,正是华文仓库的屋顶。
穆尚存放下酒壶,垂眼看向她:“这里风景很不错。”
子婧爬上屋顶来到他身边坐下,望向远方,夜色之下雾气腾腾的,万家灯火仿佛泡在了水中,接连一片的璀璨、缥缈。因为看不透,神志反倒是清明的。
“这景确实是好。”子婧油心而语。
“你想问我什么?”穆尚存说着又仰头喝了一口。
子婧看着他,还有他从不离手的酒壶。这酒壶是个葫芦,小时候见过村子里的头发花白的老人用葫芦盛酒。在她的印象中,葫芦酒壶就是古董。被他整天拿在手中,很符合他来至鸿蒙古朝的身份。
“我可以看一看你的酒壶吗?”子婧轻声问道。
穆尚存目光微微一怔,似有些意外。
子婧说道:“喝酒太多,可是对身体不好。可否让我替你保管一会儿?”
穆尚存坐起身来。收起了一身的闲散,他将酒壶递给子婧。子婧拿着沉甸甸的葫芦,抚摸上面的纹络,仿佛摸到了岁月留下的印记。一种淡淡的忧愁不可抑制的从她的心中流出。
穆尚存想起曾经第一次带良若寒来到房顶看月亮,她就是这么矜持的问他要走了酒壶。虽然这是他的贴身之物,但还是把酒壶给了她。看着染过血的酒壶被她拿在柔软的手中,他的心也软了。
“它一定陪你很久了吧。”子婧低声问道。
穆尚存蜷起双膝,双臂自然交叉垂落,声音是寂寞苍凉的:“八岁那年。我随尊师一行人去刺杀一个人,遭遇了埋伏,全部人都死了。我就是拿着这个酒壶得以走出的大漠。”
子婧细长的手指微微握紧葫芦:“你刺杀鸿蒙古朝的人?”他的话再次勾起她的探究欲。
“是当年名震江湖的杀手,丘生。身上血债太多。尊师要替天行道。”穆尚存对于往昔历历在目。
“你师父是江湖义士?”子婧睁大圆圆的眼睛。
“我师父也是杀手。是有才学、讲道义的杀手。”穆尚存叹息道。
子婧想知道关于穆尚存的事情太多,可是他言语甚少,她只能断断续续的了解到他是一个杀手养育的孩子。八岁那年,师父和同门全部死于丘生之后,他靠着一壶酒水逃出了大漠得以生存。后来他整理师父遗物时,得到了一本剑谱,从此勤学苦练,练的一身尚好的功夫混迹于江湖。
“可以给我讲讲那个兽吗?”子婧下意识地低了低头。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在碰触他心中的禁地。
穆尚存转头平静地看着她:“你想知道它为何亲近你。这也是正是我想知道的。”
子婧莫名地抬起头来。她不懂,他言而何意。
“它从何而来,我也不知道。”穆尚存茫然地望着天际:“我只知道它是我的克星。随时随地想要杀了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时,它才会在我的体内变的安静。”
“为什么?”子婧视线没有焦点的游离,她自言自语
“我也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穆尚存叹了口气,又斜斜地躺下去,枕着双臂,望着天空那轮明亮的圆月。他想起良若寒曾经对他说起向月亮许愿时的纯真笑容,就像一幅画刻在他不朽的心上。也就在那个凄迷的血夜,无知的良若寒痴痴的为他许愿时,她的家族惨遭屠戮,自始她失去了一切,他把这一切归咎是自己的错。
往昔一幕幕在穆尚存脑海循环浮现,却没有注意到子婧的神情早已出现了惊人的变化。
饕餮从穆尚存的体内慢腾腾的走了出来,伸了伸懒腰,随后化为一副巨幕,立在子婧眼前。
巨幕之中有个清瘦的女孩子,眉目清秀,年龄约莫十来岁,面上挂着柔和的微笑,满目的慈善。是个惹人喜爱的女孩子。
“良若寒。”望着那个女孩,子婧自语,虽然从未见过,但她的脑子仿佛过电般识得良若寒。这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无人知晓缘由。
穆尚存再次坐起身来,为饕餮突然走出身体感到轻松。但他看不到那副巨幕,也不知道饕餮去往何方。这副巨幕是专门为子婧开启的,当子婧叫出‘良若寒’的名字时,穆尚存意识到她也许看到了什么。他循着子婧的视线望过去,是空旷的天际,清冷清冷的。他恍惚听到她在叫良若寒的名字。
“良……良若寒。”子婧痴痴望着巨幕之中良若寒经历的爱恨情仇,她的眼睛湿润了。
“你看到她了?”穆尚存豁然抓住子婧的手臂。
子婧猛然回过神来,眼前的巨幕刹那间化为饕餮跃进穆尚存的身体。子婧挣脱他的手,转而去抓饕餮,却一下子摁上穆尚存的胸脯。她惊慌失措地看着穆尚存。噗通噗通,掌心之下是穆尚存的心跳。他也正看着她,目光电光火石般惊触。视线交织,时间定格,他们仿佛看到了对方的灵魂。
“你看到了她。”穆尚存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再次问道。
子婧立马收回手,心中慌乱地说道:“那是错觉。”
“她对你说了什么?”穆尚存一直对子婧是良若寒的转世抱有质疑的态度,刚才发生的事情足以说明子婧不是良若寒。而且,良若寒还有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应该只有子婧才能找到她。他内心悲喜交加,迫切的想要找到良若寒。
“她没有对我说什么。我看到了她的生活,就像自己亲身经历一样真实。”一颗泪脱框而出,就像划过天空的流星,晶莹的闪耀一闪而过,悲凉的余痕被风一点一点抹去。
穆尚存失心般松开了子婧的手臂,每次想起良若寒的遭遇,他的内心是一片绞痛。他深深的垂下头去,是沉重的自责压的他抬不起头来。如果真的找到了良若寒,他该怎么面对她。他伤害她太深。
“我知道你从未想过要伤害她。”子婧看到了一切,知道良若寒对穆尚存产生了误会,这个误会直到他们死在一起都没有解开。子婧将手放在他的肩头:“我知道了一切。”
穆尚存缓缓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眸一片雪亮。这一刻,他觉得这话是从良若寒口中说出的。曾几何时,他还未来得及向良若寒解释,双双死在一起。有生之年,他没有得到良若寒亲口原谅,而子婧的话却说在他的心坎上。难道她就是良若寒的转世。只有同出一窍的灵魄才会对往昔之事感同身受。穆尚存看着子婧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子婧却沉浸在内心的不平静之中,她为他们的结局感到难过。
“子婧。”楼梯口突然传来明文轩的声音。
子婧抹去眼泪,立马转过头去,明文轩诧异的立在天台的入口。这里风很大,将他的衣服边吹着翻动起来,他站的却是很稳。
明文轩前来找她,见报馆中的灯是亮着的,进入天台的门是开着的,就上来看到子婧和穆尚存坐在房顶上。他的目光微微一滞,变得不太亲和。
“你该走了。”穆尚存拿走子婧手中的葫芦,仰头又喝了一口,随后望向了天际。
穆尚存一身的孤傲和洒脱令明文轩十分的不舒服。尤其是子婧刚才还拿着穆尚存的酒壶。明文轩大步走过去,发现子婧的眼睛有点红,担心的问道:“怎么回事?”
子婧从房顶上走下来,来到明文轩跟前:“没事。”
明文轩牵起她的手,仿佛能闻到她手指间淡淡的酒水的清香,心中顿时冒起一团火来。最终没有忍住气的他问道:“子婧,你和穆尚存在这里做什么?”
“向他了解一些事情。”子婧说着又看一眼穆尚存。他又枕着双臂躺了下去。
“问完了?”明文轩皱了皱眉。
子婧默默的点点头。
“我们走吧。”明文轩本来就对子婧把穆尚存安排进入华文不满意,刚才看到他们并肩坐在一起,子婧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明文轩没有心情和穆尚存说话,哪怕是一句,此刻,他只想带着子婧尽快离开。
子婧离开前,又回头对穆尚存关心道:“天气太冷,你不要在这里待太久。”
穆尚存似睡非睡的闭着眼睛。而明文轩脸色越发的难堪,他牵着子婧的手微微用力,加快步子,带她离开。
******
和子婧一起回到车里,明文轩拉长了脸,沉默地坐在驾驶位上,并没有启动车子。
子婧好奇地转头看着他:“文轩,你怎么了?”
明文轩沉了口气,转头看向她:“我是生气了。”
子婧诧异地睁大眼睛:“发生什么事了?你生谁的气了。”
“你的。”明文轩压低了声音,怔怔的盯着她。冷硬的眼神让子婧感觉到他真的生气了。
子婧愣了一下,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惹他不开心,便问道:“文轩,我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吗?”
明文轩很无奈地转正视线,望着前方:“你和除我以外的男人单独相处,我心里很不舒服。”
子婧松了口气,解释道:“文轩,我是专门为了那头兽而来的。”
明文轩狐疑地看着她:“什么兽?”
子婧眨了眨眼睛:“就是今天将崔更生踩的大叫的那头兽呀。”
明文轩皱了皱眉。崔更生在医院中做笔录,他全程就待在一边旁听,没有听崔更生提到什么兽,不过崔更生已经被医生确诊断掉两根肋骨。说什么是被穆尚存施法力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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