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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修渠大军已经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了,陛下带来的阙廷大军也一同上去助阵了。”

    耿恭闻言转身望去,道:“瞧东北方向,又来了无数生力军,想必是沂国的百姓们也已闻讯赶来了。”

    班超道:“显然,陛下之意并不是简单的稳住龙口岭水坝,而是要将此坝掘开,让水流尽情而下,以变祸为福,彻解此倒悬之危啊!”

    耿恭道:“这才是高瞻远瞩的谋国之举。若不如此,这龙口岭始终都是悬在此间百姓头上的一把利剑,不知何时就会掉下来。只有将此悬锥之锋去掉方才能彻底转危为安啊!”

    二人正说着话,远远望见王景趋步走上桥来。

    原先的他,虽然又黑又瘦,与田虑有得一比,但好歹还要高壮一些。这几年筑渠的艰辛,却反让倒比田虑还矮上半头,后背驼得的愈加明显。

    班超与耿恭上前见过礼后,问道:“王将作,此坝经过巨石数度撞击后,已然变形,看似随时都有可能崩溃,下面平原之上的这支筑渠大军岂不时刻都处于危险之中?”

    王景不答,在桥上走了个来回,不时的俯首向下观察,半晌方道:

    “凭心而论,此坝设计精巧,筑建也算扎实,若非被庞大物件连续撞击,如再撑个十年八年,应无大碍。但经此严重冲击之后,确实不好说了。为今之计,只有日夜施工,向东南方尽快挖出一道深沟大槽,将此悬河之水主动引入淮水,完工之后,既可保证平时农田灌溉,又能防止龙口岭崩塌的淹涝之患。事实上,这些天,我每日都来到这里,观察坝上情形。只要没有外来撞击或者内部基石崩垮,便可支撑到渠成之时。而经过这些天昼夜不停的抢挖,一、两日内新开沟渠定能完工!”

    这时,耿忠带领一队汉军走上桥来。

    见过礼后,班超问道:“耿将军,可曾搜捕到荆采等人?”

    耿忠道:“此人跳下水后,就杳无踪迹,不再冒出水面。连日来,我与马太守一同把四城接连彻查了数遍,却始终找不见他的人影。”

    王景道:“莫非顺着激流冲出坝去或者被卡在水下已然毙命?”

    耿恭道:“应该不至于。那日一同从南城桥上跳入水中者有数人,为何一个尸体都不曾浮出水面?”

    耿忠道:“这让我又不禁想起那日朔平门交兵之后在北宫搜捕言中的情形,与今日如出一辙,耐人寻味!”

    班超道:“善道教的这些人水性极佳,马严太守与耿将军的部属却分散驻扎在南城,与东、西、北三城。各城之间的吊桥已然相互断开,消息不通。荆采等人必是趁乱,逃上岸去,躲藏起来。”

    耿忠道:“可如今已经搜遍方城,却为何不见他们的踪迹?”

    王景道:“无论如何,在这一、两日内,还请耿将军继续鼎力相助,守护好此坝,切不能让荆采等人靠近此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耿忠道:“王将作敬请放心。这几日,我必派出重兵不分昼夜的严加防范。”

    班超忽然向王景问道:“王将作筑建完汴渠之后,此坝如何处置?是径直将此坝拆去,以便让河水径直流下,还是就此搁置,直到河水自行将其冲开?”

    王景道:“如今筑渠的民力充足,必须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将其掘开,以解除日后之忧。但工程亦是不小,而且水流又实在湍急,我正在苦思拆除之法。”

    班超点了点头,笑道:“明白了!我有一策,只待王将作完成筑渠后,便可实施,争取不用耗费王将作的一兵一卒;如果不成,再请王将作兴师动众!”

    王景、耿忠、耿恭等人俱都一愣,班超微微一笑,当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众人无不称奇。

    王景道:“但愿此计能够一举奏效。”

    耿忠立刻下令加强防御力量,在桥上及河流两岸,均布上汉军精锐,张开积弩,日夜注视水面,严防荆采等人来袭。

    那日,田虑与沂军将领被关押的山洞,早先曾是北城众多粮仓之一,后来被善道教众改成了牢狱,如今又再次被改回了粮仓,供给着北城中这些汉军的膳食。

    由于这些天汉军一直在密切防卫着悬桥与水坝,每日里除了进来搬走一袋袋食用的粮食外,就不再有人入内,这里反而成为了易被忽视的隐蔽场所。

    荆采、北水使、西金使等人在最里面的一个深洞中,已经躲藏好几天了。

    他们那日跳入激流中后,就随着最熟悉此间地势的北水使一口气潜游到了北城。上岸后趁黑摸到了这里,就再也没有出去,因为每天洞中搬走的粮食越来越多,这意味着城中正在不断增兵,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可最近几天,荆采与北水使不约而同的都注意到,汉军搬出的粮食数量开始下降,一直减少到原来的三分之一,然后就稳定下来,每日都搬走这么多。

    北水使心中一喜,道:“阙廷大军想必是撤走了,只留下了驻守的营兵?”

    荆采道:“阙廷大军是早晚都要班师回朝的。只是他们未能抓获我等,而就此若无其事的轻易撤军,其中难免有诈。”

    北水使道:“如果他们知晓咱们藏身于此,岂不就早就来抓捕了?如果他们不知晓我等在此,就更没必要如此劳心费力的来哄骗咱们!我料定是汉军已退,毕竟贼王不能离开京师太久。不过,为稳妥起见,等到今天夜间,我出去先打探一下虚实,去去便回。”

    “我与你一同前去。”荆采道。

    当夜,荆采与北水使翻过洞内堆积如山的粮食,蹑手蹑脚摸到门口,见外面燃着篝火,距离洞口却是甚远,想必是为防范火患烧粮,火堆旁有四名汉军正在熟睡。

    二人等了一会儿,见四下仍是静悄悄没有动静,荆采低声道:

    “连巡游夜哨都没有了,看起来阙廷汉军确实像真撤走了!”

    说完,伸出手去,穿过栅栏,握住牢门铁锁,使劲一拽,便扯了下来,悄悄推开牢门,与北水使蹑手蹑脚走了出来,随后再轻轻关上,转身投入夜色之中。

    二人在北城转了一圈,夜深人静,一切如常,虽有几支巡更队伍,但看行走路线,俱都是此前徐干的沂军所用,无甚异常。

    于是,两人又摸到濉流岸边,但见悬桥之上稀稀落落点着数枚火炬,火苗被水流带出的河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却也没人过问,守军都躺在桥面上酣睡。

    荆采道:“天助我也!你回去把教友们叫来,今夜咱们就把此坝给他掘了!”

    北水使大吃一惊,道:“教主,如今阙廷大军已退,再掘此坝,除了涂炭此间百姓生灵,已别无意义,为何还要再行此徒劳无益之举?”

    荆采道:“数载心血,绝不能无疾而终,否则他日如何面对苏仪先生!再说,本教主也咽不下这口气。掘除此坝,波涛滚滚,变沂国为泽国,也可向阙廷示威,让贼王彻夜难眠。”

    北水使道:“请教主三思,这时候我等径直离开,逃出生天,改投他处,尚有东山再起之机!哪怕再花十年,报得今日之仇,也不为晚。但此地水流如此凶猛,即使掘开此坝,大家也难以全身而退。今日若尽没于此,实在不值得啊!”

    “北水使,你何时变得如此贪生怕死,莫非骨头被汉军给打软了?竟敢违背起我的命令了?吾意已决,休得再劝!”荆采道。

    北水使无奈,只得叹了口气,转身离去。时辰不大,他就将西金使等余人悉数带了过来。

    荆采看看众人道:“轰轰烈烈席卷天下的善道教,如今就剩下我等寥寥数人。俗话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连日来,无数教友就倒在你等面前的这座水坝之下,如今趁着汉军无备,我决意要将此坝掘开,以告慰众教友在天之灵。你等自愿决定去留,如有意随我前行者,请一同下水;如有贪生怕死者,亦悉听尊便,本教主绝不勉强。”

    言罢,他不再望向众人一眼,转身纵入水中,北水使、西金使等人紧随其后,余人也接着依次下去。潜到水坝之下,各自从腰间取出利刃,切割着密密麻麻的韧竹。

    东方破晓之时,大坝开始出现松动,成功已然在望。

    荆采大喜,鼓舞众人咬牙坚持,一鼓作气。

    到得旭日尽升之时,大坝连同悬桥剧烈摇晃起来,上面的汉军吓得魂飞魄散,拼命逃往桥下。

    日上三竿,摇摇欲坠的水坝与悬桥终于被飞奔而来的汹涌激流冲垮,这些筑坝的巨石翻滚着随同滔滔濉流一起砸到地面上,落入刚被挖竣的沟壑之中,沉重的巨石永远留在了渠底,汹汹水流则一路怒吼不止沿着新挖建好的沟渠迅猛奔向东南方,与淮水融为一体,共同汇入茫茫无际的大海,而随着淮水漂流入海的,还有善道教最后一批的殉教者!

    经过数个时辰的奔腾暴泻,龙口岭所蓄积的河水释放殆尽,狂躁的濉流变得温和起来,被圈进了岸堤之内,沂国百姓总算去除了悬在头上多年的那支夺命之剑。

    望着波光闪闪的满渠河水,与两旁苍翠欲滴的千里沃野,王景长舒了一口气,道:

    “终于看到真容了,这便是多年前我所想象的汴渠的样子,也是它应该有的样子,总算没有枉费数十万民力这么多年的辛劳!”

    班超道:“水与土本身相生相克,理应相辅相成,相得益彰;而非相侵相害,相互摧残。相爱,则粮丰民足,国泰民安;相杀,则必然民不聊生,国破家亡!”

    耿忠道:“这些年,大汉忍辱负重,韬光养晦,为得就是这一刻!一旦国富民强,万众一心,又岂惧区区外虏来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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