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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英、陈睦均面现疑惑之色,不知郑异所言何意,却听得他继续说道:
“又被先生猜中了!临行之前,我与王景等人曾就龙口岭地势对蛟龙出海之策做过推演,并与那人约定如果同此猜想一致,且已有对策,便令他遣人到济国王城,通知何敞国相想办法让王平逃走,而王平必定前来沂国投奔苏先生,进而便可见到郑某。只要他一出现,我就可知诸事已如事先所料,进而还能据之推断出诸多未知玄机。”
王平勃然大怒,厉声道:“真是狡诈,竟然利用我传递消息,而且还让我在懵懂之中!”
苏仪叹道:“此刻我方才茅塞顿开,原先一直困惑为何你足不出户,却似对外界之事了如指掌,竟然是据此推断而来。”
郑异道:“那人既然到得会虑,而适才先生透露徐干又在龙口岭之上,说明二人必定已经见面交心,岂能不互通有无,共商破解之道?故此,那人必定已然知道龙口岭上的秘密,而徐干也知晓阙廷以及其妹徐娆的举措。然后,随便遣派一个得力之人,前往济国,见到何敞国相,只须复述一遍马援当年所写的‘武溪深’一词,何敞便立刻按事前所约行事,放出王平。”
苏仪听得目光有些呆滞,喃喃道:“起初,蛟龙出海之事一直瞒着徐干,也是沂王最近一次去龙口岭才亲口告知徐干,强行逼迫他遵命行事。若此人正好在这之后赶到济国,见到何敞,龙口岭至今音信皆无之事也就不难理解了。不过,”他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又来了精神,目光再次闪烁,道:
“虽然龙口岭杳无音信,却也没见陛下前来王城,这就说明双方仍在对峙,只要南城还在荆采手中,胜算就依然在握。毕竟,你派去的人只是在北城!”
“先生所言甚是,我也认为此人确实应在北城。”郑异望着棋盘上的方城,道:
“然而阻止蛟龙出海,关键还在北城。”说着,把手边横着的一排黑子推到一旁,接着道:
“但若阻止二龙出水,就必须有人在南城!”言罢,拿出一枚白子放在上面一行黑子中间,继续道:
“临来之前,郑异经过耿忠军中,曾向他借得一人,此人武艺高超,机智过人,遂让其假冒郎陵军都尉,趁沂王招贤纳士之际,前来应聘,潜入善道教。后来,听陈睦言道,他曾见过此人,而且此人亦获得荆采等人的信任。看来此举已经成功,他在南城必定有所作为,否则二龙出水早已实施多时了!”
“那人姓甚名谁?”苏仪望向陈睦,问道。
陈睦也回视郑异,见他点了点头,遂道:“杨仁!”
“杨仁?”苏仪当即站起身来,瞪着郑异,道:
“除了陈睦,你还派了杨仁?莫非是有意让陈睦吸引我等注意,以便掩护杨仁?”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此番,郑某亲来自投罗网,便是为吸引沂王与先生的目光,以便其他人暗中行事;而陈睦竟与杨仁同时入教,此事倒也出乎我之所料。不过,两人彼此互不相识,如此才能瞒过荆采,倒也并非坏事。”说完,郑异又望向苏仪,笑道:
“此外,还有一故人,来时在路上巧遇,却非郑异所遣。但若没料错,此刻也在南城。”
“谁?”苏仪厉声闻道。
王平听得早已怒火万丈,抽出佩刀,道:
“先生,此人留在世上一分,便是对我等威胁万分,绝不可留。就此除掉,我等才能安心!”
苏仪不答,只盯着郑异,心中感慨万千,自己历尽艰辛,机关算尽,好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却一次次破坏自己大事,此前总是不服,以为此人只是运气好,屡屡在无意之中撞破自己布设的机关。直到现在,方才知道远非如此,他的智谋实在胜过自己,若早就除掉,一盘输赢本无悬念之局,绝不至于落入眼前的不明不白、胜负难料的复杂态势。
他面色忽白忽暗,阴晴不定,有意下令将郑异立刻斩杀,却又觉自食前言,不守信义,但如留下此人,自己却又非其之敌,日后败于其手,只是时间早晚之事。
郑异微微一笑,伸手摸出一个黑子,放在棋盘上刚才代表匈奴与渔阳的星位之间,道:
“适才,郑异曾在此倒扣一子,如果此刻说出棋理,先生必然五味杂陈,心绪大乱。所以,郑异的去留,先生早作打算,以免听后,更加举棋不定、六神无主!”
王平叫道:“苏先生,不可再让他多发一言,以免受他的蛊惑!。
苏仪闻言,转身怒视着他,道:“你说什么?他多发一言,竟能蛊惑苏某?”
王平连忙躲过他锐利的目光,不敢再多加争辩,只是满面焦虑之色,徒自着急。
苏仪侧首回来,厉声道:“郑异,你且只管讲出来,看看究竟能否蛊惑住苏仪?”
郑异微微一笑,吐出了两个字:“温芝!”
苏仪闻言,顿时如遭雷击一般,身体颤抖,面色瞬间变得惨白,高声叫道:
“郑异,你究竟是人是鬼,何以竟然连她都知道?”
素来从容淡定的他,突然之间如此失态,声音凄厉尖锐,众人猝不及防之下,俱都被震得头疼耳裂,眼前发黑,心跳骤急。
满亭之中,只有郑异不为所动,缓缓道:
“天道恶满而好谦善!温芝已然离世,与檀驰相拥长眠,再也不会分离。无论是福还是祸,却都是拜苏先生所赐。”
苏仪目眦欲裂,道:“她当初宁可同语言不通、习俗相异的檀驰悄然而去,也不愿与才貌相当的苏某结为伉俪,岂不是自寻穷途末路?
与我苏仪何关?”
郑异道:“没有先生,她如何能与心仪之人避居世外,两情相悦的厮守二十年?”
“二十年?”苏仪颤声道。
郑异道:“先生可知温芝与檀驰二人死于何人之手?”
苏仪忙道:“何人?”
郑异道:“南匈奴骨都侯须卜水!”
苏仪惊道:“是他?无冤无仇,素不相识,须卜水为何要杀害他二人?”
郑异道:“须卜水,杀害南匈奴单于栾提苏后,本欲投奔北匈奴,恰逢北匈奴内讧,遂成了塞外流寇,四处抢掠,闯入温芝与檀驰隐居之所。不久后,竟然摇身一变,作为赤山大王赫顿之子赫泰的谋士,堂而皇之的一起上了白山,试图与冒充幽州都尉的刘子产私下联络。苏先生难道置身事外,没有暗通款曲?”
苏仪目光顿时黯淡,颓然坐下,道:
“绝人命者,天亦绝之。如此说来,赫赫杀了须卜水,幂幂之中竟同时为她与温芝都报了仇?”
陈睦、甘英与王平等人俱都听得满头雾水,不知所云。
苏仪忽然望向郑异,道:“赫赫为什么要杀须卜水?”
不待郑众回应,亭外的四面八方忽然传来一阵阵稠密急促的脚步声,苏仪高声喝道:“出了何事!”
王平连忙奔出亭去,率人刚冲到花园门口,顿时僵住,迎面现出无数沂军,张弓搭箭,密密麻麻的冷飕飕的箭簇正瞄向自己,接着一群手执兵刃的军士闯了进来,将整个亭子围得严严实实。
“你等来此何事?”苏仪喝道,当他一眼望见从人群中趋步走出来的那员年轻的汉将时,立刻面如死灰,心知大势已去,口中却喝道:“徐干!你为什么擅离职守,不在龙口岭上驻守,来此作甚?沂王与荆教主何在?”
“我为沂国父老乡亲的身家性命而来。”徐干朗声道,说完望向亭中,问道:“哪位是郑异郑司马?”
郑异站起身来,缓步从亭中走出,道:“在下便是郑异。”
“在下沂国中尉徐干!受班超所托,前来解救郑司马。”
“沂王何在?”郑异问道。
“沂王此刻已经迷途知返,俯首认罪,现正在陛下营中,而此间守军皆是昔日同僚,且俱都不明苏仪反叛密谋,故此我自先来王城,召唤他们重新归附阙廷,王城已在我等掌控之中。”徐干道。
郑异闻言回首望向亭中,而苏仪目中却再次露出光芒,道:
“如此说来,你是从北城来,南城情形,尚不知晓?”
徐干道:“北城平安,则沂国平安,攻占南城自是早晚之事。”
苏仪道:“你可知苏某与荆教主定下的二龙出水之计?”
徐干摇头道:“此前确实不知。”
苏仪仰天大笑,道:“身为守将,驻守北城如此许久,竟到现在还不知晓何为二龙出水?”
“知不知晓,已无足轻重。此时我等俱都是局外之人,胜负一手,就看南城了!” 郑异道。
然而,他这次却没有判断准确,包括苏仪也都未曾料到的是,这时候沂国安危的关键,已然又重新落回到了北城。
班超、耿恭不及去觐见明帝,而是径直来到了北城悬桥之上,低头望向脚下的大坝。
那三块从南城掷下来撞击大坝的磐石,此刻正斜倚在下方基石之旁,大半截没入水中,被激流不住拍打着,而大坝则深深凹陷进去一块,变得有些倾斜。
班超抬起头,眺望着北面的平原,道:
“王景的修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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