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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最漫不经心的口吻诉说了云思勉的心酸:“许是努力抓紧学业,要考状元吧。”
“他那性子,竟也愿意?”
“不愿。”顾淮之吐出两个字,显然不欲多说那个蠢货。
可车厢内那道视线难以忽视,即便他不抬头,就能想象如今阮蓁白嫩娇艳的脸上带着恳求和‘求知若渴’。
只闻茶香袅袅,一缕难以察觉的青烟盘旋而上,渐渐散开,清醇萦绕鼻尖。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他薄唇动了动,低沉的嗓音再度传来。
“他身上的混账事数不胜数,镇国公欲家法伺候,岂料他为躲之,慌乱逃跑时,踩着衣摆狠狠摔了一跤,就差毁了容,因此,至今无法出门。”
摔了也就摔了,偏这次,他整张脸砸到了凹凸不平的石头上。当场见了血。
镇国公府一阵人仰马翻,因此,那日刚从国公府出来的咏太医马不停蹄又被拉着去了镇国公府。
云思勉爱面子,他的尊严可以被践踏,但是脸绝对不行!
易霖寻他喝酒,云思勉也给拒了,甚至厚着脸皮大言不惭放话,他得在家温书。
甚至他在满春院的老相好媚媚被赎身,欢欢喜喜嫁了人,云思勉也没出面。
阮蓁难以想象,这对爱美的云思勉而言是多大一场灾难。
心疼之余,又隐隐想看看云思勉的惨状。
阮蓁笑容浅浅,正要说话间却察觉不对。她稍稍撩开布帘,疑惑:“这不是回府的路。”
顾淮之但笑不语。
直到马车缓缓停下,阮蓁走出车厢,周边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她的视线却落在威严左立的石狮子和敞开的朱门上。
顾淮之扶着她下了马车。
正要说话,脸色却沉了下来。
“长风!”
话音刚落,长风就似一道闪电,很快消失在阮蓁的视线内,很快,他手里提着忿忿的男子上前。
对方一身打扮穷酸至极,却不曾低下半点头颅:“大人抓我作何?我可不曾坐半点昧着良心的事。”
顾淮之随意打量他一眼:“贼眉鼠眼跟了我一路,孟知州?别来无恙。粮饷贪污案一事,刑部的人多年抓你未果,你东逃西躲如此之久,却不想在临安,如今还敢凑到我面前?怎么,你也想翻案?”
那人脸色一僵:“我是被冤枉的!当年一事是池彰害我!银子我从未见过分毫,去向更无从得知,可当年池家购置了不少铺子庄子和田地!我做过的功绩世人有目共睹!绝不是我!”
“池彰?他都要被问斩了。贪墨一事过去多年,但要查总有线索,冤不冤自有律法判决。”
“送走。”
长风恭敬道:“是。”
“等等!你不是首辅吗,你来查!”
顾淮之似笑非笑,念他还算是个好官:“你当我闲?”
对方:??你下朝回府,又去了金玉堂,来此地多次停下马车,买吃食!你他娘的不闲?
顾淮之看向一旁安安静静抱着兔子的小娘子,用随意的语气道。
“这宅子是皇上赏的。”
“也就勉强凑合。”
阮蓁微微一愣,这件事,顾淮之不曾提过,因此她如今是意外的。
顾淮之:“陪你进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