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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就快到了的时候忽然又收住脚,她看到范先生了,他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他的脸上干嘛要有水痕?她,她,她还先把死小孩揪出来吧。
真是有够可恶,居然连范先生也给他骗了,飞快的后退再后退,一转身朝多铎的书房跑过去。
推开书房的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案几上还放着几本折子,笔上的墨早就干透了,书房很大,但是一眼就可看遍,因为里面很空旷,死
小孩平时都拿这里当练武场。
看着一旁扔着的大刀长枪,屋子中央一抹闪展腾挪的身影灵活而有力量,死小孩抓到你了吧。咧着嘴冲上去的时候人影消失,书房里依旧
是静悄悄的。
“喂坦白从宽,抗拒可从严,你要躲就给我躲得高明一点,不然等我把你揪出来,我先打的你满地找牙再说!好嘛好嘛,我认错还不成,
对不起啦,那天是我乱发脾气,呐,你现在出来随便踩我,我绝不报复好吧多铎,不要闹了啦,你知道我没耐性哦算我求你了,你出来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以后都不对你发脾气了,所以你出来吧”
退出书房的人满王府乱转就是不肯转到寝楼那边。推开一扇扇门,却始终看不到那个一身傲气的人。由狂跑,到小跑,再到走,她的声音
也一小再小。
站在院子中,茫然的看着下人们急匆匆而过,任她吼的再大声,也不过是投给她一抹沉重的眼神。她想继续找,可脚却无法移动,因为只
有一扇门她还没有去推。
慢慢的蹲下去,两手抱膝歪着头看向寝楼方向。多铎,多铎,你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不能象以前一样,只要我真的着急,真的惊慌,你
就会跑到我面前,大手朝我的肩膀上一拍,告诉我你会跟我是一头儿的。就算是你的鼻孔朝天,用下巴对着我,只要你肯出来跟我讲话,随便
你怎么样都好我都不会有异议的,真的!
“爷恐怕是不行了,福晋还没回来吗?”沉重又焦急的话语伴着杂乱的脚步声远远的传过来,很小却很清晰。
仿若一声闷雷,炸的苗喵喵头皮发麻一下子坐到地上。不行了,不行了耳朵里不断重复这几个字。
什么叫不行了?手脚并用的由地上爬起来朝寝楼跑过去,就算她再不愿意承认,但是听到这样的话也不能在继续自己骗自己了。
未近寝楼,先闻悲声,压抑的啜泣声尖锐的刺进苗喵喵的耳朵。一步,两步,越来越近,两条腿从没这么沉重过,好象每向前一步都要用
上所有的力量。
看不见门口站着的那些人,直直的冲着那扇门而去。推开它会看见怎样的一个多铎?会不会有张痞气十足的笑脸?爽朗张狂的笑声会不会
迎面砸过来?
“为什么拦着我”就在她手要触到门板时有人把她拉开了,没有看那个拉她的人,盯着那扇门,苗喵喵问道。
“十五爷得的是天花”拽着她的手更紧了,范文程低低的声音响起。这里的人都很难过,但是却没人敢进去看看他,因为天花是一种传染
病,比瘟疫还要可怕,一旦被传染就无药可医了。
“不知道什么叫士为知己者死吗?你害怕是你的事儿,你不想进去也是你的事儿,但你要是拦着我,我会揍人哦”
掰开拉着她胳膊的手,苗喵喵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扇门。声音很轻,象是怕吵到里面的人,她说过,再也不会对他凶了,就算是大声说
话也不行,不管这话是对谁说的。
没有再拦着她,范文程知道她想做的事儿没人能拦的住。他不是怕,是不想白白的再搭进去一个。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没义气也罢,人总有
死的时候,但不能死的这么没价值。
看着她推开门走进去,范文程没动。男人跟女人不同,他心里装的不止是友情,还装着雄心壮志,黎民百姓。
阳光由窗子照射进来,明亮,温暖,慢慢的爬过屋子的每个角落,最后投射到床上躺着的人身上,苗喵喵却觉得冷,很冷。
缓缓走到床前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叫她怎么相信床上气息奄奄的人是多铎,是那个总是挑着嘴角,傲气的站在万人之上的多铎。
半月前还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脸孔如今被抓的面目全非,让人惊怵。溃烂的患处散发着难闻的味道,眼眶深陷,唇无血色,半睁的眼睛已
经失去焦距。他的生命正在枯竭,每一次喘息都耗费着他的精力。
但是她又不能不信,就算全身都溃烂了,他依然只是紧蹙的着眉头吭都没吭一声,就算呼吸的如此费力,他还是竭尽全力的让自己能多呼
吸一次,不想就这么轻易被死神踩在脚下。
“多铎,我来了,这次是我跟你站一头儿。所以你给我打起精神,我还指望你以后帮我看着你十四哥呢”拿起桌上的梳子,轻请梳理着他
已经乱了的辫子,苗喵喵笑着说道。
“出出去爷爷”没有焦距的眼睛已经找不到她的身影,也没有力气顺着她的声音找到她所在的方位。初听到她的话语,多铎紧蹙的眉尖松
开了,随即拧的更紧。
“爷爷你个头,你有那么大岁数吗,居然还敢称是姑奶奶我的爷爷,是不是想我再赏你一只绣花鞋啊”
梳理好他的辫子,苗喵喵又抽出条帕子,起身到门口的水盆里浸湿了又坐回椅子上,轻轻的清理着他手臂上的浓水。用微颤的轻柔的声音
说着她的威胁。
“别别哭我喜欢喜欢看你笑如果如果可以真想就这么这么一直的看看到老”
一句话断了几断,每说一个字他的胸口起伏的就更厉害。那滴落在他手臂上的眼泪瞬间就在他灼热的皮肤上蒸发,一点痕迹都没有。是已
经沁透他的皮肤,混进他的血液,流到他心里了吧,不然他怎么觉得每呼吸一次心就抽痛一次呢。
他真想抬起手拍拍她的肩膀,告诉她,不怕,他会一直站在她身边的。但是用尽力气也无法挪动半分,丫头,这次我帮不了你了,不要怪
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