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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事权,作为战争债券的抵押,一旦朝廷丧失偿债能力,他们便可以得到相应份额的复兴衙门干股。”秦雷字斟句酌的沉吟道:“就把我的份额作价五千万两吧。”
“这可就折了三千万两啊。”馆陶不由心惊道:“至少顶两年的国家税赋。”
“王爷请三思啊。”柴世芳感觉有些晕,结结巴巴道:“王爷要这么多钱干嘛?”打一场打仗也不过千万两银子罢了,他实在无法理解秦雷借五千万有什么用。五千万啊,光每年的利息就是四百万两呐……
“不想让我质押,你们就赎买!”秦雷颇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道:“买不起就老实看着!”说着挥挥手道:“赶快去筹钱吧,别让人家抢了先。”柴世芳只能郁郁而去。
待柴世芳走远了,馆陶苦笑道:“王爷,咱们是不是有些玩大了?”
“顾不得那么多了。”秦雷挥挥手,面色冷峻道:“三国之所以能并存二百年,虽然原因很多,但根本上还是没有压倒性实力所致。”说着双拳一对道:“按照大秦现在的状况,在最好的情形下,没有个二三十年也无法达到那一步。”
“所以您就准备行此非常手段?”馆陶叹气道:“凶险异常,凶险异常啊!”
“若是到时候不够的话,我还会把另外一半也拿出来。”狠狠锤一下面前的石柱,他咬牙切齿道:“要是还不够用的,我会设法让山南江北两省官府也如法炮制的!”
馆陶顿时陷入了石化状态。如果真按王爷所言,将六成复兴衙门的份额都出质了,最少可以换来三亿两白银。按照复兴衙门对秦国财富的估计,朝廷每年的财税收入大概是一千万两,至于全国流通的货币大概是其十倍,而华夏的财主们又有窖藏金银的爱好,应该还有大致相当的数量被深埋地下。
也就是说,秦国境内的真金白银加起来也不过是两亿多而已,当然财货还要流通,不可能都用来买了债券,能有一半汇集到他手里就不错了。齐楚两国的情况也大差不差。
所以秦雷要想筹到三亿两白银,就得把三国可投资的金银全部掏空才能凑齐。
且不说人家齐国楚国人认不认他的债券,以及由此产生的恐怖利息怎样偿还,单单有这个想法,就足以证明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
“不大现实吧。”好半天,馆陶才混过神来,憋出一句道:“您也只是想想而已吧?”
“是啊是啊,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见他无法接受,秦雷便打个哈哈笑道:“应该用不了那么多。”但他心里早打定主意,必要的时候会一意孤行到底。
秦雷是有一系列计划的,向全天下举债不过是卖出的第一步而已。一旦启动后,一系列令人疯狂行动便会付诸实践。他要让世人彻底明白,想要摧毁一个国家,除了无敌的铁蹄之外,还有更多更简单的办法!
孙子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取胜的最高境界是用谋略胜敌,而不是鲜血和刀剑。
倒要看看是自己的想法太疯狂,还是现实更疯狂!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大约是同一时刻的中都城内。
回到京里已经有几天的大皇子,在进宫拜见皇祖母和皇帝之后,今天又到外公李太尉家问候。
虽然身边人都劝他,不要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去李家,但秦雳笑道:“孤王一贯堂堂正正,心中无鬼,又有什么好避嫌的呢?”便执意出府,步行向对门太尉府走去。
对于他的到来,李家也表现出极大的热情,老太尉带着李四亥和几个孙儿亲自出迎,大开中门将好外孙接进府去。
扶着外公坐在空荡荡的厅堂上,秦雳毕恭毕敬的磕了头。李浑也满脸欣慰的让李央来给大殿下磕头还礼,又让李四亥领着他去后堂拜见外婆。
三年之内连折了三个儿子,李太夫人的精神头自然好不到哪去,一见到大皇子便痛哭起来。秦霆给她磕头,她却躲开不受,与她说话,她也一句不应,弄得秦霆好不尴尬。
见大殿下受屈,李四亥连忙对老娘道:“阿姆,这是您最疼爱的外孙啊,怎么连话都不跟他说了呢?”
老太太依旧面朝墙壁道:“要不看他是我外孙,早就放狗把他撵出去了!”
李四亥朝秦雳抱歉笑笑道:“你外婆接连受了些刺激,说话有些不着调,殿下不要介意啊。”话音未落,便听‘啪’地一声,被自己老娘赏了个大耳刮子。
李四亥捂着脸还没反应过来,却听老娘哇哇大哭道:“你这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小畜生,竟然咒自己老娘脑子有问题,我打死你个小畜生。”说着操起炕头上的笤帚便是一顿劈头盖脸。
李四亥被打得狼狈不堪,只好抱头鼠窜道:“殿下还是去前厅说话吧,我娘发起疯来是要杀人的。”
秦雳深深叹息一声,朝撒泼打滚的李太夫人深施一礼,这才转身离去。
回到前厅时,李央来却告诉他:“爷爷在书房等殿下。”说着便一瘸一拐的带他去后院书房。
秦雳看他一瘸一拐的样子,不由又是叹了口气。
李央来闻声回头道:“表哥怎么了?”
秦雳摇摇头,沉声问道:“你的腿怎么还没好?”
“这样已经不错了!”李央来的脸上闪过无穷的愤恨,咬牙切齿道:“你那好弟弟忒是狠毒,一脚就踢碎了我的膝盖骨,若不是咱李家有钱请得起名医,我下半辈子就得瘫在床上!”
“他也是一时失手。”秦雳轻声道:“拳脚无眼吗……”
“哼!就知道你向着他!”李央来把头往外一别,闷声道:“到了,自己进去吧。”说着便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秦雳苦笑着摇摇头,掀开帘子进了书房。
李浑还是方才的打扮,闻声招呼秦雳进来,让他坐在把虎皮交椅上,自己则坐在大案之后。爷俩隔着宽大的案台遥遥相望,良久不语。
秦雳终是耐不住沉默,开口道:“外婆的病可看过医生了?”
“看过了,不顶用。”李浑强笑一声,却突然吧嗒吧嗒落下泪来,赶紧用袖口擦擦泪道:“也难为她了,老年丧子,还接连丧了三个。最疼爱的小孙子又残废了,换做谁也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