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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顷刻间,厉之华刃却两人,直感体内真气鼓荡,欲冲脑溢耳。身子向后急旋,只见迎面砍来一刀,左臂向上一挡,“当”地一声,那刀直被他的手臂震飞半空,紧接着右掌击出,“噗”地,这妇人顿时**迸裂,迅又旋臂一掌,“啪嗒”一声,那尸身被击飞七八丈余,又一声喀嚓,竟将一株碗口粗的松树撞断。
定神再看其他两者,一个却狼狈冲出数丈之遥,另一个早已吓得瘫软委地,屎溺俱流。厉之华一脚踢出,那婆子如滚木一般落下山去,死活难考。厉之华哈哈一声大笑,一腔绿血如柱喷出,射有丈外。再试功力,已渺荡无存,暗是大异,倏地眼前昏暗,头一晕,颓然倒地。
他盛怒之下,体内的真气竟凝聚突发,原有的这点功力护体,此刻被他耗竭尽。虽是一大患失,但这股真力却把他体中滞留日久的腐毒给逼了出去,是以化腔绿血喷出。他原来就内力纯厚,受天神的“隔空腐骨掌”却不甚重,只是中地鬼的一记重掌。天神当时无遑运毒相击,毒浸其体亦微,加之陈言精治,他自己又闲时运功静调,有道真力与之相抗,所以毒不渗延,唯固浮于体内。这下真力猛地逼出体毒,却成了个胸藏盖世武功,体无缚鸡之力的常人。可谓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亦饶是集少林神功于一体的“混元一体功”,否则,早就该尸横悬天峰下了。
这阵昏迷了好久,直至残阳西下时方始醒来。幸喜雷碧洁等众没来,不然的话,其命自是垂手可得,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挣扎站起,顿感呼吸流畅,神清脑智,不似以前胸闷气滞,身软体麻,虽以前真气鼓荡,可意念力出,但此刻唯感腹饥少力而已,并无他异,心下甚感奇惑不解。他却不知自己此时真力和体毒已尽。
时已黄昏,西空红霞耀眼,身子近处亦有殷殷红血,却非晚霞彤彩,三尸原本。此时残光暮景,凄怖然。
走到荷香尸前,跪地抚尸大哭,至泪干声哑方渐止。嘶声叫道:“你为何不睁眼瞧瞧,我已替咱俩暂雪一恨,你听到没有?”接下把荷香搂在怀里去暖去吻,妄想使她活转。
悲痛哀伤了整整一夜。次日旭光东射,碧天无云。暗自悲忖:“我已答应她要死就死一块,如今她已死去,我即使轻誓苟活,亦无几日活头,那复有何意?”思毕,紧紧地抱住荷香,走至峰缘,泪如断线,长叹一声,纵身跳下。
这山水之间,距有数十丈,这一跳下,直感两耳风响。突又悔恐,在半空中竭声大叫:“我不死,我不死!我要为满姑娘报仇,我要为满姑娘报仇!我不要死……”
叫声未住,两人“嘭”地落入水底。厉之华惊地两腿向上一弹,半晌才浮出水面,却呛有不少湖水。抱着荷香想朝岸边游去,怎料那水自上湍冲,奔流甚急。他此刻已无功力,加上又抱着一人,哪还游得动,登被急流冲退数丈。
正自奋力挣扎,突被卷入一个旋涡,那水旋得甚紧,眼看就要被旋入水下,忽又一个急流冲来,把他又冲向一个狭口。狭口水急,厉之华如一片孤叶,上浮下沉地随波逐流。亦不知冲有多远,却近了山脚北处。见不远突出一石,至近时,厉之华左臂搂着荷香,右手疾探,牢牢地扒住山石,向内一瞧,见是一个三尺来圆的洞口,洞内之水,倒是平静。回头再向左瞧,更见不远伸有不少尖石出来。心里大骇,暗想:“若无这块山石可抓,此刻必被急水冲得撞石而亡不可,难道是自己命不该绝,荷香显灵来救助于我?”向山上再瞧,但见软土欲落,无法上攀,身后又湍水急流,更无法回转,只得右臂使力,靠近洞口,身子慢慢左转,两脚一蹬山石,游入洞内。
洞不甚深,约有一丈,见四下苔藓斑斑厚软,触之发滑。心里暗道:“苦也。出不出去,唯呆此洞待毙,还真不如被水冲死得了。”两腿正自苦力踩水,突感脚触一物,又去试触一番,原是一块大石。忙踩着站起喘息。猛的一站,只听“咚”地一声,头却顶到了上面的石块。这洞甚矮,一不留神被撞得头脑发蒙。心下暗诧,寻思:“这声音不对?又非虚空,何来虚空的咚咚之声?”想罢,伸手去抓上面的苔藓,苔藓生得甚厚,抓下一大片来,却见上端露出一块不足两尺见方的石板。心道这个地方怎有石板在上盖铺?看来并非天然而成,乃是有人故此造作。用拳向上猛捶,“咚咚”之声更是清耳,又隐见石板在动。大是惊奇,便将荷香推倚在洞壁,用左腿抵住,然后双膀用力,托着石板向上一举,蓦地现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