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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傅宁昏昏沉沉醒来,老旧的房子里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余下的什么都没有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干尸,恍恍惚惚的鬼影,房子里乱七八糟的古董摆件、竹简古籍,包括她大哥在内,全都不见了。院中的老槐树蔫唧唧的,一夜之间叶子全部枯黄。
如果不是她脖子上传来阵阵疼痛,她几乎以为昨晚的一切只是一个荒诞的梦。
傅宁壮着胆子在房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傅恒的人,她心里越发不安,一刻都不敢多待,慌慌张张跑到院外,像被鬼撵似的,开着车一路飞驰回到城内。
回到家里,傅宁想洗洗脸冷静一下,站到镜子前面,她才发现昨晚□□尸划伤和撕掉皮肉的地方黑漆漆的,浸着一层不太明显的脓水,而周围的皮肤也隐隐泛着一层青黑。
‘噗通’,傅宁手上拿着的洗面奶掉到了地上。
外面保姆阿姨听到动静,有些担心问道:“太太,您没事吧?”
傅宁心慌极了,她强自镇定道:“你去给我那点白酒过来。”
“好。”
“等等,再给我那点糯米过来。”傅宁虽然对玄门之事不了解,但她还记得十岁以前的事情,也记得曾在傅恒身上看到过类似的伤。那时候她还小,看到傅恒身上的伤吓坏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隐隐记得傅恒说那些伤是因为尸毒的缘故看起来格外可怕,只用糯米就可以治好。
那时候家里就只有他们兄妹俩,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哪里有什么糯米。后来也不知大哥用了什么办法,弄了些糯米回来,养了小半年才把伤养好,但疤痕却永远留在了身上。
那半年,由于大哥在家养伤,弄不回来粮票和钱,家过得异常艰难,以至于到现在傅宁都还清楚记得当年的事。
阿姨很快就把糯米和白酒拿了过来,傅宁一个人不好弄,就让阿姨进来帮她,阿姨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吓得手都在抖,“太,太太,你这伤都化脓了,还是去医院看吧。”
“闭嘴,帮我把糯米敷上去,快点!”
平日里,傅宁性情温和,说话和气,十分好相处。但是现在家里接连出事,儿子身染绝症还因为故意杀人罪给抓了,公司出问题股价暴跌,大哥生死未卜,她自己又中了尸毒,她那张原本保养得宜的脸,如今也变得苍老起来,慈和温柔的眼睛里充满了暴戾,配上她脖子上狰狞的伤痕和凶狠的语气,简直就像被恶鬼附身了一般。
阿姨哪里还敢多嘴,抓了一把糯米小心翼翼撒到傅宁的伤处——
“啊——”傅宁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只见,雪白的糯米被染得漆黑,伤处的皮肉冒出屡屡黑烟,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混着皮肉烧焦的味道,熏得人几欲作呕。
阿姨哪里见过这种怪事,吓得手抖个不停,恨不得立即丢下糯米就掉头就跑,“太,太太……”
“闭嘴,继续撒!”傅宁强忍住痛,命令道。
阿姨抖着手,接连撒了好几把糯米到傅宁脖子上,慢慢的,她伤口处的漆黑渐渐褪去,露出一层已经泛白死掉的臭皮肉。傅宁让阿姨用白酒帮她稍微消了下毒,这才让司机送她去医院处理。
她这边刚把伤口处理好,律师就给她打电话,说周景的父母松口了,让她过去面谈。
傅宁匆忙赶到周景父母约的地方,她原本是准备好言好语跟周景父母谈一谈,争取得到他们的谅解,尽量让儿子免除死刑。只要儿子没有被判死刑,她和陶志成就有办法把儿子捞出来。
可是不知最近事情太多让她心烦意乱,还是因为脖子上一阵阵疼痛,又或者是别的原因,见到周景父母后,傅宁完全没耐心跟他们虚与委蛇。
“你们到底想要多少钱才肯放过我儿子。”傅宁开门见山十分不耐烦道,眼神里充满了有钱人的高高在上和不屑。
吴翠花精神不好,抱着儿子的相框坐在一旁,仿佛痴傻了一般。周父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放在腿上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八百万。”
“你怎么不去抢!”傅宁尖酸嘲讽道,“亏你说得出口,八百万,你知道八百万是多少钱吗?想钱想疯了吧你!”
“八百万,后天晚上之前,如果我没有收到这笔钱,你就等着你儿子判死刑吧!”周父恶狠狠道,说完,他拉着吴翠花,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父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钱,他只想要陶裕新给他儿子偿命。但是昨晚,那个年轻人帮他看到了他无辜惨死的儿子,儿子告诉他陶裕新已经遭报应染上了重病,就算不判死刑也活不了多久了。他已经死了,没有办法再给二老尽孝,如果二老没有点钱在身上傍身,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心去投胎。陶裕新注定没多久好活了,与其争这口气,不如从他们身上敲笔钱。
周景觉得从陶家敲个三四百万,够爸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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