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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现总是很模糊。
但对于教皇，胡贺相信自己的判断。
人在不幸中，在灾难中投靠了红衣教，因为人心痛苦、麻痹、束手无策。
人类渴望被拯救，那位教皇利用了这一点，用恩惠、威逼、暴力和鲜血建立了属于他的帝国。
这样的手段之下，教徒所猎杀的异种，获得的资源，源源不断地流入了主神殿。
那位教皇用一个“神会降临”的谎言操控着无数的人，坐在顶端享受着用不完的物资。
胡贺确定，这样的人，最关心的一定是自己的命运。
“你误会了，”格雷西说道，“我并不是说他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我的重点在于前两句话。”
前两句话？
胡贺面色严肃起来——
“你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你认为人总是会死的。”
“你认为教皇已经年迈，过几年，或者是十几年，他就会死去。”
胡贺猛地抬头。
床上，潘乙挺直了身体。
而庄默心肝一颤，他有预感，格雷西接下来要说出的事情，会超出他们所有人的想象。
格雷西望向远处，石头房的大门敞开，不时有人经过。
他们基本都很年轻，或是正当壮年。
隔着好远，格雷西都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力量，脸上的希望。
她回过头，看向胡贺。
“是的，他的身体依旧年轻。”
“所以他要为自己找能够长期居住的住所，那里一定得有源源不断不会变异的粮食。”
“怎么会？！”宋福德第一个惊呼出声！
红衣教成立以来只有一位教皇，那位教皇在联邦的时候就已经六十多岁了，现在分明应该八九十岁了才对！
胡贺皱眉道：“是什么特殊异能吗？”
格雷西摇头：“我不知道。”
“你们可能不相信，外界都说神女格雷西是教皇最宠爱的人，但实际上，我也很难见到他。”
“我能见到的，是教皇大人身边的两位护法。”
胡贺抿紧了唇，他需要消化一下这个消息。
潘乙也眉头紧皱着，彷佛在思量些什么。
庄默一下子躺下了，又猛地坐直：“管他年轻年老的，咱们伟大的教皇大人只是想住进安全区而已，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身为马城神殿主教，一定为教皇大人鞍前马后！”
宋福德张了张嘴，没说话。
胡贺愣了一下，笑道：“庄默说得对，教皇大人的年纪并不重要。”
“芝麻联盟与红衣教守望相助，打回安全区指日可待。”
宋福德：“……”
与虎谋皮！与虎谋皮啊！
他面色纠结得厉害，但依然闭着嘴不说话。
这皮已经扯得这么大一张了，说啥都没用了。
格雷西没想到他们跳过了诸如恐惧、质问之类的步骤，直接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
她接着说道：“南斗神殿的金兰是是教皇最忠诚的信众。”
“跟马城神殿即将老死的尤金和乱杀教众的温灵不同，教皇不会愿意见到金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