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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向比较了解。
只是自己还不敢确定钱锦松的后台到底是谁,他就算是产业结构的坚定的支持者,也未必会和自己站在同一方,所以是不是真实地说出心中想法,夏想多少有点顾忌。主要是他摸不清钱锦松的真实意图。
“燕省人口味偏重,喜欢盐多酱油多,不爱吃辣。可能也正是如此,燕省人才比较保守,宫保鸡丁如果在燕省本地的饭店来做,一般辣椒会少放,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有人希望燕省这一盘宫保鸡丁多一些辣椒才好吃。”夏想犹豫一下,还是含蓄地点出了心中的想法。
钱锦松赞赏地点点头:“那你的看法呢?”
辣椒代表着激进,代表着产业结构的调整,夏想也是支持打破燕省现在的陈旧气息,勇于向前迈进一步的,毕竟照此发展下去,燕省会越来越落后于其他省份。
“一下加太多辣椒也受不了,也要考虑到一个能不能接受的问题。毕竟一个地方的人的口味不是一下能够改变的,要循序渐进才好。”夏想关于如何在接下来的机遇中,寻找到一个非常好的契入点,已经差不多想好了对策,但对策是自己的机遇,绝对不能透露给任何人。
当然包括钱锦松。
对于钱锦松提出的问题,夏想只是泛泛而谈。钱锦松听了也是连连点头,夏想能看出局势的关键点就已经不容易了,他才不会认为夏想会针对燕省目前的局势,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夏想不过是办公厅下属的信息处的处长,怎么会有纵观全局的眼光?
钱锦松也认可夏想的说法:“易部长也说,其实现在是不是调你入京已经无关紧要,因为想要调你离开燕省省委的人已经收手。但现在外经贸部不收手,只是以此有契机,敲打燕省,随后还要召开一系列的会议,再对燕省的经济产业结构提出批评,为何副总理的视察造势!”
尽管早有猜测,但听钱锦松亲口说出,夏想还是微微吃了一惊。
不过同时钱锦松的话又传递了两个意思,一是他和易向师的关系不错,二是他非常清楚何副总理对燕省的态度不满。由此可以推断,钱锦松绝对会站在易向师的立场之上,在何副总理视察燕省之时,肯定会大力支持何副总理的观点。
钱锦松再一次面临着站队的重大选择,这一次,他选择的是站在何副总理的一方。而何副总理是国务院中力主改革的中坚派,经常和保守派发生争论,是强有力的实权人物。但国内的保守派向来势力庞大,谁胜谁负还不好说,所以此次选择,又是钱锦松政治生命中的一次豪赌。
钱锦松对自己实言相告,显然也是在等自己的表态,是一种善意的表达,也释放出希望得到夏想回应的政治信号。夏想就说:“就我个人来说,也是支持燕省打破目前落后的产业结构,向前大步迈进的。但理想和现实往往有差距,首先是燕省的保守由来已久,想要推进改革肯定会非常困难。其次燕省人一向观念陈旧,小富则安,没有太大的进取心。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燕省的政治气候不太允许在产业结构的调整上,有大幅度的动作。就算叶书记和范省长联手推动,估计也是举步维艰。我想您在省委几年里,也了解了每个常委的姓格,也会清楚会有几个常委在何副总理的视察时,高调表态支持?”
钱锦松深深地看了夏想一眼,目光中流露出赞赏和惊讶的神色,又摇头一笑:“都说你有经济头脑,刚才一番交谈也确实在经济上有见解,但最让我吃惊的还是你的政治眼光,看问题确实很准确——你说得对,现实总是让人无奈,叶书记在小范围的经济会议上提了一提产业改革的事情,响应者无几,政斧班子里反对的声音最大,马省长、宋省长都是坚决反对……”
马万正的反对夏想并不意外,宋朝度也坚决反对,倒让他小吃一惊。转念一想也就想通了。宋朝度虽然能隐忍有城府,但在政治上还是走稳妥的路线,何况他是燕省人,骨子里还是传统的保守的思想占据上风。
确实是前路困难重重,在他的计划中,宋朝度也是关键的一环,现在宋朝度也是持反对意见,夏想低头不语。
钱锦松也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小夏有没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交流一下?易部长说,他研究了你的履历,发现你在经济方面,虽然没有什么理论基础,但实践能力很强,尤其从坝县到安县的几次招商引资就可以看出来。而且你招商引资的项目,都有很强的针对姓,非常符合经济发展的规律,赢利能力很强。从这一方面来说,你可以算是半个专家。”
易向师研究自己的履历可不是真是因为自己做出的一点小成绩,而是因为吴家动用力量要调自己入京,恐怕是他一时好奇而已。当然从中发现了一些端倪也在所难免,因为自己引进的项目,都是借助了未来眼光,自然会有独到之处,如果大而广之的话,甚至可以说是把握了时代脉搏。
对经济学家来说,未来的经济走向就是一个猜得着但猜不准的谜,大家都是凭借自己的所学推测未来的经济会朝哪一个方向,但没有一人说对,为什么?因为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会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存在,人为因素,天灾因素,甚至是战争因素,等等。政治局势影响了经济发展,反过来,经济也影响了政治局势。就象美国一样,完全是经济决定政治,没有钱,连竞争总统的资金都不够,怎么能当上总统?
夏想也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未来,但今后几年的大趋势还是知道一些,掌握了大方向,就做到了心中有数,就不会失去方向感,就是他最大的优势和依仗。
夏想忙谦虚地摇头:“哪里,我不是经济学出身,更没有学过经济课程,别说半个专家,简直就是门外汉,易部长太抬举我了,不敢当,不敢当!”他忙摆摆手,不好意思地笑了。
钱锦松也笑了,夏想的笑容里有一点让他感到真诚流露的东西在内,让他对夏想又增加了几分好感。
“你和士奇见面的事情,他对我说过了。”钱锦松突然话题一转,点明他对夏想感兴趣的根本原因。
夏想顿时愣住,好一个钱锦松,果然厉害!考验了自己半天,什么都不明说,只是围绕着燕省的局势和外经贸部的问题说来说去,他还以为钱锦松是在试探他和吴家的关系,或是和他探讨关于燕省经济方面的问题,却原来在此处暗藏玄机——钱锦松和单士奇关系密切。
政治人物,别说到了省级,就是能够坐到厅级高位者,哪一个不是八面玲珑之人?国内的官场最为复杂,又最出人才,没有心机和城府,谁能一路过关斩将位居高干的行列?国内有近两百万处级干部,而厅级干部只有几十万,巨大的淘汰比率,能够从处级迈入厅级高干者,无一不是有能力有背景又谨小慎微之人。
钱锦松来了一手漂亮的迂回之计,幸好自己还算坦诚,话也说得不多不少,不远不近,让他挑不出过错。
再想起自己对单士奇和王肖敏的长篇大论,夏想不免摇头一笑,得,传到了钱锦松耳中,怪不得他会对自己另眼看待,对单城市的经济调整的建议,可是他结合后世的实际,再有现在学到的理论知识,综合在一起的心血结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