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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盏茶功夫,岑福过来,把语嫣叫出来道:“小姐,陆大人有事找你”
“好,我这就去”
“大人您找我有何事!”
陆绎吩咐道:“今夜二更,你到周显已所住的小楼去,点上灯,再把窗子打开,要和周显已自缢那晚一样,然后,你就在里面候着。”
和自缢那晚一样?还得候着?语嫣背脊阵阵冒凉气:“大人,您这是要作法呀?还是捉鬼呀?”
陆绎瞪她一眼。她不得不小心问道:“那得侯到什么时候?”“鸡叫过三遍之后,你方才吹灯下楼……还有,此事不可对旁人说。”
“啊……”
“怎么夏捕快不愿意?”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这是做捕快的职责嘛”
“那行,就这样”
此时午时已过,官驿内静悄悄的,众人都在歇午,语嫣估摸着肚子饿了!估摸着杨岳会给自己留饭,她转去灶间找饭,却看见杨岳窝在灶间里头抱着根萝卜正雕花。
“大杨?有饭没有?”
杨岳往旁边笼屉里努努嘴。语嫣掀开笼屉,见着一碗黄金璀璨的蛋炒饭,大喜,把匣子往旁边一搁,忙捧了碗出来取箸就往嘴里拨。
“这是什么……”杨岳也隔着匣子嗅了嗅,“麝香、还有冰片,这东西不便宜,你哪里得来的?”
“哪里是我的,是陆大人命我送去给翟姑娘,”
语嫣咽了口饭下去,“还叫我问她平日里喜欢什么、吃什么、玩什么,真的是,陆绎这家伙好像都忘了我才是他的未婚妻”
杨岳笑了一声道:“夏爷,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醋?怎么可能!我会吃他的醋!”
杨岳突然直起身来,语气已有些兴奋:“这是要送翟姑娘的?”
“是啊。”
“我同你一道去!”未料到这么快又能见着她,杨岳满灶间转个不停,看得语嫣眼都花了。
“你说她身体不好,那该吃些添养气血的才对……炖乌鸡汤?“得添养气血,还得可口的,清爽的,吃起来又不费劲的,她吃了还想吃……”杨岳绞尽脑汁。
语嫣听着都觉得实在费劲。
“小米糕,你说好不好?”过了好半晌,他总算想出个主意。
两人打听了乌安帮出没的几个码头,先往最近的码头去。码头处停泊了至少数十条船,人声喧哗,甚是热闹。
杨岳正找哪条船上有乌安帮的旗,语嫣眼角瞥见一人,分外眼熟,再定睛望去,不由得抿嘴笑道:“那不是谢圆圆吗!”
“谢圆圆,你爹怎么让你出门了”
谢霄笑道:“语嫣怎么在这里,我原还想着去寻你呢。”
“找我?”语嫣低声取笑道,“你那晚祸闯得还不够大么?半个扬州城都震了三震,我要是你爹,就关你三个月,不许你出门半步。”
“语嫣你是怎么知道……”谢霄说了一半就停了口,狐疑地看着她。此时杨岳也行过来,朝他抱拳施礼。
“我还不了解你,对了,上官姐姐呢?”今夏往旁边张望
“师姐不在这里,昨日帮里有事,她去了江宁,还未回来呢。”
语嫣与杨岳对视一眼,心想皆奇怪,明明上官曦一早去见了陆绎,怎么说还未回来。
杨岳道:“谢兄,我有一事相求,不知谢兄可否帮忙。我们现下正在找一位姑娘的住所,只知道在水边不远,乌安帮帮众甚多,不知可否替我打听下?”
“这点小事,还用个求字,你也忒小瞧我了。你说,要找的是谁?”
“她姓翟,名兰叶,是翟仲翟员外的养女,据说这位翟员外还是扬州知府的小舅子。”
谢霄听到这里,大手一招,从近旁唤来一位卖鱼的年轻后生,如此这般问他。年轻后生笑答道:“他家爱喝鲜鱼汤,老胡头隔天就往他家送鱼。原是住凤桥街,最近不知怎得搬到观前后街去了,倒给老胡头省了好些事。”
“观前后街的何处?”
“他家后角门紧着棵大槐树,旁边还有个土地庙。”
谢霄是自小在扬州城疯跑长大的,听他这么一说,立时就明白了,当下解开缆绳,朝语嫣杨岳道:“你们上来,我带你们去!”沿着水道走,左转右拐,直到了一处桥头,谢霄指道:“你们只管朝前走,见着土地庙就是了。
我横竖无事,就在这里等着,等完了事咱们吃酒去!”语嫣正欲上岸,又看见杨岳小心翼翼怕碰着小米糕的模样,干脆唤住他,将装香料的木匣子递过去:“大杨,你去吧,我同谢圆圆说说话。”杨岳楞了楞。
“你呀,不用着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啊。”语嫣笑道。
既是替陆绎送物件,想必翟兰叶会亲见,只怕还得多问上几句话,让杨岳独自去还能与她说上话,多少解些他的相思之苦。
杨岳接过木匣,挠头笑了笑,转身走了。
谢霄栓好绳子,往船上一靠,奇道:“语嫣你们不是来查案的么?这姑娘有嫌疑?”
语嫣道:“这位翟姑娘生得极好,陆大人今早在船上见了她一面,回去之后念念不忘,这不,置备了香料让我们送过来献殷勤。”
“陆绎……”谢霄冷哼了一声,“看不出,他那德行,居然还是风月中人,不是,语嫣他不是和你是未婚夫妻?”
“就他,看见好看的姑娘就对翟兰叶念念不忘了吧!再说了,他要是喜欢上别人,也是他陆家丟脸”
“语嫣,陆绎那家伙要是不好好珍惜你,我是不会放过他的,陆绎要是没有把你放在心上,我娶你”
“谢圆圆,你说什么呢,我们是好兄弟”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过兄弟”
“好了,谢圆圆,现在没心情和你说这些”
谢霄只好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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