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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瓦白墙,飞檐走脊的幽深院落,院内亭榭回廊迂回,池塘芭蕉满布,竟是一处标准的道国江南韵味的院落。
这是属于王妃的院子。
祈丽王妃倾慕道国文化已久,最喜欢听那些行脚说书人讲那些个道国男女,倾倾慕慕的情爱故事,连带着,也对那道国江南青蛙跃塘、雨打芭蕉的绮丽景色心向往之。
松赞博海继位后,居然真的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为王妃还原打造了这么一处不真实的人间盛景,尤其是那“雨打芭蕉”,说起来这芭蕉畏寒,本来在佛国根本无法存活,为此博海特意命人在地下铺满地龙,并指派养树高人根据芭蕉习性,常年焚火加热不缀,每年光是为了养活这满园芭蕉,就要耗费柴木一万六千余斤。
只是黄金千两与王妃红颜一笑间,孰轻孰重,博海心中自有称量。
浑身湿透的仁涛猫着腰,像是做贼一样飞快穿过这处院落门口,却被母亲身边眼尖的大丫头逮了个正着,只见她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冷言冷语道,“世子殿下,亲王让你过去。”说罢,转身就在前面带路。
仁涛无奈,只得跟了过去。只是望着那左右摇摆的浑圆臀瓣,不禁在心中腹诽道:“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把你给办了,看你在床上时还能不能继续对本世子冷语相向。”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幽深的回廊,大雨如注,遮天蔽日,有些可惜了这满院的芭蕉,只有等到雨势间歇时,才最是能感受到那雨打芭蕉的神妙。
但仁涛也没心思欣赏那劳什子“雨打芭蕉”,此时的他满心都是对父王召见自己的忐忑,似乎他对博海的感情很奇怪,既厌恶,又畏惧,但唯独缺少一对正常父子该有的亲情。
但该来的总是会来。
疑似无路的回廊尽头突然间峰回路转,只见前方忽然豁然开朗,四四方方的小院内,一口小小池塘独占西北一脚,小院正中一处石亭,其牌匾上正书“风波亭”三字,居然也用的是道国文字,据说在道国,“亭”字通“停”,可见这院落的设计用意之深。大雨倾泻,却依然不能打扰这一处静谧的时光,仿佛这小院自有一方天地。
亭内有三人,两女一男,其中那名男子正端坐在石凳上,只见他身材高大,器宇轩昂,却又神情和乐,怡然自得,眉宇间竟然还隐隐有一丝淡淡的书卷气和佛性杂糅在一起,这便是那松赞家的现任家主、不达城的王——松赞博海了。
而他身旁依栏而坐的那名恬静美妇,则是眼如深潭,观之则气定神凝,肤似白绸,触之如羊脂暖玉,身上还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香气,闻之则沁人心脾,完全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更像是那敦煌飞天的女菩萨,正是那嫁人后跟了夫姓的祈丽王妃。
还有一位活泼少女,此时正蹦蹦跳跳的忙着拿出棋盘往那石桌上摆去,不是被那惊鸿寺僧官夸赞为“不达有女初长成”的江央还能是谁。
随着仁涛的到来,这一处和乐融融的家庭氛围瞬间被破坏的殆尽,看着眼前这个淋得向落汤鸡一样的狼狈儿子,博海多年修行的养气功夫在瞬间功亏一篑,抬手便要打。
王妃连忙轻咳了一句,“咳咳,八风不动。”
博海反复深呼吸了三次,才终于把这股子邪火给压了下去,但此时不带一丝笑意的博海,也再没有了那慈眉善目的模样,只余下那久居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风波亭”外暴雨倾盆,“风波亭”内却压抑的令人窒息,仁涛笼罩在博海的阴影里,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淋了雨冻着了,还是怎的。
只听到那个威严的声音说道:“为父可以容忍你的跋扈,但为父不能容忍你的愚蠢!”
“身后扈从你可以不放在眼里,打便打了,骂便骂了,不过是一群家奴而已,如若有人敢记恨在心里,在你们遇险时出工不出力的,那么必然会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所以他们不敢。”
“城门口的那些百姓性命你也可以不放在眼里,不过是被我们松赞家放牧的羔羊,只要人活着,人望这种东西,自然要多少有多少。”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那戍城司也不放在眼里啊。是,他们不过是一介武夫,但你别忘了,你爷爷就是在马上得的这片江山!你信不信,你信不信,今天你做的这些混账事情,明天戍城司轮值时,就会在东大营里传的铺天盖地,要不是有你二叔在军中坐镇,你认为我们松赞家凭什么能够在佛国岂立不倒,还不是因为我们家这十万悍卒尚有一战之力吗?”
“你阿妈心疼你,怕你吃不了苦,受不了疼,好,那为父就不让你练武了,为父和你二叔替你在军中培植党羽心腹,供你驱使。你不做那陷阵将军,身先士卒也就罢了,可你如今做的这些混账事,都快将我和你二叔在军中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那点忠心给败坏光了,以后别说是将士用命了,为父都怀疑,只要我和你二叔前脚一死,咱家这十万甲士后脚就会瞬间倒戈,另立王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