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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有危险，故而不敢靠近。
“一起上去，一前一后间距三米，小心点。”
原祁新跟上窦升的脚步，尽量保持距离，这样一来窦升或他不管谁受到攻击，另一人也能迅速撤离。
窦升一间间探查，并没有什么异常。
直到二人走上五楼，一女丧尸正在打扫卫生，难道是灾前这楼里的保洁。
女丧尸虽然皮肤惨白毫无血色，但是她身上除了一处咬痕，并没有骨肉外翻的情况。
丧尸刚爆发那年，窦升没少看到丧尸同类相残的画面，这只丧尸眼神呆滞，扫着卫生。
女丧尸没有攻向他们，跟楼外的丧尸群明显不同，难道是有肌肉记忆？
“祁新慢点走，她没有视觉，听觉也退化了，脚步放轻走过去。”
顾成铭手提公事包，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嘴角微翘。
换做平常他会说一句“陈阿姨，中午好。”，但是出门便看到身着黑色战斗服的俩个人类，故而他没有吭声。
两年了他每日循环着同样的言语，同样的动作，却没人回应他一下，市里一个活人都没有，就连他自己也是一摊死肉。
“先生，你是人吗？我进来前扫描过了，这栋楼里没有生命体。”
原祁新快步走上前，听到动静的‘陈阿姨’转身就要向他这边扑过来。
好在原祁新反应迅速，给对方来了个一枪爆头。
“遭了，祁新你干什么？枪声会把楼底下的丧尸引过来。”
顾成铭一时间不知所措，他们是人类，终于看到活人了，他很激动。
扑向了离他最近的窦升。
窦升抬手举枪，被原祁新制止，同时地上本该瘫软的丧尸，站起身挡在顾成铭身前。
“升哥，把他带回去，他有肌肉记忆，苏大哥会感兴趣的。”
“那她呢？”
“帮她解脱。”
顾成铭眼睁睁看着‘陈阿姨’倒在自己面前，甚至连伤心时哭出来都是奢望，他泪腺退化了，亦或者他失去了哭的能力，有伤感的心情但不多。
“付明，物资搜集的怎么样了。”
“回头儿，差不多了，是你打的枪吗，头儿你遭围了？”
“等我跟祁新突围出去再说，你们接应。”
付明组织人上车，寻着枪声找窦升二人。
一座写字楼，窦升与原祁新已经在突围。
窦升拖拽着一个‘人’，付明以为是幸存者，也没多想，车子停在楼下。
“安全通道处后窗，可以跳。”
十几只丧尸疯了一样，奔上安全通道。
作为一名A级能力者，窦升对付这小股丧尸轻轻松松，只是他们不能逗留，枪声，血味都能引来丧尸。
如果全市的丧尸都被枪战引过来，到那时他们想走也走不了啦。
“快走。”
顾成铭一声不吭，任由窦升拖拽。
车上。
“代首领，这他怎么没心跳。”
“这是丧尸，就是有点怕人，第一次见，新奇吧？丢给沐秋研究研究。”
“可是他能听懂我们说话吗？”
开车的是吴维奇，c级能力者。
物资车能坐五个人，后排三个，副驾驶座一个，原祁新在副驾。
窦升跟周扬坐在后排，架着顾成铭防止他逃跑，开智的丧尸可不多见。
“不知道，不过比车外的那些聪明多了。”
河南洛城倒是比别的城市保存完好，物资也搜罗了不少。
看来黄河一带还没有人涉足，这一趟又出来七、八天。
原祁新的归心似箭，队里人都看在眼里，周扬忍不住调侃一句。
“这么着急回去啊！有媳妇等的人就是不一样。”
“周哥，别乱说。”
“我乱说，那你脸红什么？”
黄河水也干了，只剩下大坝跟峡口。
现在面临的问题，还是食物紧缺的问题，之前苏离歌种出来一些菜，一周左右就熟了，辐射催熟的。
一开始没人敢吃，后来在窦升的带头下，那些菜撑了半月，既然能种菜，又把目光放在了水果种子上。
“回程的路上真无聊。”
这原祁新怕是心已经飞回基地了，周扬不再调侃小朋友，而是抓紧时间补眠，预计明天下午才能回基地。
“祁新你也睡一会儿吧!”
“好!”
除了开车的，所有人都伴着浩瀚星空入睡，夜里的星空真的很美，各大星云尽在咫尺，仿佛抬手就能摸到般。
窦升看着身边的丧尸，皮肤白皙，没有像同类那般皱巴巴的，也没有像同类那般缺胳膊少腿，或者掉个眼珠子什么都。
之前遇到的保洁虽然皮肤青紫但还算完整，跟他还认识，下意识的举动是为他挡枪，一只丧尸为另一只丧尸挡枪，前所未闻。
“需要毛巾吗？天气有点热。”
顾成铭摇头，他没有感觉，五感全退化，受伤了也感觉不到痛，等伤口愈合后连个印子都看不到。
“能说话吗？”
顾成铭摇头。
他现在前路渺茫，装弱智能活命的几率比较大，虽然他已经不能算活物了。
顾成铭身体机能正常，他会受伤，也会饿。
灾后他成为了丧尸中的一员，浑浑噩噩几个月后，他记起了过去，知道他死了，又活了过来，也记得他吃过人，讽刺的是他恶心了半个月，那日子他什么都吃不下。
不进食也就没力气，顾成铭试图绝食自杀，但他失败了，除了饿的皮包骨，也没别的什么症状。
所谓适者生存，顾成铭慢慢的接受了他已经不是正常人这个事实。
“你们也需要睡觉吗？”
窦升有些局促，以往他遇到的丧尸都是那种带有攻击性的，怎么就头一热带回来一只。
他柔弱，且不知所措，仿佛窦升才是坏人，窦升也不知道怎么对待他。
车内气氛很尴尬，窦升第一次紧张。
顾成铭正坐后靠座椅，丧尸不需要睡觉，但是他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像个人，跋山涉水回到灾前生活的城市，每天重复灾前的生活。
躺在床上等天明，出门，黄昏时分下班回家，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这些简单的生活作息。
这个人打破了顾成铭为自己打造的‘梦’，同时让他知道还有人的存在，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入夜很静，顾成铭闭着眼，窦升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困意袭来，窦升靠在顾成铭肩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