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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陪一鸣睡觉,小家伙精神不在状态,侯皓给他换上睡衣才发现两腿膝盖全青了,“怎么不告诉叔叔。”
一鸣闻闻手里的药味嘴撅起来,他真的没觉得,就是膝盖酸酸的不知道会变颜色。“不疼,就是酸酸的。”戳戳那块地方顿时酸的红了眼,鼻子也跟着酸,这回是控制不住了。
侯皓颇为心疼,擦掉小孩眼泪让他睡自己怀里,紧贴着一鸣安慰,心里某处早就化成一滩春水,“不是说不哭的吗。”
一鸣缩着嗯一声,手心疼就用手背擦脸,“我讨厌她们。”
亲了一下小孩额头,侯皓有一下没一下的拍他的背哄,用上十足的耐心,“咱们不理她。”
“嗯不理她们。”也许是真困了,一鸣最后擦一次脸,鼻涕擦不掉偷偷拿男人的睡衣蹭,看到侯叔叔在看他又咧嘴一笑,小手捋捋衣服说:“侯叔叔,我帮你擦一擦。”
笑着看小孩闹腾,侯皓搂住它往怀里带带,“早点睡,长得高。”
他想长高,于是趴侯皓身上就闭上眼,像是想到什么身子向前倾,侯皓好奇的看着,一鸣竟然是学着他也亲过来,‘吧唧’一声额头上传来软绵绵的触感,“明天我就长得比小天高了。”
“对,明天长得比我还要高。”
一鸣听到他这么说咯咯笑,手抓着衣服慢慢睡过去,侯皓确定睡熟了慢慢从孩子身下抽出来,犹豫会还是决定去看看。
派出所里两方人僵持很久,肖卓来的路上给大师傅打了电话,大师傅一直是店里的主心骨年纪大看的多,据说年轻时也是蛮混的但结婚后就跟变了个似的,差不多同时到派出所门口,卷毛男躲门口抽烟一瞧他们立马拉住,“你们这些不良商家,我兄弟全吃坏肚子了!”
大师傅上去一巴掌拍掉手,“不良还是有良用不着你这杂碎说!”
肖卓揉揉手腕进去,警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你就是老板啊?”
“老板不在这里,我是店长负责的。”
“那成,这事你们看怎么解决吧。”
态度相当不对,大师傅气急猛地拍上桌子,“用不着解决!我们店里东西都是当天做,材料也都是早上去拿的,怎么可能有问题!”他是后厨负责人,东西都是它看着从操作间拿出来的,看卷毛就不是好人。
大师傅情绪太激动,肖卓上前拉住自己和警察说,“我们每天都卖出去几百份,还和尚品国际有长期合作关系,每天那么多人吃我们的东西都没有出现投诉。”
警察年纪看上去40出头,水笔握手里敲桌面,嫌弃说:“人家都有医院证明了呀,看你年轻就和你实话说,这几人啊是惯犯,要真是栽赃你们只能道歉了事,如果要赔偿,几个人家里穷的叮当响我们也没辙呀。”
“我兄弟在家都拉成什么样了你们可别想赖账,还有俩兄弟在医院看病说是肠炎呐!”卷毛往嘴里塞面包露口大黄牙,十分真诚的说:“警察叔叔这次我可没撒谎,真在医院躺着呢。”
“既然吃的我们店的东西不舒服,为什么你还在吃。”
卷毛咽下嘴里的面包,一愣马上塞回口袋里,吆喝道:“我花那么多钱买的,不舍得扔行不行!”
这路货色难以忍受,大师傅撸上袖子就要打,警察站起来敲敲桌子,“这里是派出所!”肖卓转身吸口冷气,“我要检验报告和医院证明,不然别想讹诈我们。”
衣服被扯动,他听到大师傅凑他耳根说:“店里被砸了。”
肖卓一惊,心里把卷毛祖宗都骂了,被老板知道还能得了?
“我来时多个心眼去看,里面全砸了。”
我|艹!他感觉自己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顾虑在派出所,早就上去动手了。
“你要什么证明都有,我们兄弟9个人,一人一万吧,还要加住院费啊什么的。”
“你个瓜怂怎么不去抢啊你!”
“你骂我?”卷毛起来就要揍肖卓,呸口口水在他身上骂,“不就是一骂屁股的嚣张什么劲,真恶心玩意。”
不说还好,一说肖卓心里就起了疑心,再也不顾及这是什么鬼地方上去一巴掌,卷毛个瘦就是气势眼神上凶而已,一巴掌下去怒不可歇,人穷没出息就怕别人看不起,除了靠打架还能靠什么。
长年累月在刀上翻滚的人下手自然是重,肖卓就感到老腰又疼了,想起在店里时卷毛看他滑腻腻的眼神顿时觉得充满了讽刺。
知道他真相的人不多,一个巴掌都能数的上来,做个简单排除就能想到。
陈超。
“诶你们怎么打起来了这是派出所给我住手!”周围玩的聊天的都抓住两人,大师傅趁没人注意抬脚对着卷毛腿就狠踹,立马被跪在地上发出清脆骨头声。
“说!从哪听到的!”肖卓身上羽绒服都快被扯没了,脸涨的老红,揪住卷毛领口扬手要揍,卷毛也是狠急,腿不知道被哪个狗娘养的踹上,生疼,口袋里面包还梗那眼睛一转掏出来砸。
奶油加上肉松加上油,贴在脸上慢慢下滑,他眼睛都没眨一下依旧往死里揍,包围人数太多,值夜班的多是刚工作的小年轻而且部分是女的看到打架都不敢多用力阻止,肖卓捏紧卷毛领口奶油夹着汗从下巴滴下,落到手上恶心的很。
“关你屁事!大爷就是知道怎么的,你心慌是不是,你怕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今天动手打我,我老板整不死你!”
他顿了顿,大师傅注意到肖卓表情不对,同事几年从未见他这个样子赶紧跟警察一起拦,“小卓!我们就慢慢查,别打了!”
大家一看是肖卓打架劲头大都要拉他,卷毛脸上揍得火辣辣的疼,一直以来他都是头,带着下面的兄弟出去找活还没受过这么憋屈的大,被人按着揍,虽然自己回击却怎么也不够,嘴角有血腥味伸出舌头舔舔,唇边闪过冷笑同时一手伸向裤子口袋掏出小刀。
看见那人手里一闪光,肖卓蹬直眼里一脚踹上去,“妈的。”卷毛彻底火了,扬手就刺。
“啊!“旁边围观的女警下的尖叫起来。
手速快得几乎看不清,没人来得及阻止就在一刹那,在卷毛露出解恨的目光时电光石火间手被猛地攥住,几乎是瞬间手腕发出‘咯吱咯吱’的骨头声然后往后慢慢翻转。
额头立马窜上大滴的汗,刀咣当掉在地上,“你是哪条道上的。”
垃圾,就凭这点下三滥的手段也好意思出来混。男人没有搭理,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拧着卷毛手腕慢慢转,直到听到一声尖叫“啊!”,被卸了,让他慢慢体会疼痛。
最难熬的莫过于让你在清醒的时候将你从人间带到地狱。
没有多长时间却让你清楚的看见自己的手是怎么断的!
几乎是丢垃圾似得丢掉那只手,侯皓擦擦手走到肖卓面前,拿面纸慢慢擦掉他脸上的污渍,肖卓呆呆的不动,或许说从一开始就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对方,张张嘴半天才说出两个字,“谢谢。”
斗气般狠狠擦过他的嘴唇,侯皓听到后眼神凌厉,下手越来越重,等到脸上出现红印又叹气,执着擦完捏成球塞自己口袋。
长腿一跨站在最前面,扬声道:“你不说出来,第二只手也给你废了,你问问这的人谁敢动我。”
警察见人如此霸道也猜想背后是有势力的,胆小的见状纷纷往后退,只有一开始年纪大的还站出来,“这是什么地方也能让你们这么放肆!”话音刚落,那人就拽着他的衣领猛地往前,还没反应一阵风吹过紧接着屁股一凉,他就坐地上了,男人冷酷道:“就你这办事效率,我看你也是想提前养老了。”
卷毛见来人出奇的下手狠也是怕了,按住手在地上翻滚,男人一脚踩上他的另一只手碾压,“说出来就让你身上部件一个不差。”
煽风点火的小喽喽看大哥都被宰了,有句话说的好,擒贼先擒王,王都灭了还有什么胆再斗,相视点头撒腿就跑出去宛如有鬼在身后追逐。
“是叫陈超的,给我5万块钱,让我找他的麻烦,还说……还说他是……”下一句没能正常说出来,因为男人在他出口的瞬间踩上他胸口,“咳咳……”
肖卓没有出声,大师傅眼里一片了然。
“住院的事情呢!”
“东西也没问题,是我们自己搞出来的。”
侯皓说:“店是你们砸的,你说该怎么办。”
“我赔,我赔。”卷毛捂住手泪眼直流,慌忙点头。
……
三人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晚上11点多,卷毛几个人被拘留,本来也想去抓陈超但是被侯皓拒绝了,肖卓充满抱歉对大师傅道:“晚上麻烦了。”
大师傅摸摸啤酒肚,爽朗大笑,“不麻烦,这店呆着这么多年,应该的。”
“大师傅,为什么老板让你做店长你不愿意?”这个问题想问很久,论资历,大师傅是最好的人选。
“我性子遇事就急你也看见了,年轻时不懂事,现在年纪大了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店要创新还是年轻人来好,时髦花样多。”
肖卓愣了愣,不好意思道,“今天晚上。”肩上突然一沉,大师傅笑着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爱恨情仇,我什么都不知道。”
顿时无言以对,肖卓呆呆的点头,半晌才说:“谢谢师傅。”
侯皓看不过人犯傻的样子,打开车门将人塞进去,厉声道:“系上安全带!”
“知道了。”
他不禁偏头看向侯皓,踌躇开口,“要不是你来,我这麻烦大了。”
“你现在是不是对我感激涕零?”
“嗯。”
“那回家补偿我。”
眼皮突如其然一跳,肖卓摸摸,“想吃什么?”
“你。”
肖卓瞟过去一眼,“哼。”
话题结束谁也没开口,肖卓转头盯着他,两人处理方式不一样,事情太快解决反而不真实,侯皓卸卷毛手腕的时候他看的清清楚楚,那股子狠辣意味让他都退后两步,那一刻几乎推翻这些日子对方在他心里的形象。
“是不是发现我很帅,然后你有那么一丁点的心动?”侯皓看他盯着自己,调侃道。
这人啊就是不禁夸,肖卓偏过头不想搭理,“回店里一趟。”
侯皓问:“都这么晚了去干嘛?”
“大师傅说店被砸了。”心里盘算该怎么和老板说,店没砸还能瞒天过海,店都砸了瞒下去是不可能的。
透明门全部砸的稀巴烂,好在操作间那还有一道门防护这才没有殃及,展台和桌子也是东倒西倒,这些人的动作倒是快,肖卓沉默上前扶起桌椅,背对他只能通过微微颤抖的手指猜出仍然在愤怒之中。
也算是满目痤疮。
“肖卓。”侯皓包裹那双手,由于刚刚打架用力过猛骨节发红,“我在这有套房子,明天就收拾收拾,搬过去。”
“嗯。”肖卓点了下头,这个节骨眼上不容他矫情,无论是为了一鸣还是为他自己,都不能呆了。
明显感到对方情绪低落,侯皓一脚踢开地上的玻璃渣,“店不用担心,会让陈超自己出来。”
“不用。”他不想麻烦太多,显得自己躲在男人后面,“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你自己解决?”抬起肖卓下巴审视,眼神清澈干净,很清晰倒映出自己的脸,然后他看到自己带着些许*的目光。
“这是个走后门的时代,你没有后门。”
偏过头略不自在,“我不想太麻烦你。”
意思他听明白了,自尊心在作祟。
一把捞过他的腰,侯皓凑上去摸他的嘴唇,笑着亲一下,“我是一个商人,做什么都是以利益为出发点。”
妄图推开,推不动,“可以,那你做你的生意去吧。”
俩人下身贴着,他感到有东西在逐渐成型,脸腾的红起来呼吸略有不稳,“滚。”
凑上去再占点便宜,侯皓松开他,“我已经拿到了。”
相处越久,自制力仿佛也变的差,对于不合时宜的冲动,侯皓尴尬的摸摸鼻子,连拖带拽将人又塞到座位上,“不早了,店也看过了回家。”
回到家里,客厅还亮着,肖卓换上拖鞋,问侯皓:“你走的时候没关灯?”
“我敢发誓我关了。”
不一会一鸣房间门开了,小家伙牵着榴莲跑出来,扑向他,“爸爸我想你。”
侯皓蹲下身半搂住一鸣,“那想叔叔吗?”
“想。”
“喵。”
榴莲垂头要趴下,奈何脖子上有项圈拽住坐不下来,肖卓估计是睡得好好的被一鸣折磨醒了,抱住猫崽顺顺毛说:“肖一鸣,你怎么不睡觉。”无论什么东西在身边待久都会产生感情,更别说是能叫能跳的活物,榴莲也和他混熟了,头抵着手求抚摸,肖卓不吝啬的摸上去小东西立马舒服的闭上眼。
一鸣摇晃脑袋,手心展示给他看,“睡觉的时候碰到手,被疼醒了,叫叔叔没有应我,我才知道家里就我一个人。”说着呼呼手,闻到药味委屈了,“一个人在家怕,不敢睡,就把榴莲拉起来玩了。”
侯皓看向一鸣手心,大片红色已经发暗,还好没流脓水,“叔叔带你去上药,过几天就不疼了。”
他知道侯叔叔总是抱他,自己也喜欢,于是朝对方伸出手小跳几步,侯皓微微一笑穿过一鸣咯吱窝抱起来,小孩睡过一觉还不犯困,精神百倍,嘟囔道:“膝盖也酸酸的,要摸摸。”
侯皓受不了似的低头看,浑身一震,微微笑道:“好,叔叔给你摸摸,马上就不疼了。”
肖卓拿来小脸盆兑好水,试试温度还行,接过一鸣重新清洗一遍,看他精神状态好,说:“明天开始我们就不住在这里了。”
他没听懂,“是出去玩吗?”
肖卓说:“不是,是去另一个房子,以后我们都住在那里。”
“那是不是都见不到奶奶和爷爷了。”
“想他们可以回来看看。”
“张伯伯也见不到了。”一鸣嘴又撅起来。
侯皓扶着他坐自己腿上,手指夹住他的嘴转,“你的房间会变大,可以让你放很多玩具,而且榴莲也有自己窝。”
一鸣眼珠子转来转去,立马灵动起来,“那小天他们会去吗,如果他们去我就不去了。”
“小傻子,他们怎么会去,就我们三个。”
“真好。”
药擦上伤口很清爽,疼痛感消失点,一鸣晃悠两条肉腿荡来荡去,也没开暖气,肖卓上去摸一把有些凉,轻轻把棉毛裤放下来尽量不碰到膝盖,“为什么说真好。”
“因为爸爸会去,侯叔叔也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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