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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平方年,也就是公元184年灵帝设立洛阳八关,以护卫京都。
这八关分别是函谷关、广城关、伊阙关、轩辕关、旋门关、小平关和孟津。其中旋门关位于洛阳东面,毗邻虎牢,坐落在大坯山下,是托守茶阳至洛阳的锁钥,更是洛阳东面屏障。
天气转凉,大坯山郁郁。
在历经近月余的封关之后,洛阳八关重新开启。
不过对往来车仗,盘查依旧严密。好在玄硕手持白马寺关碟,所运送的五百佛子像,也在关碟中记录,所以并没有受到太多为难。关卒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便放任车队通行……”
过旋门关后,玄硕如释重负办心中,更有无限的欢喜,此次事情结束,就天高任鸟飞,再也不需要担惊受怕。
在记水河畔,玄硕命车队停下,笑眯眯的对岳关道:“岳长使,咱们就此分别吧,我要渡河了。”
秋水涛滔,记水汹涌,水流湍急。
往荣阳,必须渡过洒水,继续向东;若是往许都,则可以由此而南下,顺洒水而行。
岳关妩媚一笑,在马上微微一拱手。
“李中郎,那告辞了。”
“后会无期。”
玄硕在马上作揖,旋即便准备渡河。
这是一处较为僻静的渡口,过往的行人并不算太多。大部分人,会通过虎牢关附近的渡口过河,但玄硕却觉得,从虎牢关过河,免不了又要一番盘查,而且往来人流太大,不太合适。
所以,他选择了这个小渡口,不过却需要等待渡船。
岳关拨转马头,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玄硕和岳关同时回头观望,只见一队黑se铁骑,呼啸着奔驰而来。
大约有百人之中,行进间整齐如一。百骑驰骋,蹄声轰鸣,令大地也不禁为之轻轻的颤抖。
“住马!”
一声暴喝响起,骑队呼的一下子停下。
可是,如此急停,却不见半点混乱的迹象,齐刷刷,仿佛一人。
骑队停在距离车队大约百步之外,为首大将,身披锦衣,外罩铁甲。胯下一匹乌洛马,掌中两口大刀。行进间,铃铛声若有若无,令人生出一份心悸。只见他催马向前行了两步,而后勒住马,遮面盔下一双精亮眸子,灼灼凝视玄硕,慢慢的,又将目光转到了岳关身上。
“敢问……”
玄硕心里不由得一惊,装着胆子,催马上前。
“拿下!”
大将忽然一声厉喝,从身后一骑飞出,眨眼间就冲到了玄硕身前。马上那员将,掌中一杆丈二龙鳞,扑棱棱一颤,分心就刺。玄硕大惊失se,吓得在马上连忙一个侧身闪躲。可别小瞧这看似简单的侧身,玄硕的马可没有配备高桥鞍和马镫。他能在马上稳如泰山,全凭两腿之力。而且这一个侧身,若没有多年的马上功夫,很难做得出来,更不要说似玄硕这般轻松。
“早就知道,你这家伙不简单。”
那员将嘿嘿一笑,手中丈二龙鳞猛然收势,反手啪的一击横拍,狠狠的拍在了玄硕的肩头。
玄硕啊的一声大叫,从马背上就摔下来。
不等他爬起,大枪蓬的压在他的肩膀上,“居士,如果不想受罪,就老实呆着。”
“你是……”夏侯!”
玄硕这时候,也认出了那员大将,不由得失声喊道。
那员将,正是夏侯兰。
夏侯兰是跟随曹朋最久的亲卫,武艺虽比不得甘宁,可是却深受曹朋信任。此前曹朋往陆浑山,甘宁因前往涅阳,故而没有随行。于是,随行曹朋的人,就是夏侯兰。途径洛阳时,史阿在译经台设宴,也是夏侯兰陪着曹朋一同赴宴。所以,玄硕对曹朋也不算是陌生“而另一边,岳关见势不妙,催马就走。
只听河畔丛林中传来一声朗笑,“岳庵主,果然是你,不枉我一番苦侯。”
说话间,林中传来一声马嘶,如同龙吟虎啸,在空中久久不息。一匹战马,贴着地面,恰如闪电般冲出。岳关一听这声音,顿时吓得花容失se,哪敢停留,催马便要逃走。一枚铁流星嘶啸着飞出,岳关甚至没看清楚铁流星的模样,那铁流星就到了跟前,正中战马额头。
那匹马吃痛,希幸幸长嘶,仰蹄而起。
岳关虽也能骑马,但要说精擅,却远达不到。
一下子被战马掀翻在地,只摔得岳关头昏脑中,发髻散乱,狼狈不堪。不过,她虽然迷糊,可是也不敢迟疑,想要爬起来自尽,却见照夜白飞驰而来,在她身前停下。一支画杆戟指着她,马上小将,头戴三叉束发金冠,身披扭狮子兽面吞口连环铠,腰系一支狮蛮玉带。
岳关不由得惊叫一声“吕温侯!”
可她马上反应过来,吕布早已经死了……”
定睛看去,却见是曹朋,岳关不禁露出苦笑。
“原来是曹北部。”
“岳庵主,何苦来哉……”
“你不懂!”
“我的确不懂,但我却知道,方今天下大乱,诸侯野心勃勃。
曹公一心想要中兴汉室,可有些人,却居心叵测,为一己私利,而置大义不顾,何其可慢。
你一个女人,不相夫教子,何必卷入这朝堂争纷?好不容易脱离了汉宫,凭你的姿se,找个好人家并不难。偏偏……”如今,你们的事情已经被撞破,我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务怪。
岳关脸上,露出惨然笑容。
她也不愿再和曹朋争辩下去,事实上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对错?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大家立场不一样,各为其主罢了……”
“曹北部,如何知我躲在白马寺?”
“呵呵,却要感谢玄硕先生的表演。”
“哦?”
“玄硕先生那天一q到我北部尉府,报告莫言彻夜未归。
结果在你那菊花庵中,他一进禅房,便喊出了莫言的名字”可那时候,莫言脸上有血污,而且头朝内,屋中的光线也不算太好。玄硕先生好眼力,隔了两个人便认出了莫言……”同时,他那天的表演有些过了。给我感觉,他心里并无太多哀伤,找我报案,更像是在掩饰什么。我当时就感觉奇怪,他究竟想掩饰什么?于是,我就想到了你“既然莫言可以听从你的调遣,那么玄顾先生是不是和你也有牵连?从那天开始,我就命人,盯着白马寺。”
岳关,扭头向玄硕看去。
玄硕此时也是一脸的苦se,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从渡口两边的白se芦苇荡中,行出一百黑睡,将车队团团包围。
那些车夫杂役,一个个抱着头,蹲在地上,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曹北部,你果然是好心计!”
“不是我好心计,而是你们太心急。”
说着,曹朋招手,示意黑睡过来将岳关拿下,“我只负责辑拿你,其他事我不会过问”到了许都,三木之下任你是铁打的好汉,也要招供。岳庵主,我若是你,定会仔细斟酌。”
“我,已经斟酌好了。”
岳关脸上的笑容,更加妩媚。
当曹朋收回画杆戟的时候,她猛然一个旋身,“菊花坞里菊花庵,菊花庵住菊花仙。菊花仙人种菊花,又献菊花换酒钱”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无花无酒锄作田……”
歌声悠扬,极为悦耳。
岳关的身子缓缓瘫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柄匕首,脸上犹带着灿烂笑容。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弱,直至不可闻。
曹朋下意识催马上前两步,又勒住缰绳,看着岳关身下渗出的鲜血,然后了把水的渡。””
“公子!”
曹朋摆手,示意大牙不用解释。
他猛然抬起头,看着玄硕道:“先生,以为这个结果如何?”
玄硕一怔,神se淡然道:“甚好。”
“是啊,也许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知晓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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