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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来了,温暖的阳光洒在广袤的太平洋上,洒在孤零零的救生艇上,也洒在沉睡中的余雯丽身上。
余雯丽被一阵异样的热气惊醒,不由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发现早已日上三竿了,救生艇更在一荡一荡轻捷地往前行驶着。她急忙掀开裹在身上的大衣,一咕碌从船舱里站了起来,眼望着奋力划桨的许文龙抱怨道:“太阳都晒屁股了,也不喊我一声起床。”她经过一整晚充分睡眠,精神好多了,气色也不错,只是肚腹空空很是不舒服。
许文龙头也不回地说道:“饿了吧,舱里有水,也有生鱼片,你尽管放开肚子吃喝了。”
余雯丽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脚边整整齐齐码着好几堆鱼肉,而肉堆边上则是大半舱清澈见底的宝贵淡水。不过此时的她并不想喝水,只想尽快吃点鱼肉以充饥腹。她就着海水胡乱洗漱一番,抓起血淋淋的碎肉就往嘴里塞,嚼都不嚼就囫囵咽了下去。吃着吃着,她突然放下手中的鱼肉,双眼直勾勾看着划船的许文龙,好半天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昨晚没睡觉?只是为了钓鱼吗?钓鱼虽然很重要,但不是还有我吗?你不睡觉怎么行?不睡觉哪来的力气划船?不划船我们又怎么去找诗绮姐姐?停在这里能找到她吗?”
许文龙缓缓回过头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睡了,你睡着不久我也睡觉了。睡醒以后才开始钓鱼的。”
“骗人!”余雯丽看着一脸倦容的许文龙道,“看你脸色发青、双眼布满血丝我就知道,你昨晚一定没休息好。”
许文龙昨晚确实没休息好,只在天亮前迷迷糊糊打了一个盹,便又忙着准备当天的食物,之后又认准西北方向,抡开膀子拼力划起艇来,直到余雯丽醒来也没歇一口气。不过此时的他并不想和她争辩,只回转头望着前方白茫茫的大海,用忧郁的口吻说道:“我觉得你是时候学习游泳技术了。最起码得学会在水中漂浮,不能像石头一样直往水底沉。”
余雯丽一听,不由脱口惊呼道:“天哪,你要我学游泳?就在这深不见底的海里?不怕我被淹死吗?而且泳衣也没有,就这样光着身子去学?不会羞死人吗!”许文龙欲待解释,不想余雯丽又噘着嘴嘟嚷着说道:“好吧,学就学,羞死总比淹死强!万一哪天再来一次狂风暴雨、惊涛骇浪,老实说,我可不想成为海里的水鬼,更不想成为鲨鱼的美餐。”
许文龙见余雯丽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省却了自己一番费力游说,自然也感到欣慰。他于是一边划桨一边对她说道:“那你赶紧吃饭吧,吃完再休息一会儿。到正午最热最难熬的时候,你就开始练习游泳。”
“休息就不用了,我昨晚已经休息得够久了。”余雯丽使劲咽下一口鱼肉,拿起艇内的鱼钩说道,“钓鱼才是最主要的!我得为我们准备充足的食物。”
许文龙点了点头,也不强求于她,只划动小艇继续往前驶去。
烈日当空,阳光炫目,转眼就到了一天中最为炎热的时候。
许文龙停止划艇,光着膀子跳入海中,像一条游鱼般酣畅淋漓耍起水来。畅游好一会,他才从水中探出头来,对救生艇上的余雯丽喊道:“下来呀,下来我教你游泳。”
余雯丽闻言大喜,嘴里答应一声“好”,手上便利落地解起衣扣来。她被太阳炙烤得头昏眼花,呼吸不畅,早就想跳入海中凉快凉快了。只是解着解着,她又陡然间脸色一红,随即停手不解,扭扭捏捏望着水中的许文龙说道:“那你快上来呀。你上来了我才会下去。”
“我上来怎么教你……”许文龙一楞,随即明白了她的用意。这小鬼头,敢情也知道害羞了。他于是笑了笑,抓住艇舷纵身一跃,湿淋淋拖泥带水爬上艇舱。用衣服稍稍抹去身上的水珠,坐下来大口大口吃着钓上不久的新鲜鱼肉,一边吃一边对余雯丽说道:“去吧,抓紧时间。其实游泳也不怎么难,只要在水中泡久了,自然而然就会明白其中关窍。就像我们山村里的孩子,每到夏天的黄昏,个个都往山塘水库里跳,根本没人教,甚至都没人管。而你虽然是在深海里游,但我会一刻不停守护在旁边,难保证你不会有任何危险。”
余雯丽嫣然一笑,悄悄挪步到许文龙身后,悉悉索索重又解起衣扣来:“该不会……该不会有鲨鱼吧。万一从哪里钻出一条食人鲨来,那我可就玩完了。”不待许文龙回答,她又自我安慰似的说道:“唉,不管了。要想不被淹死呛死,总得承担一点点风险。不过你也不许偷懒,得当我的观察员,密切关注海面上情况。发现有危险临近,要立即向我通报示警。”
“没问题,我一定睁大眼睛观察海面,决不让任何鲨鱼靠近你。”许文龙舀一罐清水喝下,抹着嘴信心百倍保证道。
“说话算数哦,我可是把生命交给你了!还有,只能监视远海鲨鱼,不许偷看近处的我!”余雯丽说着,飞快把衣裤一脱,光着身子扑嗵跳入海中,在救生艇边噼哩叭喇胡乱击起水来。
许文龙吃饱了喝足了,又从身后摸过余雯丽换下的衣服,就着海水略略清洗一番,再拧干摊在艇舷上。正午阳光强烈,不用半小时就能晒干。如此,等她游累了、上船了,就有干爽衣服穿了。晾完衣服,许文龙一时间无事可干,便又背着余雯丽倚靠在艇舷边,默默地望着水天相接的海面发楞……
余雯丽初学游泳,还没把握要领,无法像许文龙一样在大海中畅游,只能在艇舷边瞎扑腾。每每动作不准体力不支,身子直往下沉时,她便伸手拉住救生艇,大呼小叫着喘息一番。直至筋疲力尽连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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