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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个梦终究让她有些疯魔。司容未回,她便一直绷着根神经,一天都在紧张恍惚中。
司容一回到竹屋,发现顾青青已经烧好了热水,房屋院子也收拾得很干净,碗和衣服这些都洗好了。除此之外,她还殷勤地接过斗笠和披风,伺候他洗浴,虽然她的伺候仅仅是帮他放好水,准备好衣服,但他赫然发现今天的热水多了好多。总之今日顾青青乖巧得让他受宠若惊。司容狐疑,舒舒服服沐了个浴,换了衣裳,便出院里来看她。刚一跨出门,便见她已经摆好了吃食,烧好了茶水,正坐在竹桌上等他。司容入坐,瞥了眼竹桌上多了花样、看起来也没有以往那么焦的一桌子菜。温和赞道:“绿昙做菜进步了好多呀。”
顾青青没接他的话,只给他递了碗筷,一脸愁容。
司容问:“绿昙,怎么了?脸色不大好看。”
顾青青幽幽问道:“公子,绿昙是不是你的随身侍女?”
“是”
“随身是不是跟在身边的意思?”
“好像是那么回事。”
“那公子为什么老丢我一个人在家,我以后也要跟着公子出去。”
“绿昙,我是出去办事……带着你恐怕有些不大方便。”
“那青叶为什么能跟你出去,我为什么不能?”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她会武功你不会……”
“我不会可以学啊,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公子,你是不是嫌弃我?”顾青青眼睛已经泛红,看样子是要哭了。
司容皱眉无奈道:“我明天要去御灵台…”
“我也去…”
“好…”
吃完饭后,司容主动帮顾青青收拾碗筷,后两人烧水洗漱,司容便进屋内处理自己的事去了。顾青青一直跟在他身边,他处理他的事,来来回回在谋划,思索着,偶尔研究一些书信。她便自己取了一些竹简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看,顺手从他案桌上拿了只笔,沾了沾他搁在岸角的墨水,自己捣鼓起来。因着今日顾青青有些敏感,司容不敢胡乱呵斥,尽管自己知道顾青青在旁时常引得自己分神,也只得由着她。两个时辰过后,该是睡觉的时候了,顾青青还未离去。司容放下手中竹简,转头对她温声道:“昙儿,该是睡觉时辰了!”
顾青青答“哦”一声,后立马收拾自己捣弄的东西,将竹简归位后离开了。
司容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暗暗道:“也不知道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
他也将东西放好,熄了灯,朝自己卧室走去。却见自己房屋门口,顾青青正在铺着被子。司容惊道:“绿昙,你在这里铺着被子做什么?”
“公子,我今晚在这里睡。”顾青青自顾自的理着被子。
“这是房门口,有风,睡在这里会生病的。”
“无妨,我待会去将大堂里的窗子关严,就不会有风吹到这里了。”
司容紧了紧声音,沉声问道:“绿昙,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顾青青不语,只埋头继续理被子,一阵沉默后,似是绷不住了一般,眼泪开始嗒嗒嗒往下掉落。司容瞧见,蹲了下来,双手扭回她肩膀,强行让她面对自己。只见顾青青满面泪水,开始是无声抽噎,慢慢开始大哭起来,随后哭的撕心裂肺,几乎要接不上气,很是伤心的模样。
司容慌乱,一时有些不知所以,良久后慢慢将他拥入怀里,边拍拍她的背边柔声道:“昙儿,到底怎么了?你跟公子说好不好?谁敢把我们昙儿惹哭了?”
顾青青哭了好一阵子,才哽咽断断续续道:
“公子,你会不会某日真的突然就不见了呀?我梦见公子不见了,不是死了,而是化为空气,再也见不着了那种…还跟我说,说生生世世,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我问为什么?公子却不答。我想,公子一定很讨厌绿昙?绿昙害怕哪天一醒来,公子就再也不见了…”。
顾青青真的害怕极了,她这一天都神神叨叨,就算司容回来也不敢放松头上的那根神经。之前,或许是没意识到自己对司容的牵挂,过得洒脱且心安理得。等做了这么一个梦,意识到了自己有多害怕司容消失,便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为什么会害怕公子消失呢?顾青青想了一天。
“是公子长得好看吗?君亦辰也长得好看呀,自己却不曾这样牵挂过;是公子帮她干活吗?可是那些活也是公子丢给她的,而且还给的工钱老低了,她之前还一直在抱怨,想辞工来着;是公子监督她喝药吗?其实她偶尔会心底欢喜神气,但因为药着实难喝,这份欢喜也不再了呀……”
顾青青想了很久,最终斩钉截铁给自己一个答案:
“是因为公子给她输了血,抑制了蛊毒,他们现在是有血缘关系的人,是亲人。”
这个答案着实强而有力,每每心底有另外一些答案冒出,她就会用这个答案压住那个将要冒出的另外一些答案。不论是这一生还是上一世,她从来不敢胡乱肖想,尤其是对公子这般齐光霁月般的人物。她害怕玷污了别人,也绑住了自己。常常自诩:“江湖浪子”。
司容征了征,许久才轻轻安慰道:“别担心,公子不会突然不见的,公子一直在这里。”
顾青青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恍惚问道:“真的么?”
司容轻答:“真的,公子也没有嫌弃过昙儿。虽然她做的饭难吃又难看;她泡的茶难喝又不香;她常常堆着衣服不洗,还那么抠门,每天只烧一丁点儿水、她却反倒时常抱怨……可你看,公子哪天骂她了?”
顾青青哽咽着笑了,但大概哭得累了,她其实一哭起来头就会疼,眼睛也会疲累。何况她在这里,从未哭得这样厉害过,似是要哭尽什么往事一般。收住了哭声,她只疲惫的在司容怀里闭上了眼睛。听了司容的话,也顾不上窘迫。只迷糊道:
“既然如此,公子为何不多叫些人忙活,白白受这些罪做什么?”不一会儿,便熟睡了。
“百年牵挂如何了,一念轮回未有涯。”纵然她自诩浪子,仍免不了莫名的尘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