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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赃款一共多少？”
“我以为你能猜到。三个亿，包括现金，黄金，古董字画。”
“还有不动产呢？”
“这你也知道？你真的不是他们一伙的？”
“孙为民给我画的大饼，那些不动产都是我的。不过，要等他们去了境外之后。”
“你该不会后悔了吧？那些不动产价值几千万呢？”
“有命拿，没命享受，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孙为民帮助那些私企老板，偷税漏税，偷排污染土地，河流，总之，只要那些私企老板有非法要求，孙为民都会动用他的关系网，把事情给他们办了。他们干的事，都是损害国家，人民利益的事。孙为民有时候也会主动给那些民营企业设置难题，那些老板想要摆平，就得给孙为民送钱。孙为民一般只要现金，李佳就是替他收钱的人。
李佳还算享受到了，她在那个别墅住了一年。孙为民就有意思了，那么多钱，他一分都不敢花。现在他和江鸥还一直在还房贷，车贷，过得紧紧巴巴。他老婆就是检察院的，所以孙为民一直在提防江鸥，担心江鸥发现蛛丝马迹。真不知道他们夫妻是怎么睡觉的？孙为民有没有担心睡觉时说梦话，暴露他的罪行。孙为民活的好累啊。”
陈鑫有些唏嘘不已。
“你们局长会骂你吗？”
“你答应做特情，估计局长就会放过我。”
林明知道，陈鑫说的不是真的。
“一会，你做过笔录，就可以回去了。”
小田过来给林明做了笔录。这时林明接到几个部门给他打的电话，都是告诉林明，他的加工厂经过检查，现在完全符合复工复产要求，今天就可以去掉封条了。林明并不想过多计较，那些人和孙为民有勾结，很快就会完蛋。
林明打电话给江雨霏，让她接洽复工的事宜。江雨霏知道没事了，十分高兴。林明去了江边，坐在那里，久久心情无法平复。
这一次是无妄之灾，是自己撞到了孙为民编织的网上，孙为民算准了自己会同意他的安排，老老实实做他的白手套。因为孙为民认为他控制了自己的命脉，就是那个加工厂。任何人都不想失去自己的东西，尤其那些东西价值越大，就越难以割舍。孙为民就是如此，他被暗格里的那些东西套牢了。甚至他的命都被套进去了。
林明为自己当时的决定，感到庆幸。他当时就有了危机感，才把主要的加工厂放在邻市。鸡蛋永远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林明的信条。
林明现在想，如果无法翻盘，自己还有没有勇气舍弃现在拥有的一切。林明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他不想回到和徐妍离婚时的状态。一无所有的状态。
林明做了一天，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接果果。
到了果果幼儿园的时候，李铁已经先到了。果果老师把果果领出来，交到李铁手里。同时拿出来的还有果果的被褥。林明明白李铁这是给果果办了退园的手续。李铁抱起果果，没有接那些被褥。果果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她把头埋进李铁的怀里，林明看见果果分明在哭。
林明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果果。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李铁抱着果果离开的那一瞬间，果果突然抬起头，满脸泪水的向林明伸出小手。
看着果果脸上的泪水，渴望的眼神，伸出的小手，林明感觉自己的心脏遭到了重击，身体仿佛被抽空，林明无力的单腿跪在地上，泪水模糊了林明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