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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只老猿一般矫健,一手一个,单臂提着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这些凶神恶煞的粗汉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只小鸡,下饺子一样丢出了大门之外。
龙门客栈又恢复了平静,只有灯油在刺啦刺啦的滋燃着。
江湖事,江湖了,人杀我,我杀人。
到得最后,总也免不了要用拳脚刀剑来说话。
邱莫言这打穴的功夫,分明是出自名门,子母双剑更快的吓人。
这时候客栈角落里的还有一个使刀的大汉冷笑道:“哼,小子你剑法也稀松寻常,敢跟我比划比划么?”
他一说完,猛地喝完了碗中之酒,酒碗摔碎。
有人低声惊呼:“是朝廷悬赏五百两通缉的杀人狂魔一抹红。”
“一刀过后,脖间一抹红!”
这个一抹红显然是桀骜难驯之辈,翻手拔刀,浑身肌肉绷紧,直扑了过来。
邱莫言柳眉一皱,正要侧首拔剑,却被苏留按住了手。
“不急。”
苏留喝着酒,温和笑道。
邱莫言蓦地伸回了手,微微低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听苏留的,只是手上这种温暖的触觉叫她脸色有些烧红。好在还有斗笠遮挡,低下头来,谁也看不清她的脸色变化。
那个一抹红的身法却也不错,金镶玉只叫了一声“客官又何必呢。”便退开了十几步,一点架梁子的想法也没有,若是什么事情她都要管,这一天上下的亡命徒寻狠斗勇便要叫她焦头烂额。
苏留跟邱莫言端坐,贺兰山一群人却霍地站起。
那个一抹红却不动了,手里的刀也当啷一声的坠落在地。
客栈大堂里响起了一阵琴声,苏留才注意到了一个人。
这人很古怪,二十多岁的模样,但是具着三四十岁的气质。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喝酒,抱着琴,一抹红死的时候,他正在拨动琴弦。
没有人搭理他,他也不去搭理别人,只是一碗接着一碗的喝酒。
“琴中藏剑?”
苏留微微一笑,举杯遥敬。
那人道:“兄台眼力很好,不知贵姓?”
苏留道:“我姓苏,朋友你呢?”
“我姓常。”
那个落拓沧桑的年轻人咧嘴一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齿,一口饮尽了杯中美酒,道:“常言笑的常,只道是寻常的常,大笑的小。我眼力也只是寻常,却往往能看见不寻常的人,兄台酒量极好,不知能饮多少?”
苏留心知此人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底细,不过那龙门影片里是没有常言笑这样一个出彩的人。
难得遇见这么爽利的汉子,他拍开了酒坛子的泥封,笑道:“酒逢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常言笑叹息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却不好多喝了,只怕兄台的麻烦很快就要来了。”
“我不去找麻烦,麻烦也自己会来找我,有些人岂不是自以为是,也是自寻烦恼?”
苏留仰头喝酒,意兴萧索。
常言笑微微一怔,蓦地放声大笑,“好,那便不如今日有酒今日醉了。”
外人浑不理解,只举得莫名其妙,但是两人却哈哈大笑,举着酒坛子又是一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