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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却始终如在雾中，他不禁咬一咬唇瓣。
忽地，身旁盛穆低沉开口，“皇上，其实有一事，臣一直很在意。”
舟泽连忙问：“什么？”
应该是案件相关吧？要是这时候盛穆再说些不着四六的，那他可真是要“龙颜大怒”了。
好在盛穆现在是正经办案状态，说的正是案件相关。
“当年臣在军营之中，曾遇见过一个被充为为军奴的女子，那女子来自定国公府，还曾是管事。”
舟泽闻言霎时一惊，下意识便看向了身畔的盛穆，房间里此刻还有一盏烛火未灭。
幽暗的烛光扑闪，照出无数阴影于墙上，一时间氛围更为隐秘诡暗。
舟泽问：“你可和她聊过？”
“不曾。”盛穆答得干脆。
舟泽一秒失落，还以为会从那女子口中得知什么新线索。
可盛穆又不紧不慢吊回他的胃口，“不过，臣亲眼见她发疯说疯话，那些疯话，臣也听得一清二楚，且至今一字不漏铭记在心。”
舟泽：“……”
这厮就不能不喘气嘛？
一次性说完，不让他心情这么波澜起伏是会触犯天条吗？
在心底如此默默吐槽几句后，舟泽耐着性子继续问：“那劳烦右相再一字不漏复述给朕听。”
“女人是在被送到军营的一个月后疯掉的，皇上应当知道吧？女子被送入军营中，会有什么处境。”
舟泽“嗯”了一声。
他不是三岁稚儿，对人世间的黑暗也不是一无所知，军营中的女子……多半会沦为军妓，供人发泄。
盛穆没有说破，只含糊地提了这样一句后，便接着往下讲述——
“那女子看起来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又曾为管事，在定国公府地位不低，因而屈辱至极疯癫后，语气也极阴狠坚决，她说，‘你们这些罪人，应当被处以极刑！开膛破肚，五脏六腑尽数焚毁，头顶开瓢，做成——’”
“做成什么？”舟泽急急追问。
这一刻，他是吉吉国王没错了。
然而，很可惜，盛穆摇摇头道：“那女子没有能说完，便被早已安置好的弩箭机关给夺去了性命，事后我也曾暗中调查那弩箭机关乃谁所制，好不容易查到人，嗤，也被抢先一步灭了口。”
很好，线索又断了。
舟泽咬牙，原本便做好了这桩案子难查的准备，但没想到竟然这样棘手。
并非没有线索，但每个线索都如同被烧断的藤蔓，让人根本无法顺着追查下去。
简直可恶。
舟泽沉默半晌，忽地又灵光一闪，“这女子说五脏六腑尽数焚毁，难不成这就是那些被杀死的难民们，丢失的脏器迟迟找不到的原因？还是说，那女子只是信口胡诌？右相怎么看？”
“臣以为，她说的属实。她应当……看见过难民被杀死的全程，或者，还参与了。”
盛穆说的最后四个字，轻飘飘的，不带任何情绪与温度，但让舟泽莫名打了个寒战，浑身倏然凉透了。
“这该不会涉及什么献祭，异教吧？”舟泽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