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夜色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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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卫在纳尔瓦亚河沿线的是帝国公约北方集团军群第二、第六与第八集团军，三个集团军组成的联合指挥部屹立在距离纳尔瓦亚河有二十公里左右的区域，在这里他们并不需要担心受到来自河对岸的乌萨斯红军炮兵部队的攻势。即便如此，帝国公约的将军们脸上也依旧没有太多的好脸色。卡西米尔的胜利让他们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这支部队，只是，当乌萨斯大地上一连串的失利之后，他们的意志开始发生动摇。面对着乌萨斯红军那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发生些许变化的武器装备，面对着那些几乎超越了他们理解与曾经学习过的知识的战术，他们对自身的信心正逐渐丧失。只是，最让他们畏惧的还是乌萨斯红军所展现出来的强大动员能力。明明他们才刚刚击败乌萨斯帝国没多久，现在，他们已经开始逐渐对整个国家进行动员，根据潜伏在乌萨斯帝国内部的间谍、特工以及投诚者的报告，大量的乌萨斯人已经被动员起来，现在，乌萨斯军训部正在着手训练着这些士兵，或许用不了多久，那些新的士兵便会投入到战斗之中。帝国公约的将军们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即便这些新兵中只有一个人活下来，帝国公约需要面对的也是一支无比庞大的军队，实际上，能够在一场战争中活下来的新兵绝不只有一个。到目前为止，帝国公约国家中尚未有哪个国家进入到动员状态，到目前为止，帝国公约国家的参战部队尚未超出常备军的范畴。“又在担心那些该死的乌萨斯人么，费多尔？”第六集团军的将军费迪南从指挥部外面走了进来，听着从门口传来的声音，费尔多侧过头来看向了这位同僚。他脸上的那抹愁绪尚未散去，他无法在这片战场上找到任何一丝胜利的可能，他的直觉告诉他，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但是，他却无法看出目前双方的布局会对整个战场产生怎样的影响。在北部，乌萨斯红军北境方面军依旧在高歌猛进，不过，从卡西米尔方面过来的援军已经逐渐填充到了战线之中，在这种情况下，乌萨斯红军北境方面军的攻势已经逐渐减慢下来。在中部以及南部边境地带，乌萨斯红军雅特利亚斯格勒方面军虽然依旧在前进，但是那些地方的地形却让他们的前进速度减慢了不少，至少，这两个方向上的帝国公约部队拥有了一些用来准备的时间。目前，战线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只要其他方向的敌人没有突破阵线的话，他们这里自然不需要担心敌人会突破他们的防线。即便在炮火攻势之下他们的防线并不能很好的构建起来，但是，纳尔瓦亚河是一条天然的防线，在没有桥梁与渡船之类的东西的话，那他们想要渡过这条河是几乎不可能的。毕竟，靠游泳就能够越过这片区域的话，那他们还费劲破坏那些渡船干什么？“我的心中始终回荡着一股不安感，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面对着自己的同僚，费尔多直言道。听着自己同僚的话语，费迪南露出了些许笑容。他并不认为目前的局势会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对于费迪南而言，自己同僚讲述的感觉不过是一个错觉罢了，或许敌人的炮火依旧能够打到河这边，但是，仅仅依靠火炮又能做什么呢？是能将河水炸到干涸还是能够为他们的部队创造出一条桥梁或是渡船？显然不可能。“大概是你的错觉吧，我们战线所在的区域并没有能够让敌人渡河的桥梁，其他区域的桥梁也已经被彻底炸毁，更何况，我们已经将渡船全部击毁，这种情况下他们又怎么可能成功渡河呢？”“或许吧。”费尔多的神色并未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相较于之前而言，此刻的他看起来要好了不少。“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做好准备。”“嗯。”......夜色之下，乌萨斯红军卢加方面军指挥部内。基里尔依旧在思考着，他还在尝试着该如何能够尽可能的避免人员损失，只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什么有效的方法，至少在现有的装备体系下，他不可能做到以极少伤亡的情况下完成这场战役。闭上双眼的基里尔捏了捏额头，之后他睁开了双眼，他还记得在离开高级军官培训班之前最后一节课上自己的人说过的话语。【在战争中是不能考虑个人感情的。】虽然说是这么说，但人又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感情呢？基里尔明白这场战争会有多少人逝去，只是，他更清楚一点，那就是他这里若是没有取得胜利的话，那之后的战争都会脱离大本营的预备计划，同时，对敌人的合围也有失败的可能。这种情况下，作为方面军司令员的他已经不能顾及太多了。基里尔站起身来向着电台室走去，他走到了一名正在工作着的电报员身旁。“通告各个集团军，告诉他们以班为单位开始各自准备木筏。”“遵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话音落下之后，电报员再度忙碌起来。这时，基里尔离开了电台室，在夜色之下，身为方面军司令员的他静静的站在动荡的纳尔瓦亚河旁，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烟盒，之后，他从中抽出一支并叼在口中，在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后，基里尔将视线看向了前方。炮声依旧，对岸的敌人同样在忙碌着，这碧波荡漾的河水或许会随着他的命令而沾染血色，多少战士会因为他的命令而葬身河底。只是，他没有时间去在乎这种事情了，作为一名乌萨斯红军的高级指挥官，这是他必须要下达的指令。一切为了最高苏维埃，一切都是为了他和他们的祖国，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共同的崇高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