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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看着信。
这肯定是太上皇亲笔……
话说他的亲笔,那这大宋朝目前还真找不出有本事伪造的。
等级太高,完全超出了伪造者能达到的等级,同时代能达到同等级的这时候都死光了。
信的内容很简单,要林篪把宿州原本用于宫廷采购的十万贯,拿五万贯给他送去使用,另外暗示后者遵从他的三道圣旨,但林篪去年刚被他贬了一级,所以对他怀恨在心,在权衡一下自己和两边的距离后,很干脆地把这些东西以五百里加急送来表忠心。
“诸位,此刻我也不想说别的,这件事起因之类都抛开,纠缠那些东西已经没什么用处了,而目前的事实就是太上皇已经另立朝廷。
官家日夜忧思,至避殿减膳,不遑宁处。
萧墙之祸已起。
按说咱们都是太上皇提拔起来的,的确不该非议太上皇,可事关手下十几万兄弟,事关北方数千万百姓,事关大宋之生死存亡,咱们实在无法置身事外,太上皇在江南另立朝廷,咱们这些北方人怎么办?他把江南的财赋都截住,咱们这些北方守卫将士们吃什么?咱们的钱粮断了,女真人再打过来,咱们拿什么来阻挡女真?
太上皇只想着他自己,想过咱们这些北方浴血厮杀的将士吗?”
王跃说道。
“中山王说的对,太上皇如此的确令人寒心!”
折可求很干脆地说道。
王跃说的很对,大画家父子之间谁当皇帝,对于文臣武将们来说,其实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本不应该掺和。
可大画家跑到江南去把钱粮截住就不一样了。
他让北方人怎么办?
江南的钱粮几乎占了大宋岁入的近半,光东南也就是江南两浙福建三地每年额定解京米就六百万斛,这是额定的,而两浙两个路每年光商税就高达百万,这也是送京城的,江南两个路商税同样百万,这还不算被他抓住的淮南两个路也是个大头。
尤其是还有楚州扬州这些商业城市。
而且他卡断长江后,部分四川的赋税也落入他手中,而四川又是大宋几乎与江南并重的钱袋子,而且汉江航运也被他卡住,也就是说汉江流域的钱粮也是到他手,这里面光襄阳和唐州两地一年屯田的收入就高达九万贯,更别说他在江南还截断了出口贸易。
市舶司可是绝大多数都在江南,而广州这些地方解京的钱粮,一样也是要从他手中过的。
也就是说他能在江南拿走原本解京的一大半钱粮。
不低于三分之二。
这年头反正都是靠水运,而水运就必须走他盘踞的地方,什么四川,汉江,湘江,赣江最后都得进长江,就连广西的钱粮也得进长江,最后全都汇聚到他目前盘踞的镇江,他愿意的话想掐断多少就掐断多少。
他是在那里逍遥快活了。
坐拥金山银山一样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只是那以后北方的官员也罢军队也罢吃什么?
喝西北风吗?
没钱没粮怎么和女真,西夏打仗?
靠北方自己?
开玩笑,就目前的北方各地赋税,拿什么养活这些?连粮食都未必够吃,除非继续加税,但这就已经造反不断了,事实上这时候河北已经开始冒出流寇,再加税那些老百姓还不玩流寇蜂起啊?如果不逼迫老百姓,那难道逼迫这些事实上本身都是大地主的将门和士绅?
开什么玩笑?
大家凭什么给他背锅啊!
话说大画家此举得罪的可不只是他儿子,他这是把北方所有人都得罪了。
他得罪人了,他得罪老了人了!
这已经不是官家自己的事了,这是整个北方所有人,无论军民,无论士绅还是泥腿子共同的事。
绝对不能让他胡闹,无论如何都必须把他弄回来,大宋朝只能有一个朝廷而且必须在北方,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南方的钱粮都运到北方,避免北方人来背朝廷的这口大锅。
这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利益啊!
“所以,官家已经下旨,以我为迎上皇使,由我率军南下请回上皇,但是我觉得自己势单力孤,毕竟我的人还得留下一部分,一旦女真入侵,也好迅速赶去救援。我决定只带着一万骑兵南下,但这些又不够,至少也得两万骑兵才能确保把太上皇接回来,既然不只是我自己的事,那么我希望诸位来出这剩下的一万。”
王跃一脸真诚地说道。
一帮军头们面面相觑……
这似乎还有别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