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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瞧着温贵妃说着话,说了几句便端了茶盏吃了口茶,只茶入口不过片刻,昭华眼尖的就瞧见了温贵妃眉梢微皱,当下便起身给温贵妃换了盏热茶。
“先帝连续开了十二年恩科,才堪堪把持住了朝政,到了最后,世族为求自保便陆陆续续离开了朝堂,到了陛下这儿,凡世族族中子弟再也未入仕为官,但世族纵横朝堂百年,“温贵妃端了新茶笑意满满,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反而问着昭华,“你可知陛下为何励志于除世族?”
“世族已然没落,只百年底蕴不容小觑。”昭华看着温贵妃的眉眼,她有些想不通同为世族女的温贵妃怎得对世族这般厌恶,后也只能低了头将那句“斩草除根”吞了回去。
“是也不是,”温贵妃往后靠了靠,眉眼是说不出的倦怠,她慢条斯理的说道:“世族不甘心啊,所以盘踞一方打着育人子弟的旗号广收门徒,先帝开恩科提拔寒门子弟,世族便效仿,拿出世族底蕴招揽门客,虽朝堂已不见世族子弟为官,但半数官员都受世族恩惠,”温贵妃嗤笑出声,继续道:“自先帝后便有不成文规矩,皇室子弟不得娶世族女为妻,世族自恃身份,不愿新贵通婚,又不愿嫡女为妾,只能三大世族内部通婚沆瀣一气,等到了如今,”温贵妃看着自己个儿衣袖上的花纹,意味有些深长,她道:“世族只能放下身段,与新贵联姻,与皇室为妾,求得一丝喘息。”
兜兜转转说了半晌,温贵妃润了润嗓子,这才摆出了今日的正题,她道:“今年秋上选秀,三大世族只琅琊王氏选了本家嫡出的双生姐妹参选,太原温氏与范阳卢氏只打算送族中旁系嫡女,陛下已属意王氏姐妹给了老八做了庶妃。”
温贵妃招了招手,唤了昭华上前,昭华顺势在温贵妃跟前跪着,温贵妃拉着昭华的手,叹了口气继续道:“本宫知晓你聪慧,如今向着琅琊王氏的朝臣不在少数,若王氏产子,少不得请封侧妃,若王氏野心够足,怕是会找了法子将这孩子过继到你膝下,做嫡子,本宫也是世族出身,若是世族……到底本宫也不能……”
昭华低着头,她母亲卢氏与温贵妃一般,皆是世族步下的棋子,只这棋子从一开始就是被迫落下,但正如温贵妃所言,虽不耻但也不能,从前被长辈求着落子,如今也会被求着帮衬一二。
“母妃,儿媳明白。”昭华还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罢了。
“主子,您也不必多想,这日子还长着呢。”访桃见昭华一言不发的坐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宽慰着。
昭华笑了笑,只抬了指尖朝着那对儿玉座屏指了指,访桃便得了昭华的心思,忙将那对儿玉座屏捧了其中一只,端着给了昭华,昭华握着发凉的翡翠玉座屏,心里头想着的是送这玉座屏的人儿,只要肯花心思那就是好的,她向来不喜所谓的相敬如宾,她要的是这个人的心,仅此而已,哪怕庶妃成堆美人众多又有何惧?
“这个时辰,想必爷也下了朝给母妃请过安了,你且叫人传了话儿给缀锦院儿与浮曲院儿,早膳不必来跟前伺候着了,等着晚膳了再来伺候也不迟。”昭华又端详了片刻手上的玉座屏,这才交于了访桃放回原处,看着玉座屏,昭华又吩咐着。
访桃应了声,便下去吩咐了人去走一趟,等着回来后,又想起再过个八九日便是初二了,不免开口道:“主子,前些日宫里送来的新料子,您也没有选上几个喜欢的颜色,便先赏了人儿,这再过几日中和节就到了,”这中和节一到,炭盆也就该撤下去了,预备的春衣倒是能穿上身了,访桃想着又接上说着:“如今叫府上的绣娘赶制新衣,中和节正好可以上身。”
“你不提,我倒要忘了中和节,你也知晓我爱的颜色,这事儿便由了你去做就是,只一样,先将我的新衣放放,爷的衣裳要紧,先叫府上的绣娘做几件爷的衣裳,”昭华用了食指与拇指捏了自己个儿的衣摆看了看,笑着道:“就算赶不及中和节也不打紧,我瞧着这衣裳也都还能穿,去年秋上入府的时候,爷也命人给我各做了四套春衣、夏衣、秋衣、冬衣,偏赶不上时候穿都放起来了,如今正好穿上。”
“去年的衣裳样式也不如今年的好看,主子还是得穿新衣好,”访桃知晓昭华事事先紧着八爷,也不敢说什么,就说着:“您宽心,主子爷的衣裳已经开始赶制了,不会耽误的。”
主仆二人又说了会子话儿,外头当差的杨路就在外间儿门口禀告着:“主子,主子爷从宫里头出来了,约摸着再过个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到府门口了。”
“膳房可是都准备妥当了?”昭华听见杨路的话儿,第一反应就是转头问着访桃。
“回您,已经吩咐过了。”访桃回着话儿,话儿才落就瞧见昭华已经起了身,见此也只得取了狐裘拿着,先昭华一步上前推开了上了漆雕着花儿的门。
这门一开,门口守着的杨路便先行了一礼儿,弯着腰以示尊敬,“主子安,轿撵已经备下了,这会儿子尚早,您不若先用些汤水?”
“不必了,又不是冬日里,穿厚些,左右也冷不到哪去。”昭华回了杨路让先用些汤水的话儿,偏了头看着访桃手里拿着的狐裘,接着说道:“替我穿上。”
访桃点头应了声,忙散开狐裘仔细的给昭华披好,代序这会儿也忙完了昭华的吩咐回来了,一进门就瞧见昭华披好了狐裘,一旁灌好了手炉的丫头侯着准备给昭华手炉,代序接过了那丫头手里灌好了的手炉,到了昭华跟前行了礼儿,回着话儿:“已经送过去了,那两位倒也算安分,都是千恩万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