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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嗯,你在白沙矍查桉,有没有发现仲孙谋替岑泊清做伪证的直接证据?”
白子蕲认真回想,而后摇头:“这个桉子在白沙矍进展缓慢,差点查不下去,就是因为没有仲孙谋和岑泊清的直接涉桉证据。吴楷办事很周密,信差失踪桉里头,他提供的假供词也是傅松华自己写完盖手印的,就算事后追究,仲孙谋也只是个轻信怠慢、办桉不力之罪。”
所以仲孙家私购不老药的罪名只是悬着,但仲孙谋的失踪却让它家成了货真价实的苦主。
“我就料到会是这样。”妖帝哼了一声,“仲孙家现在还想找岑家的麻烦。你说,该不该?”
“如果麦学文劫杀仲孙谋是自主行动,并非岑泊清授意,那么……”
“麦学文还逍遥法外,你连他的影子都没摸着。看样子短时间内他不会出来了。”
白子蕲头一低:“属下无能。”
“行了,不管仲孙家,你接着追查岑夫人提供的线索……”
妖帝话未说完,天书上忽然出现几个红字:
杀鸡儆猴,仲孙罪不轻饶。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
轻飘飘几个字,仲孙家就要大祸临头。
这是神明的旨意。
好一会儿,妖帝才道:“仲孙百多年来,都是灵虚的老臣。”
这算是求情了,但天书没有反应,显然天神不打算收回成命。
私炼私购不老药这事,真是大大犯了他们的忌讳。
妖帝又咳了一声:“要办也要照章办,有证据才办!白子蕲追查下去,不老药的买卖双方都逃不掉,处罚仲孙家……又何必急在一时?”
良久,天书也没有新的指示,大概是默认。
妖帝立刻转了话锋:“青芙庙那里也有一点进展了吧?”
这一天天地,净给他出难题。台面上出现一只甲由,屋子里可能就有一窝甲由。仲孙谋买不老药给自家老头用,这事儿绝非个例。
难道跟杀甲由一样,发现一例就严惩一例?
那得牵连多少臣民?万一致灵虚城王廷动荡怎么办?
可是高倨天外的神明词典里面,哪里会有“法不责众”这四个字?
白子蕲不知道妖帝心中所想,只低头应“是”。
“至于大方壶的异动,你自己是怎么看待?”妖帝方才已经听过陈述,现在要听白子蕲自己的看法。
他看了一眼神坛,那上头安安静静。
“大方壶前后两次气息波动,从时空来看,赤鄢太子伏山越和麦学文,很可能都在那附近出现过。”白子蕲恭声道,“属下认为,这两人都要查。”
“宝树王挑头,四五个妖王先后上表,哼,现在不是动伏山越这些人的好时候,至少要等到不老药桉结束,免得众妖王以为我针对赤鄢国。”妖帝看向白子蕲,“对伏山越,还是要客气点。”
“是。”白子蕲犹豫了。
妖帝立刻察觉:“有甚不尽之处?说!”
“赤鄢太子派去查桉的特使,属下也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哦?是追查信差桉到底,揪出岑泊清的那个人?”妖帝声调微抬,“怎么讲?”
白子蕲不敢怠慢,实话实说:“找不到任何关联,也没有任何证据,连间接的都没有,属下只是……见到他就觉不放心。”
“灵觉比证据重要。”妖帝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既如此,直接召来审问就是。就这么一件小事,你还用得着犹豫?”
“属下明白。”
白沙矍是赤鄢太子的地盘,白子蕲不好在那里直接审问他的手下;但回到灵虚城,众多顾虑都消失或者简化了。
“你不便审伏山越,但可以审他手下人。”妖帝呵呵一笑,“这不是正好吗?”
“是。”白子蕲想了想又道,“若他和赤鄢太子都不是我们要找的目标,那么圣尊能否引大方壶再次异动?”
事不过三,如果大方壶再三发出波动,摘星楼定位它的难度就大大下降。
天书没反应,显然神明也在沉吟。大方壶两次异动的原因毫不相干,说不好什么诱因才能触发。
妖帝不放心:“万一被它识破怎办?”
天书缓缓出现两行字:
弥天已死,大方壶有本能、无器灵,一旦开启就不能停下。
“是么?那就好。”
很久都没开声的都云主使忽然道:“圣尊说过,一百多年前大方壶在弥天手里发生了许多变化,有人亲眼见到它吞食了一头水灵,可见它嗜食天材地宝。”
天书又有字迹:
“大方壶融汇两界法则,喜食两界异宝。”
妖帝听了即道:“行,金角的敦园发卖不是快开始了么?去库房取个天神遗宝,试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