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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瞳孔微缩,眸光黯然了几分。
“我既答应你,便不会食言。”
心知他误会,梁婠连忙摇头否认:“我不是在疑心你,你若真要杀谁,又怎会瞒我?回头叫我知道,岂不是得不偿失?你才不会做那么——”
不等说完,宇文玦竟不顾尉迟渊在场,一把将她按进怀里,牢牢抱着,眯起眼笑得异常开心。
“还有人在啊……”梁婠压低声音,脸颊烧烧的,小心去推他,奈何正主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抬眸轻瞥一眼,却见尉迟渊低着头,脸瞧着应比她的还要红。
还记得当初,尉迟渊一直对她横眉冷对的,几乎不曾给过好脸,天天都觉得是她扰了他家大司马清静寡欲的心。
即便后来称她一声夫人,也是碍于陆修的缘故,只有表面的礼数罢了。
今天又当着他的面这般亲昵,估计又得好一番埋怨呢。
梁婠无奈笑了笑。
宇文玦捏了捏梁婠的手,对尉迟渊淡淡道:“下去吧。”
不料垂头站着的人没有动,反而抬眼往这边望了望,欲言无声。
尉迟渊一向一板一眼的,对陆修唯命是从,倒头一次见他这么别别扭扭。
梁婠觉得奇怪,难不成要直言劝谏?
她身子退开些,心下好笑地看他。
能把一个如此冷面的侍卫逼到这份儿上也属实难得。
宇文玦看了尉迟渊两眼,没出声。
梁婠正等着好戏,不想尉迟渊红着脸,对她弯腰一拜:“过往对夫人冒犯失礼之处是属下的过错,今日属下主动请夫人责罚,往后只盼夫人与殿下琴瑟和同。”
猝不及防的举动,着实叫人大吃一惊,梁婠看向宇文玦,他只是轻轻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她面上微微泛红,抿唇笑了笑:“你既说了是过往,又何必再提?再者,你说的是吉祥话,该讨赏,不该领罚。”
尉迟渊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直起身,反倒又是一拜:“从前的确是属下误会了夫人,军营中还险些伤到夫人,若非王将军及时阻拦,只怕属下已酿成大祸,属下——”
“渊。”梁婠微笑打断他,“你的忠心没有错,相反,很对、很珍贵,能得你陪在他身边,是他的福气,你若愿意的话,待日后曦儿长大一些,不如由你亲自教导她习武?”
尉迟渊诧异看向梁婠,又望了望一语不发的宇文玦,有些不敢相信。
宇文玦若有所思地瞧着梁婠,对尉迟渊道:“夫人怎么说,你便怎么做吧。”
尉迟渊这才低下头应声:“是。”
临走前又行一礼方离开。
用完饭后,屋子里没了外人,宇文玦将人揉进怀里,明知她身上有伤,难免会碰疼她,还是克制不住地想抱她。
“需要我派人去找吗?”
梁婠靠在他怀里想了想,摇头:“你都说知晓是谁做的,他自然也知道你与他主子是敌非友,他怎敢留下,再说,他并非背叛他主子,而是与——”
说到这儿,她停下来,略略仰起脸看他:“所以,这个幕后元凶到底是谁?”
宇文玦垂下眼,吻了吻她的额头:“晋国公宇文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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