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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蓝雪歌的性子清冷,虽然神侯的陵墓已毁,她如今也已经无事可做,她生性清冷,在这个世界她也不认识几人,自也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在高烈阳走后将阵法做了一些修补,外面的人依旧无法进得来,这是容雪衣等人呆在里面这么长时间却一直没有骚扰的根本原因。
蓝雪歌布的阵法虽然高明,但是却还没有达到困住容雪衣的地步。
这几日容雪衣已经将阵法参破,她打算一个人离开这里,不是她不想带夜槿初和丁飞离开,而是每次看到夜槿初她都会想起墨琰,而她也不想看到丁飞满脸担心的眼神。
她前几日还想过要将解语花带在身边的,只是那天和解语花聊完天之后,她知道他已经长大,再不需要她的照顾,更不愿让他对她再生出其他的心思来,所以今夜离开,她一个人也不想带。
今夜正值十五,月圆如盘,清雅的光辉洒满一地。
容雪衣借着月色很快就走出了阵法,她想起之前墨琰数次说要和她赏月,结果不是天公不做美突下暴雨,就是身边有人跟着,他们俩人虽然相恋多年,细算起来,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卿卿我我过,且两人因为他病重的原因,相守在一起的时间也是少得可怜的。
容雪衣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性子,她算不得性烈如火,却绝对是倔强至极,不管她想要做什么事,那都是拼尽全力,爱一个人的时候,那也是全身心的投入。
当年墨琰将她从他的身边赶走时,她知当时她就已经爱他入骨,表上的洒脱和淡定说到底不过是用来骗自己的,那深入骨髓的感情早已经刻进了她的灵魂。
她和墨琰分开的那三年,纵然她心里恨着他,却又还想着他。
当时那样的情感有些复杂,如今想来却又觉得那三年的日子其实也算是幸福的,虽然有恨,却知他终究是活着的,若哪日想见他还可以再见。
如今这般天人永隔,心里思念入骨,却无半点可以缓解的法子。
她站在被月光照得一片雪白的沙地上,轻声道:“阿琰,我知道你此时肯定是陪在我身边的,你看,天边的明月多美!”
大漠温差甚大,此时对这片土地而言不过是初春罢了,入夜后,天冷得紧。
冰冷的寒气直往她的脖颈里钻,她将身上的衣服拢了拢。
她很少生病,这一次却病了甚久,因为这一场病,她整个人已经瘦得皮包骨了,看起来是那么的纤细柔弱,因为这一场病,她的体质差了不少,再不如以前那样耐冷耐热了,这样的天气对现在的她而言,其实是很大的考验。
只是她的脚步却走得很是坚定,没有再回头,因为她不愿意再看到埋墨琰的那座山,也不愿再去回想当日的惨烈。
她一个人缓缓地走在大漠上,任月光将白沙照亮。
她顺着白沙翻过一个不是太高的沙丘,前面有个黑影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