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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就叫仆妇从二门那里就将她拦住了,她要去找薛氏,薛氏叫人从院门口就把她打发了,她无处可去,除了在四嫂那里哭诉,四嫂也是无计可施。
看着袁滢雪今天这样的情景,她就想起了她的过去。
“哼。”她放下手里的点心,看着庞老太太:“娘,当初薛氏也是这样欺负我的。”
“什么,她敢不叫你进门?翻了她了。”庞老太太只要想到袁春芳当年在袁府的处境,跟现在的袁滢雪一样,就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袁春芳委屈起来:“娘,比这个还要严重,打着各种名号欺负我,有时候饭都不好好叫我吃,弄的全都是我不爱吃的饭,我要是不吃,她就叫人把饭菜扯了,那些薛家的奴婢还背后议论我,说我穷乡僻壤来的,那里的人听说饿极了,草根树皮都吃的,我呢,竟是鸡鸭鱼肉都嫌弃,可见是个不知福的。”
“可恶。”庞老太太忍不住搂了袁春芳在自己怀里,便看向珍珠:“去打听打听,薛氏一日三餐,都吃的什么饭菜?”
珍珠去了。
庞老太太和袁春芳母女两个沉着脸,都不做声。
没多久,珍珠无功而返:“老太太,姑奶奶,奴婢问了好些个人,都说主子的饮食用度,不是做奴婢的该打听的,奴婢没有问出来。”
“好啊。”庞老太太冷笑起来,她在泰昌县的袁家,那可是说一不二的,在这里问一句话,都问不出来了。
薛氏吃的什么饭,有什么神神秘秘的不可说,还不是不想叫她知道。
袁春芳在一旁尖酸地说道:“娘,我知道,当初那些下人说过,袁惜娴她们每天早上都有燕窝粥,袁惜慧她们都还有冰糖银耳莲子羹。”
庞老太太不解:“这有什么稀奇?你在家也吃的。”
袁春芳道:“人家吃的燕窝和银耳,可不是平常的货色,比如那乌鸡汤,人家多少名贵药材熬出来的,那都是大补,我们也不过是一瓢水给煮熟了,同意的鸡汤,娘,你说这是不是就差的多了。”
袁滢雪看着庞老太太和袁春芳母女两个,心里不禁有些替薛氏好笑起来。
其实薛氏的奢侈,恐怕闺中的时候在薛家是这样的。
前世,她好些次听说薛氏为了钱的事与父亲争吵,薛氏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嫁妆。薛老夫人一共两儿三女,嫡亲的,薛氏虽然是小女儿,却是嫁的最普通的一个,薛家女儿最受宠的,是平王府剩余了平王唯一子嗣的薛侧妃。
如今太子隐约的被今上所忌讳,今上如今五十多了,却精力充沛,身体健壮,弓马娴熟。
太子三十多了,为人稳重,很受朝臣的喜爱。
皇帝隐隐觉得被威胁,前世太子就是蒙冤而死,背后的有颜贵妃等人的推动,也有皇帝的明知知而不问。
平王自小是受宠的颜贵妃带在身边的,与皇帝是父子情深,平王更是舌灿如莲,一心讨的皇帝欢喜,又有颜贵妃一脉吹的枕头风。
除掉了太子,前世平王便顺利登基了。
她死的时候,薛侧妃便已经是薛皇贵妃了。
平王妃在身为王妃的时候,就因为无子嗣,被薛侧妃在平王府一人做大,后又发生了一些事,等平王登基的时候,身为平王妃的她已经病入膏肓了,只等她死了,薛皇贵妃就要等上后位,风光无限的母仪天下了。
薛侧妃身后的薛家,才是愿意鼎力相助的薛家。
薛氏仰仗的薛家,投放在她身上的资本,其实相当于没有。
袁有仁还要反过来仰仗薛阁老。
当年袁有仁和薛氏的婚姻,薛阁老就不看重,置办的嫁妆也是面子上好看而已。
薛氏自小养尊处优的惯了,袁有仁却是从小苦惯了,比起权势,燕窝和白米粥,在他眼里没什么区别。
庞老太太与袁春芳,可是见不到薛氏好的。
母女两个在这里对薛氏一阵声讨后。
袁滢雪在一旁小声说:“薛夫人在袁府一手遮天,我们也没有办法。”
庞老太太脸色阴晴不定。
袁春芳却是冷笑起来:“你也说了,薛夫人,薛氏,这里可是袁府,哪里是她一个姓薛的可以一手遮天的。”
说着,便拉着庞老太太的胳膊撒娇:“娘,你可是袁府的老太太,这个家还能是薛氏说的算了?”
庞老太太看了看袁春芳,又隐晦地瞥了一眼袁滢雪,才在袁春芳耳边小声说:“你得知道,这里是京城,你娘我在泰昌还好说,到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下人,少说一百来个,我可怎么管。”
袁滢雪听在耳里,心里好笑,这庞老太太还有自知之明啊。
“你逛了一天也累了,回去歇着吧。”庞老太太将袁滢雪打发走。
袁滢雪从善如流地行了礼,乖乖退下了。
母女两个关了门,私底下偷偷商量起来。
袁滢雪出了泰德堂的门,扫了一眼周围,几个看过来的丫头,立刻转开了眼神。
采菱靠近袁滢雪小声道:“姑娘,这里还就是薛夫人一手遮天呢。”
袁滢雪笑了一笑:“很快就有的薛夫人头疼了。”
庞老太太和袁春芳没有管家的才能,但是有给薛氏添乱子的才能。
袁滢雪想起朱十一说的话,想了想,便转身往和风堂去了。
袁滢雪上门拜访,刚喝了药,吃着蜜饯换口的朱氏,惊得差点将核给吞下去。
“她来做什么?”朱氏惊得站起身来,略有些慌乱地问钱嬷嬷。
钱嬷嬷也有些不安:“老奴不知道啊。”
一会儿的功夫,桂香已经领了袁滢雪进来了。
袁府,是袁有仁的宅院。
桂香明显的觉得自己对这个虽然还没有正名的四姑娘袁滢雪,打心里有些忌惮起来。
何况朱氏屡屡陷害她不成,自家太太都忌讳了她,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
“大伯母安好。”袁滢雪微微行了一礼,含笑道。
朱氏勉强笑了笑,脸色略有些蜡黄。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在泰昌的时候,袁滢雪看到她,是小心翼翼躲着墙根走,后来袁滢雪选择不再懦弱的时候,她次次陷害不成,便沦落到如今看袁滢雪脸色的地步。
这女孩儿,心思太深了,背后不定还有什么人。
否则,她一己之力,如何在泰昌七夕宴会上,金蝉脱壳,让袁春芳替她着了道。
“大伯母瞧着脸色不好。”她听到袁滢雪说。
“是吗,我不觉得。”她含糊了一下,潜意识的不想交袁滢雪知道她在喝药,便让袁滢雪坐:“难得你来看我,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