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节、婆罗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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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林里荆棘遍布，大家身上的衣服不知干了几遍又湿了几遍，被树枝荆棘刮出了道道口子。带路人到达地方后，指着一处空地的几颗小树苗说就是这些了，众人定睛一看：也就七八颗二三十来公分左右高的树苗！原思宪等人大失所望：八坛茅台和五包烟丝，你知道在天禧朝都是什么价吗？！而且还都是贡品级！这个酋长太黑心了！天宝气愤的要找那个带路人理论，那人见势不好，拔腿就溜了！

    孟采薇赶紧大声制止天宝：“不要追了！跑了更好，四处找找看，有树苗就一定还有母树在”。几人按照孟采薇出示的树木图案寻找，孟采薇想要的橡胶树没找到，却有了意外的惊喜！——发现了两颗金鸡纳树！

    众人围过来，也不知她高兴个什么，那两颗树，两人多高，叶子有红有绿，老叶子是绿色的，新叶子是红色的，倒是很好看的，孟采薇没工夫解释，只一叠声催大家，有种子摘种子，旁边有相同的小树苗就挖小树苗，要不就就捡那嫩点的树枝削些回去，揷扦也能活！杨振拿起剑，几个纵高，风卷残云般一口气就削了一地，孟采薇叫他从随身布包里拿出绳子出来捆了，拿布包上，又撒了点水在布包上保湿。杨振将那布包背上。孟采薇则从树上剥了好些树皮下来，虽然有些心疼和愧疚，但下手却一点也不含糊。

    橡胶树大树到底给找着了，杨振和天宝爬到树上摘种子，来不及摘就一阵猛摇树枝，或者拿枝条打，大家在底下捡，一棵树上的全部种子都消灭光了。再找下一颗。孟采薇心里默默念叨：别怪我贪心，一辈子都来不了几回，来一趟又冒这么大的风险，当然要能拿多少拿多少，谁不想一次就全搞定呢？

    众人个个身上都背上了鼓鼓囊囊的包袱往回走，经过那个奴隶时，他看到杨振包袱里露出头的树叶，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大声叫到：“夫人救救我，我会种树！就是你们背上的那种树！”。孟采薇虎躯一震。扭头看看相公，被原思宪摆摆手，示意娘子和那个奴隶稍安勿躁，他一定会想办法解决。一行人回到小船上，符老大他们还在船上等他们。原思宪叫上向导再次去了酋长驻地。孟采薇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很快，一炷香的功夫就回来了，还带回一人，可不就是那个吊着的奴隶！

    那个奴隶上了船，孟采薇赶紧叫大家一起划起桨，小船快速离开了酋长的地盘。途中那个奴隶又要求他们靠岸停一下，说他要去拿点东西，大家虽然很想赶紧离开，但是见那个奴隶一脸恳切，只得送他回到岸边，那个奴隶拜托大家千万一定要等他，众人只好答应，正等得焦急时，那个奴隶飞跑回来了，腋下还夹着一捆树苗，他把树苗递给孟采薇道：“夫人，各位大人，小人没法报答各位的救命之恩，只有这个可以拿得出手，这个是胡椒树，也可以卖钱的”。大家都比较震惊。前面两种树孟采薇都没有告诉大家具体是干什么用的，只当是跟着一起出来见个世面。但是，胡椒大家的感受就不一样了。

    船上除了天宝和杨振，其他人都是读书人，多少知道一点的胡椒是做什么的。一直以来胡椒都是靠进口的（国内生产的一点点根本不够用），比较贵重，可药用可食用，还可以拿来做防腐剂！因为贵重又有一种特殊的香气，可以磨碎了用来涂抹墙壁，史称“椒房”！没错，那就是皇上妃子住的那个椒房！

    那个奴隶再次向原思宪表达感谢，并告诉大家他名叫陈大奎，原是琼州的渔民，三年前和父亲出海打鱼走的远了，在海上又碰上了暴风雨，船翻了，父亲葬身大海，他抱着破木板漂在海上，海浪把他冲上岸，被这个部落抓做了俘虏。他几次想逃跑，但是运气不好都被抓回来了。

    孟采薇问相公是怎么从酋长手上要回陈大奎的，因为船上已经没有可以拿去交换的礼品了，原思宪说拿了他身上的一块随身玉佩去换的。孟采薇知道这个男人，知道她若有什么想法都会努力满足她，一时鼻头有些发酸。那酋长不知是还没有认识到这些树种的经济价值还是觉得拿来交换的烟卷和美酒、玉佩更值钱，并没有派人追赶他们。但是做贼心虚的孟采薇还是叫大家拼命划船赶回了停在海面上的战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