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卫生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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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句话叫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有钱人的消费观穷人也是无法想象的。况且任何商品都是有自己特定的消费对象和消费群体。就算是小众，孟采薇也不担心销路，并且坚信以后终将全面普及。所以，她坚持要继续造卫生纸，并洗脑自家相公和县丞李大人。原思宪说不过她，但又不能强制县丞，只好让县丞写了公文往上报。

    公文走到户部，户部尚书一看是原夫人孟采薇的想法，二话不说就批准了，但是也只是批准，给个地方建厂而已，其他钱财设备人员全部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解决，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跟皇上是一个德行：抠门又贪财！

    县丞李大人接到回复的公文时，孟采薇已经找来了吕秀才制作出了加盟文书和宣传册。好在如今邮局的工作才将将展开，局里也不用吕秀才坐镇，这次原思宪出门也带上他了。厂址她们都选好了，是一块拢共也没长出几根草的砂质山坡，不占用农田，坡下有条小河沟，如果要小河沟上建一个水轮提供动力需得拓宽河道，再挖条水渠将废水通往滩涂。县衙里都研究好久才答应的。资金方面孟采薇写信给了京城的百通钱庄的余老板和木掌柜，这两人如今都很信服她，听说要开办造纸厂需要贷款，忙不迭就派人过来考察，县丞很吃惊：孟夫人关系好硬！如今各项工作里就剩了招商找加盟了。

    纵使盯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原思宪保留意见）孟采薇也还是我行我素。不过有官府做背景就是好，在指定的日子里，参与招商加盟会（当地人第一次听说，好新鲜，都来瞧热闹来了）的作坊来了十几家。闹哄哄挤满了房间。连外地的都来了好几家，大部分是为了生意而来，还有部分是听说又是原大人的夫人---当年的孟大小姐、如今的孟夫人搞事情，过来见见这位创奇人物。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样做是要分摊风险，纯粹是要拉几个垫背的，有的说官府出面，个人也占不了大头，你也不看看都是谁在操作，就你那几个小钱钱人家都没放在眼里好么。

    理想是很美好的，现实是很骨感的。用在这里在合适不过了。在发布会上，当孟采薇说生产的纸品是用作如厕使用时，现场炸了窝，人们普遍觉得用来写字的纸张是被视作文化的象征，拿写字的纸来擦屁股，这简直是有辱斯文！是大逆不道！当时人就走了大半。后来孟采薇又继续说这种纸柔软易吸收水分可用作女性经期使用时，现场又气跑了一半！注意都是气跑的！气跑的！剩下的几家有些犹豫不决，除了看热闹的，真正有意的最后就剩下了两个代表：一个是个中年女性，另一个是个黑瘦老头，中年女性还好理解，毕竟都是女人，感同身受，理解女人，但是黑瘦老头，问他原因，说是自己的作坊因为被当地的大作坊打压都快活不成了，只好卖掉。孟采薇当即拍板：就是你们了！

    女老板叫陈榕，另一个是林兰甫，加上二人从作坊里带出的师傅伙计，初期人员配备齐全了。至于建厂之后的股本比例，交给吕秀才（已经很专业了）和李大人去跟他们商谈。厂房建得很快，一个月多就搞定了，要能提供持续的动力的小河沟也在官府把持下征集民工疏通拓宽加长。孟采薇带着天宝和几个老师傅日夜都在钻研造纸的最佳工艺。这让原思宪有些不满，以为带娘子出来是为了两人可以不分开可以彼此照顾，谁知还是见不着人！再者，他们工作组的进度很快，过不了几天就要启程往外省去了。看起来这里一时半会不能完工就得留下她们自己上路了。孟采薇少不得要多花点心思安慰自家相公。原思宪终归还是疼老婆的，怕她累着了，留下吕秀才帮她，为保证他们的安全又留下了两个侍卫。临走还托付了李大人多多看顾。李大人当然满口答应。他这个月除了跟着原思宪跑之外就是忙着办厂的事了，虽然对厂子的前景顾虑重重，但是也能预感到这种新纸品的未来威力。干的好了，自己治下税收增加，自己也有政绩了，可以去上头那里邀功请赏，说不定还能官升一级呢，如何敢怠慢了这位财神爷！至于脸面不脸面的，什么纸不是纸！好用谁会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