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阿拉伯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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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正月，宫里传了了话，让原大老爷进宫里去面圣。这事原大老爷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下感激儿媳妇，连原思安都老实多了。穿戴一新就去了，回来后听说很感慨，因为据他说，皇上让他留在内务府，专门辟出个地方教制作眼镜，还给了他几个人年轻师傅，要他带徒弟。皇上让他好好干，太后也时隔十五年之后再次召见他了。从他的前王妃去世后，这个太后就再也没有招他们进宫了。逢年过节的，公众场合见了他们从来也没有给过好脸色。所谓的谷郡王府的继王妃其实根本就没有得到宗人府的册封。偏他们怎么就那么理直气壮的认为可以跳过大儿子给小儿子请封世子呢。重新得到皇兄看重的原大老爷，毫不客气的将儿媳妇实验室里他认为用得着的东西全给搬到内务府里去了。

    孟采薇告诉原大老爷，自己并不是搞机械的专家，做出来的装备是很粗糙的，想要更趁手的设备，需要自己琢磨精进。原大老爷做人糊涂，做事还是智商在线的，带领着几个徒弟研究出更精密的制作设备，制作出的眼镜更精良，又是皇家出品，推出到市场后，妥妥的天禧朝第一奢侈品牌，给天家赚回了不少的真金白银，皇上的私人腰包满了，饮水思源，对原思宪也更加和颜悦色了。经常追问原思宪的邮政局筹办的怎么样了，要钱要人，都大开绿灯。上行下效，原思宪的工作推进的很顺利。听说要在京城和周边直隶府开始选址试运营。

    孟采薇看原思宪每天早出晚归，有时连面都见不着，早上还没起来他就走了，晚上睡着了他还没有回来。她如今也没有什么事，也有精力关注一下自己的丈夫了。

    这天原思宪下班回来，孟采薇正在灯下看书。孟采薇娃伺候着他洗漱完，原思宪说身上疲乏孟采薇给她捏肩揉背，原思宪知道她关心什么，说道：“近日我要带人在京城和周边县乡清理修订各地地址，按照当初设想，这两个月来已经将京城蛰摸仔细了，人员已经培训完毕，信封邮票什么的都已经设计印刷投放出来了，邮政网点也已经建好，户部连规定的临时条款都已经制定颁发了，只是要看在经营过程中可能会出现哪些细节的问题，再进行补充完善。”孟采薇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要是全国发行的话，是不是要使用阿拉伯数字比较方便？”

    原思宪本来趴着的，听说这话扭头问道“你也听说过阿拉伯数字？当初我们在书院读书时就听说过了，那是我们还争论过这个计数方法有多大用处呢，不过现在只是寄个信件邮个包裹，还用不着这些特殊记号吧？”孟采薇道：“邮寄信件可能不需要用，但是如果信件规模比较大比较多，那么在分拣的时候如果有用阿拉伯数字标明地区方位信息，将信件标准化规范化，不就可以提高分拣效率吗，免得收不到信件白忙活。”原思宪表示可以考虑一下，明天再去讨论看实不实用，孟采薇撇撇嘴：还能不实用吗，我们那里都使用了几十年了，经过时间检验过了的好吗！这边为什么不推行，是因为没有人去完善体系、去宣传推广！

    再者，如果朝廷真要开设银行钱庄票号，有阿拉伯数字真的可以大大简化手续，因为阿拉伯数字本身笔画简单，写起来方便，看起来清楚，特别是用来笔算时，演算很便利，这些实用性你们找些刚刚启蒙的小孩子试试就知道了。你看那个九九乘法表用阿拉伯数字写出来，真是太工整，看起来一目了然，实在太舒服了，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如今时代的人，书写习惯都是从右到左的，但是阿拉伯数字是从左到右的，这个还是需要时间来适应改变的。不管怎样吧，多一个方法总好过没有选择的强。

    隔天孟采薇招来吕秀才和方掌柜，询问他们对阿拉伯数字的印象，两人都听说过也都见过这些特别记号，但从没有实用过。孟采薇向他们细细推荐，又添加加减乘除是要用到的特殊符号，将用阿拉伯数字的四则运算方法教给他们使用，两人知道自家小姐经常有惊人之举，并不奇怪，既然开口了，必然有原因，仔细认真学了，拿回家在自家账本上使用，配合文字，做得真有几份现代记账方式，孟采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热打铁，将现代会计制度的复式记账法对他们合盘推出，方掌柜有些吃不消了，到底文化底子还是差些，事又多静不下心来。孟采薇也不勉强，吕秀才作为读书人可能已经意识到了些什么，看破不说破，并不追问都是哪里得来的，只埋头苦学，孟采薇赞赏他的这种态度，并意味深长的说道：“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吕秀才会意。将自家小姐的讲叙记录成册，就等着能实际应用的那一天到来。孟采薇见到了之后，稍作整理，又东拼西凑补充了一些，使起更加完整。并亲自写下了封面：西方记账法。好歹以后别人问起：这些都是哪里来的？拿这个可以搪塞一阵，免得总是有人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麻烦！西方如今有没有这么先进孟采薇不知道，反正西方大得很，大小国家多得是，不信你自己一个一个国家考证去？至于吕秀才和方掌柜会不会出卖她，拜托，因为孟氏啃得鸭，大家都利益捆绑在一起了，再说，如今这个时代，要出卖必要付出代价，谁开的价能大的过当今皇室--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