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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的水流流经指尖，他嗓音凉淡地反问：“你哪位？”
靳泽想过靳盛墨会有什么反应，但他唯独没有想到，靳盛墨居然会装作不认识他。
他这些年在商界的发展可谓迅速，扩张了自己的商业帝国，已然成为龙头老大，商业巨鳄！
多少人看见他不哈巴点头？
就算是当初他踩着上位总是不苟言笑的岳父，现在见到他也会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但靳盛墨？
这个小子，他居然装作不认识他？
他可是他的老子！
“你这是对待老子的态度？”靳泽忍不住问道，随即冷哼一声，“连最基本的尊重长辈都做不到，你也只配在娱乐圈当个卖笑的戏子！”
靳盛墨已经洗完手，抽出一张擦手巾来，垂着眼皮仔细地擦他如玉般的手指。
气氛沉默中，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靳盛墨单手把擦手巾揉成一团，随意丢进垃圾桶，然后……
速度极快地跨了出去，直接往靳泽的脸上砸了几拳。
拳拳到肉，力道极重。
一看就没打算留手。
靳泽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
不过就算他有准备，他也接不了靳盛墨一招。
他被打倒在地，吐出一口血的同时还掉了两颗牙。
靳盛墨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双黑眸冷得渗人，“你做过的事，我从来都没忘记，我会慢慢还给你，这只是利息。
至于血缘，我倒是担心你会赖上我，希望你能有自尊，不要以前问我是哪位，现在又说是我的谁。”
说完这些话，他转身又去洗漱台上仔仔细细地洗了手。
这回他还用了洗手液。
虽然他的手背上没有沾到靳泽的血，但他那反复冲洗的洁癖样，就好像满手背都是血一样。
后来靳泽每次出席什么活动，不管大小，身边都会带着几个身高体壮有拳击经验的保镖。
而在这段漫长的经历中，钟扶蕴从头到尾都知情。
是他一直在靳盛墨的身边安慰，鼓励。
他也一直在想办法对靳泽的公司产生打击。
只是靳泽越做越大，几乎成为全国商界数一数二的集团，钟扶蕴也是无能为力了。
……
等靳盛墨说完这段过往，偏头过去看身边人的时候，他以为他会看到一副睡容。
但事实却是——
“那个男人好坏，他真不是人。”眼睛几乎全都眯起来，看起来困到不行的鱼雁没再听到靳盛墨说话后，嘟嘟哝哝地评价了一句。
靳盛墨帮她掖了掖被角，声音放轻放柔，表情也软了下来，“不早了，你睡吧。”
鱼雁十分自觉地调整了一下舒服的姿势，眼睛稍微睁大了些，非常勉强地看着他问：“那你呢，你不会说了这些事以后心情不好，睡不着了吧？”
靳盛墨哑然失笑。
心情不好所以睡不着？
不，他睡不着从来不是因为心情不好。
更何况他能把这些事从头到尾地说一遍，并不会感到负面的情绪，反而还有点……轻松？
有一种把心里一个很沉重的包袱甩出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