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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学，鱼雁伸了个懒腰起来，招呼着辛月来和白书棠一块去食堂。
排队等饭的时候，她给靳盛墨打了个电话。
片场，靳盛墨刚演完一场戏，正让特效化妆师给他清理脸上的血污妆容。
手机振动，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便让特效化妆师停下来。
“李枫飞，带化妆老师先去吃饭。”他把手机屏幕敛在手心，不让任何人看见。
李枫飞愣了一下，“老板，那你呢？你这妆才卸了一半，这样子怎么出去吃饭啊？”
“快去。”冷沉不容抗拒的两个字从他薄唇边吐出。
李枫飞就算还想说什么，也只能生生咽下去，领着特效化妆师离开。
唉，老板这性子，又不按时吃饭。
什么人才能治治他啊。
所有人都走后，靳盛墨才把手机翻转过来。
来电显示上闪烁着“小鱼儿”三个字。
很亲昵的称呼。
但他很清楚，这样的备注他只能短暂地拥有一两天。
他滑动接听，把手机放到耳边，克制而低沉的声音，“喂。”
“喂，靳盛墨，是我啊。”对面像是做贼一样声音压得很低，还有很嘈杂的人声掺和在其中。
“嗯。”他的嘴角不自觉地轻轻上扬，明明知道对方是谁，明明已经听出她的声音，却还是故意道，“你是谁？”
“啊，你没存你的备用手机号吗？我是鱼雁啊，这手机和手机号都是你的，你没印象吗？”
鱼雁的手机掉在muse酒吧了，昨天直播一天，今天紧接着就要出门，没时间去买新手机和办新卡。
只能全部借用靳盛墨的。
靳盛墨眉眼微微舒展，几乎暗暗蹙了一早上的眉头松开，脸上冷漠的表情回温了一些，“哦，你是鱼雁。”
他当然知道她是鱼雁。
他之所以故意这么问，只不过是想……
多听她说点话罢了。
这样他才能堪堪克制住想要去找她的冲动心理。
他必须克制。
“我这边上完课啦，正在食堂排队，学校人好多啊，前面排了好长的队，明天下课我一定要第一个冲出来，这样就能早点吃到！”
充满烟火气的话语从电话那头说出来，他仿佛都能想象到女孩儿现在后悔没早冲出来的神情。
他冰冷的眼神又柔和了一分。
“你是不是也在休息了？要记得吃饭呀。”
这句软软的话一出来，靳盛墨感觉他的心都变得同样柔软了。
“所以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吃饭？”他忍不住抿唇笑，目光不经意之间掠过面前镜子里的自己，看见脸上浮现的笑意，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有这么高兴吗？
鱼雁理所应当的口气，“当然呀，我可是你的生活管家，我每个月拿你那么多钱不是白拿的，我要督促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这是我应尽的职责。”
镜子里充满笑意的人忽然眼神就冷了下来。
他的心以飞快的速度重新结冰，仿佛刚才的融化只是错觉。
“嗯，我知道了，我在卸妆，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