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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伤势多不严重。郑安平和陈四也都挨了木棍,不过那些邑民力量小,只有些青瘀,连轻伤都算不上。陈四很有意思,在路上走的时候精神不济,要郑安平帮他背干粮,现在紧张起来了,倒像没事了似的,打起仗来生龙活虎。陈四虽然没当上武卒,但也是来应试武卒的,武艺和军事素质都和正式武卒倒也不相上下;特别是和夷门卫侯嬴关系不错,长期住在侯嬴家中,从侯嬴那里学到不少东西。
王龁率领的援军直接进入阏与,交由公大夫指挥。他本人则把亲营和大帐设在那条十字交叉的谷道内。他的亲营都分散住在周围三五里的范围内——其实左右谷道内也有少数农民居住。等郑安平等人回来后,他让人带他们找到一处房舍休息,才领着大小军官进入阏与。
经过阏与男女老少一天的努力,环绕城池的壕沟终于挖了出来。公大夫在黄昏把妇孺和老人放回家中,让他们升火做饭,送到营中。青壮年依然留在营前轮流巡哨,和秦军一起吃饭。由于家人都在秦军的掌握中,这些青壮年多数已经绝了反抗的心,少数还有些不服气的,也失去了支持。
在紧张和不安中度过一夜后,王龁的援军到了。阏与内的秦军一片欢腾:胜利已经牢牢掌握在手中,再也不用担心城中的反击了。由于新来的士卒也经过了连夜的急行军,算不得是生力军,公大夫把他们和现有的兵力混合编组,挤在一个营盘中;通知各家今天要送三份饭。然后让大家轮流休息,尽量恢复体力。城上也看见秦军源源而进,心中充满了绝望,也就没有了再往外突围的劲头,一心准备守御。昨天一天的反复冲击,城内已经有不小的伤亡,好几批信使也已经乘机突围而出,向邯郸报告。这更令城内坚定了专心守御的决心。
王龁出了谷口,阏与城就在眼前。公大夫前来迎接。王龁让公大夫带路,一边让他介绍前天夜间的交战经过,一边观察周围的地形、地势。然后花了约一个时辰绕城池一周。
这座城并非都会,基本不住居民,只是一座堡垒。城池方一里许,四角建有角楼,城墙高十丈,夯土十分坚实、厚重,但外围并没有用石块堆砌,还是一个光秃秃的土墙。河流穿城而过。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无论是围困还是水攻,都足以攻下城池。如果不计伤亡,强行攀城也是可行的。但城内不过千余人,就算都杀光,也没有多少首级,得不到“盈”论。王龁实在没有兴趣去攻打。
形势已经明朗,下一步该怎么行动已经不是军事问题,而是个政治问题,应该让胡阳与公子咎他们去讨论。中午时,王龁让公大夫把那些能提供情报的人带来,自己就在公大夫的帐中休息。
公大夫的大帐设在靠近谷口的一处房舍内,王龁休息了片刻,那些会说晋卫郑语的人就被带来了。王龁就问了他们几处地名,问他们谁知道怎么走,冷不丁地在中间夹杂了邯郸。
邯郸是赵的国都,从邯郸而来的人颇多,大约在十几人称自己能去邯郸。王龁让公大夫好生款待他们,按地域将他们分开,以后行军时,请他们带路。办完后,他就在房中躺下,呼呼大睡起来。
天明时,胡阳、王陵和公子咎等人会聚一起,相互通报各自进展。公子咎称,已经找到进入阏与的道路。而胡阳称,秦军已经进入阏与,正在攻打城池。公子咎不信,因为手下人告诉他,沿轑水北上才是通往阏与的通道,虽然大家都不知道沿途道路如何。这几天,韩军主要在轑水一线探路。但他们在探查到轑水源头后就失去了线索,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前进了。耽搁了几天,才终于找到通向阏与的一条山路。
公子咎显然不相信秦军所说,要么他们根本就是说瞎话,要么他们找到了别的地方,不是阏与。胡阳道:“愿从公子至阏与,以辨真伪。”
公子咎被将了一军,明显下不来台,只得尴尬宣布再议。胡阳告诉他,秦军已经全军向阏与移动。如果今日韩军没有行动,他明天可能就会离开了。
公子咎回到自己营中,与家臣与韩将们反复商量,认为不妨带胡阳入阏与,大不了在阏与与秦军相遇,有胡阳事情也好办,虽然有些丢脸。如果胡阳说大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