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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人厌，你总是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别人，因为你从小到大，都是被众星拱月的存在，你从来不了解人间疾苦，却总是端着一副你们都错了的仙气去评判别人，你真的很讨厌。”
顾南初勾了勾唇，没有为自己辩解。
她原本是想问一下的，你尝过被母亲抛弃，你追着车跑，摔的鲜血淋漓她都不肯回头的滋味吗？
你尝过亲眼看着父亲被带上手铐脚镣，你还弄丢了唯一还属于你的孪生哥哥的滋味吗？
你知道寄人篱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滋味吗？
你知道你被视为亲生父母的堂叔堂婶算计把自己送上男人的床的滋味吗？
你知道好不容易和爱的人在一起，却发现两人是亲兄妹的滋味吗？
她不会知道的。
当然，顾南初不会说。
不说，她仍旧是那个骄傲的，让人讨厌的顾南初。
她宁愿骄傲到让所有人讨厌，也不愿软弱到所有人同情。
这是她走投无路后唯一的保全。
不能打破的底线。
黄菲菲说完那番话，已经做好了被顾南初怼到爹妈都不认的程度，可是很奇怪，她竟然沉默了。
有些不可思议。
看她，好像在两人之间竖起了厚重的防护罩，她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自己，而自己却看不透顾南初。
还是中午下班的时候，黄菲菲路过顾南初身后，看到顾南初的电脑屏幕上呈现的是流下来的死胎的照片。
根本看不出是孩子。
只是一团血肉模糊的带着血的肉。
黄菲菲胃里一阵干呕，她捂着嘴巴跑进卫生间。
顾南初默默关闭电脑。
几分钟后，黄菲菲心有余悸的出来，脸色苍白，看电脑屏幕黑了才稍稍松了口气。
顾南初穿着外套，说道，“它真的会很疼。”
用手术钳探进去，把它搅的血肉模糊。
或许，那一刻，它还在里面打圈圈游泳，又或许它在想它的妈妈是怎么样一个伟大的女人，再或者，它用还没有长成的小脚丫踢着妈妈的肚皮，告诉妈妈自己很健康，很活泼……
黄菲菲毛骨悚然，留下一句气呼呼的莫名其妙，就拿起外套和包包快速出去办公室。
顾南初就像癔症了一样，总会不经意听到有小孩的声音在叫她妈妈。
中途，任群打过两个电话，她也是心不在焉。
郊区别墅
夜枭难得白天待在别墅，正抱着景漾漾温存，助理就马不停蹄的跑进来。
司空见惯，助理目不斜视的汇报情况，“爷，小姐去了医院，做了羊水穿刺。”
夜枭倒是有些惊讶。
没想到她会如此冷静的做好这一切，羊水穿刺都想到了。
他按了按额头，最近又有些头疼，“我知道了。”
助理点点头，又试探着问道，“那结果……”
要不要做做手脚……
夜枭凌厉的目光落在助理身上，小助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下去吧。”
“是是是。”小助理像是听到了皇帝的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