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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她们，她们大概都不是金发呢。”
梅兰妮看着卡洛琳说完，脸上出现的失落，叹了口气，从她手中拿过艾瑞克刚刚的那个黑色硬皮笔记本，道：“呐，让我看看BOSS又写了什么。”
这支笔记本算是艾瑞克的入戏工具。他这些日子一有空就将脑海里塑造出的托尼·斯塔克性格、行为、语言等细节都记在笔记本上，偶尔还会用第一人称凭空构思一段对话。
卡洛琳和梅兰妮作为艾瑞克的贴身助理，这支笔记本对她们来说也并不算什么秘密，梅兰妮更是对艾瑞克头脑风暴出来的片段看的津津有味。
刚刚翻开笔记本，梅兰妮就听到不远处乔斯·韦登中气十足地宣布开机的声音，又连忙抬头看过去，还不由地和卡洛琳一起站起身凑近了一些。
一个剧务打下场记板后，迅速从摄影机前走开。
手术台周围几平方米的场地，被五六个演员以及摄影师、灯光师、录音师围得满满当当，两女只能通过人群空隙，隐隐看到艾瑞克躺在简陋的手术台上挣扎的身影。
梅兰妮和卡洛琳都帮艾瑞克对过台词，自然也看过完整的剧本，长期身处好莱坞，两女也不是第一次观看演员表演。
这一幕，剧本中艾瑞克应该是痛呼出声的，梅兰妮却没有听到艾瑞克的声音，不由心想，BOSS肯定是多年没有表演，在这么多人面前放不开了。虽然嘴上经常调侃自家老板，但梅兰妮还是很担心艾瑞克会演砸的。
本以为很快就会听到乔斯·韦登喊‘卡’的声音，不过，转眼间，一声接一声痛苦至极的沉闷呼喊就爆发出来，犹如一头受伤被擒的野狼在绝望的咆哮。
“啊——”
卡洛琳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瞬间就收紧了一些，下意识迈前一步，差点冲过去，梅兰妮虽然也被吓了一跳，却还保持着清明，伸手一把揽住身旁的卡洛琳。
场内，几个饰演恐怖份子的临时演员看到艾瑞克爆发出声后手脚开始剧烈挣扎，都是一愣，还是艾迪·哈里斯临场经验更加吩咐一些，连忙喊道：“按住，按住他。”
临时演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压住艾瑞克的手脚。
不远处的导演监视器旁，乔斯·韦登的心情却是连续变幻了好几次。
刚开始，艾瑞克在手术台上无声地表演，虽然肢体语言非常出色，却没有出声，这让他产生了与梅兰妮类似的想法，以为艾瑞克这么多年没有演戏，有些放不开，如果真的这样，那可是大麻烦。
想要成为一个出色的演员，最基本的就是要解放天性，哪怕角色是一条狗，演员也需要毫不犹豫地汪汪叫出来。艾瑞克如果连发出痛呼声都显得拘束，这意味着他的演员天性已经关闭了。现在电影已经开拍，剧组可没有时间给艾瑞克几个月时间去解放天性。如果是其他演员，再碰上一个比较会调校的导演，或许还可以通过训斥威逼之类的手段强行激发演员的表演潜力。
但，说真的，这整个好莱坞，谁他妈敢这么摆弄艾瑞克·威廉姆斯啊。
随后，艾瑞克如同一只受伤困兽般爆发出来，乔斯·韦登几乎要沉入谷底的心情顿时被搞搞抛起来，眼睛死死盯着监视器屏幕，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感觉。
再仔细想想，托尼·斯塔克在昏迷状态下被抬上手术台，身体受到刺激后无意识扭动，在手术剧痛以及恐惧状态下爆发出来，这一切都合乎情理，可以说，艾瑞克对于这些细节的理解，比他这个导演还要充分。
归根结底，乔斯·韦登不得不承认，他从一开始就抱着某些隐隐的偏见，以为艾瑞克既然在导演方面已经达到了巅峰，在演技上肯定会出现问题，于是刚刚的场景稍微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他就以为出现了大问题。
意识到这点，乔斯·韦登不由感觉有些惭愧，看到监视器里面对艾瑞克的爆发开始手足无措的几位临时演员，不由将心底的情绪爆发在这几个人身上，心底大骂了声一群蠢货，多完美的一段镜头，就这么毁了。
当艾迪·哈里斯用英语喊出‘按住，按住他’，乔斯·韦登就不得不立刻喊了卡。艾迪·哈里斯的反应虽然快，但到底忘了一件事，他周围几个角色都是阿富汗人，怎么能用英语交流。
听到乔斯·韦登喊‘卡’，所有人都如释重负地停了下来，刚刚的场景真是太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了。
乔斯·韦登走过来，见艾瑞克已经坐起身，问道：“艾瑞克，感觉怎么样？”
艾瑞克见道具师拿了一条毛巾过来，要帮自己擦拭胸前的人造血浆，连忙将毛巾接过来自己擦，道具师是个男的，往自己身上倒血浆没事，他可不习惯一个雄性生物给自己擦身体。
人群散开，卡洛琳和梅兰妮也走了过来，艾瑞克很自然地把手里的毛巾地给了梅兰妮，女助理伸手接过，细心地帮艾瑞克清理流到背后的血渍。
任由梅兰妮帮自己擦拭着身上的人造血浆，艾瑞克点头道：“还不错，你那边呢，效果怎么样？”
乔斯·韦登点头道：“很好，嗯，不过，你或许得稍微收敛一些，刚刚大家都被吓到了。”
听到乔斯·韦登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众人都笑了起来。
艾瑞克也露出微笑，道：“好的，我尽量，这只是第一个镜头，我们多尝试几次没问题的。”
艾瑞克作为好莱坞最出色的导演，乔斯·韦登当然不会觉得他看不出刚刚的问题出现在哪里。不过，艾瑞克却丝毫没有责怪几个出现失误的临时演员的意思，这也让乔斯·韦登松了口气，毕竟，这其实是导演的权力。
一点点放下心中所有的顾忌，乔斯·韦登开始耐心地给几个群演讲述他们接下来需要注意的地方，又让语言专家临时教授了艾迪·哈里斯几句阿富汗语，拍摄这才继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