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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贾赦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吭哧吭哧许久说了这么八个字。
“放屁！”
屋里哗啦一声，吓了贾琏一跳，他还以为祖父发现他了。认命的闭上眼，想象中的竹藤却没打到他身上，反倒是屋内的贾赦嚎叫着，然后引来新的一波鞭笞。
想了一下贾琏也就明白了，他心里的贾赦，还是那个为了几把扇子就能罔顾人命、为了老祖宗的私房就想强纳鸳鸯的贾赦。可在贾代善心里，这个儿子虽然私下有些不靠谱，但遇着正事是可以提溜出来用的，而且很好用。
荣国府与三皇子的联系一直是贾赦在维持，平时安排点琐事也能办妥帖了，此次营救贾赦还带了一队从后包抄……种种事情看来，贾代善是想要好好培养贾赦的。
贾琏心虚了一小会儿：“父亲以后不靠谱的行为，我好像忘了和祖父说了呀……”
“外边偷听的臭小子滚进来。”壁脚听的差不多了，贾琏刚想偷溜回去，里边就传出贾代善的怒吼，他只好垂着头蹭进去。
一进门脚底下就踩了一堆东西，碎的稀巴烂，也不知是笔洗还是花瓶。他用脚划拉了一下，从碎片里挑出一块花瓶底。
下面是四个端庄大气的楷体字：平延御制①。
……荣国府又一件御赐花瓶阵亡。
贾代善也看到了他手上的花瓶底，尴尬的咳了一声：“拿着还怪顺手的……”
“老爷，宫里的刘太监来了。”下人来报。
几人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已经卯时了。这一夜，先是贾珠贾琏被拐，又是徐御史登门，接着贾代善带兵入山搜索，回府后各种事情又耽搁了许久。贾代善贾赦在屋内一直燃着烛火，没能察觉；贾琏又紧绷着神经偷听，自然也没发现。
这会儿天边的朝霞都要散尽了。
赶到荣禧堂正院时，贾母已穿戴妥帖，与刘太监周旋了好一会子了——宫里来人，若是贾代善不在按理该叫贾赦作陪，贾赦也不在便叫贾政，可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贾政那真是读书读迂了，最是不会说奉承话的，管家的王夫人身份又不够，只好贾母支撑起来。
“不知公公此次前来所为何事？”贾代善对刘太监颇为客气。
“请贾大人安，圣人请您入宫议事。”刘太监略一拱手说。
贾代善猜测，昨夜自己带领亲卫搜山的事情，传到圣人耳朵里了。因着漠北战事，京中半数将领皆赶往前线，原任九门提督的大人现暂顶了禁军统领一职，贾代善则暂代九门提督。
要是京畿安危，只需正大光明的带领士兵搜寻即可。
像他昨晚那样私自带亲兵行动，皇上就是扣他一顶谋反的罪名，也无可厚非。四王八公的势力又远在漠北，朝中无人替他说话……
昨夜他还是冲动了，听说两个孙儿可能遭遇不测，完全忘了自己可以调动步兵统领衙门的士兵，二话不说就带着亲兵去搜山了。
他深吸一口气，不管怎样，圣人召他进宫是好事，至少没有直接定罪。
“公公请。”
“贾大人请。”
今日不是大朝会的日子，去往乾清宫的路上，只看见一对儿步履匆匆的小黄门。贾代善跟在刘太监身后，一步步走去，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臣贾代善，拜见圣人。”贾代善跪伏在地上，语气同以往一般无二。
“昨夜太-祖入梦，命朕前往太兴山佛寺斋戒一月，贾卿去着手准备吧。”两人一坐一跪，半晌皇帝才开口说。
贾代善笑道：“可巧了，臣昨夜才去了太兴山。”
“哦，这太兴山的佛祖果然显灵？”
“有没有真佛不好说，佛-爷倒是不少，专偷人家家里的姑娘孩子。许是□□也知道太兴山的事情，才托梦于圣人预警。”佛爷是黑话小偷的意思，贾代善曾与皇帝笑谈过江湖上的黑话，倒不怕皇上听不懂，接着贾代善便将昨夜里发生的事情一一讲来。
“……因着涉及许多大人家中千金，实在不好调动士兵，臣就带着亲兵去太兴山找了一圈。”这是贾代善在路上想到的说辞，能在步兵统领衙门做事的，基本都是官宦子弟，叫他们去救被拐的女孩子，这事在京城圈子里就根本瞒不住。
皇上刚要开口说话，外头太监进来传话说徐御史求见。
“臣先行告退。”贾代善知机，伏在地上说道。
“不必。”皇上又对总管太监李进忠说，“带贾大人去屏风后便是。”
贾代善藏好后，徐御史才被带进来，皇上念徐御史年事已高，当即便叫免礼赐座。
徐御史虚做了半边屁-股，这才说到：“老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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