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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眼神有些飘忽，话说到最后，声音便若蚊子一般大小，若不是莫言的耳力好，怕是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话一说完，陆白就在心中扇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这事儿本就是他计划的，他就等着莫言问他，他再来个顺水推舟道出事情经过，顺便将心意表白了，之后便是……皆大欢喜！
这样好的设想怎么在他实施起来的时候，他就变得畏畏缩缩不像个爷们儿了？
“那你这个大夫还真是当的不称职……难道你觉得你的医术还不如一个丫鬟？”这世间哪有大夫会将病人交给一个丫鬟的，还是如此紧急的时刻，陆白这一番话明显就是打算敷衍她的。
面对莫言的疑问，陆白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脸的犹豫，心中许许多多的话一瞬间都涌上了心头，但到了嘴边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你早知道了吧？”莫言双手摩挲着杯口，突然沉声问道。
陆白一愣，急忙摆摆手，但在对上莫言那坚定又明亮的眸子时，又泄气的将手一放，“其实……你大可以不用一个人承受这么多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陆白当真是知道了。
“你何时知道的？”莫言温和一笑，并没有因为陆白的知晓而升起丝毫的怒火，那柔和的面容仿佛若夏日吹来的一阵清风，让陆白的心绪也安定了许多。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了。”陆白如实说道：“那时你将我从水中救起的时候……我抓的是你的手腕，而男人的脉搏与女子的脉搏是不一样的，这一点不用我说，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所以……”
“所以……从你到剑阁时，你就知道我是女子？”莫言直言不讳道，陆白已经说得如此细致，她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
只是为何陆白一早就知道却是一直在为她保密？难道陆白与莫柏崖的关系好到如此的境地了？还是说陆白另有目的。
看着莫言正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自己，陆白挺了挺胸，保证道：“你放心！这事儿就我一个人知道，我谁也没说，以后也不会说！”
陆白信誓旦旦的模样让莫言也略略放下了些心防，从她救陆白的日子算起已然有一年半的时间了，这一年半的时间，包括之后她进入宁王府，陆白都有很多机会将她的身份告诉给别人，但陆白并没有这么做，或许……这陆白是值得她信赖的。
“我能相信你吗？”
陆白捣蒜般点着头，“能啊！肯定能！要不我发誓？或者给你写个保证书？”
莫言一笑，“那倒不用，我只希望你将这秘密再帮我隐藏一个月。”
“一个月？是何意？难道两个月之后你要离开此处？离开天阳？阁主同意了？楚易寒也知道？”陆白的问题如连环炮般，让莫言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何去何从她根本没有仔细思考过，从来都是走一步算一步，陆白这层层的问题倒是提醒了他，秦秋身子眼看着最多一个月就大好了，她也应该将这些事好好计划计划了。
“其实……我还有一事想说与你知……”陆白看着莫言，见莫言并没有打算回答自己的问题，纠结了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